“你什么意思?!”孫大怒喝。
蘇伯言笑笑,一手輕抬。
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見眼前一花,有虛影晃過。
他手中倒握的匕首在半空中折射出寒光,刀刃處,一絲血跡迅速下滑,墜落。刀上便沒了半分痕跡。
而此時,撲通、撲通、撲通
一連串聲響,分立孫大兩側的打手紛紛如軟倒在地,大張的眼睛光亮還未完全泯滅。
他們的脖頸處,都有一道細血紅,好一會,才有血跡猛的從那處迸出。
孫大眼睛瞪大如銅鈴,死死看著眼前這一幕,雙手死死扣住扶手,一股寒意從腳底躥上腦門。
之前的張狂再不見半分。
那個在他眼里不如狗的欽差,一身黑衣沉斂,手負于背,舉步不緊不慢朝他走來。
死寂無聲中,孫大甚至聽清了他每一下腳步聲,像踩在他耳膜。
隨著對方越走越近,孫大的心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捏著,越攥越緊。
扣著扶手的手背青筋迸現,開始發抖。
“孫家主盤踞赤河這么多年,死人一定見得多了,不過你肯定沒見過自己死時的模樣。”男子站在他身前三步距離,嘴角含笑,笑意不達眼底。
那雙眼睛狹長銳利,眸色漆黑,眸光薄涼。
而他的態度,將人命如螻蟻詮釋得淋漓盡致。
“你、你想如何?”孫大毫不懷疑,自己一個答不好,今就會變成死尸。
而哪怕男子就站在他面前,他抬手就能把對方捅個對穿,他也根本不敢動。
剛才那一幕,沒嚇破他的膽,卻把他的自信扎得粉碎。
孫家盤踞赤河多年,能走到如今地位,他手里染的血腥絕對不少,甚至手中還養了上百的打手及一群能跟朝廷兵力對抗的私兵。
然都不及那個灰衣人手中的匕首快。
眨眼間,把他帶出來的四十人全部殺了,一刀封喉。
他手里那些人,夠人家幾個來回?
“孫家主莫慌,我也不是貪得不吐骨頭的人。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我給你個機會。”
男子話的時候,嘴角始終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落在孫大眼里,這人卻像隨時收割人命的修羅。
伯安反手把匕首收回袖子里,走到后邊跟伯玉并排站在一塊,眼底嘚瑟顯露于外,就差尾巴沒翹上。
伯玉無聲輕哼,“站直了,別給公公丟人。”
伯安不服氣,“我怎么丟人了?我剛立了大功,比你快!”
“傻。”
敲里嗎。
兩人暗自斗嘴的功夫,前面形勢也發生了變化。
站著的人變成了孫大,坐在那張一看就貴的檀木雕花椅上的人,成了他們家蘇公公。
這才像話。
可以好好談了。
蘇伯言沒有下死手,也確實跟他的一樣,沒有吃肉不吐骨頭,給孫大留了一肉湯。
孫家販賣私鹽,手中抓著赤河三成份額,一成半到了蘇伯言手里。
另外一成半,給孫大。
畢竟人家要跑腿,還要養一干子吃飯的弟,把他薅得一個銅板不剩那也不可能。
沒人愿意白干活,就算暫時愿意,以后也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