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們要按著順序,依次排隊入宮門,在宮人的引領下,秀女們到了儲秀宮,五個人一組,進了偏殿,韋妙娘是第三組中的其中之一,進到殿中,里面有三個嬤嬤在等著她們。
五人一字排開站好,居中的嬤嬤開口道:“脫衣。”
另外四人還有些扭捏,韋妙娘毫不猶豫地解衣帶,只要有機會能去太子身邊,她什么都愿意做。
韋妙娘這么聽話的脫了外衣,三個嬤嬤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你先到里面的小間去躺下。”
韋妙娘是第三個進小間的,等檢查完身體,韋妙娘拿出荷包遞過去,“有勞嬤嬤了。”
那個嬤嬤沒有推辭,接過荷包,笑道:“小姐是個有福的。”
“謝嬤嬤吉言。”韋妙娘再次屈膝行禮,回到外間,換第四位小姐進去。
第四位小姐沒能通過,這一組,只有四人去了后殿,等待下一關。一個時辰后,所有秀女的身體檢查都完成了,一百五十六名秀女只剩下一百一十二名,淘汰了四十四名。
第二關是考學識,當然也不會考太高深的,韋妙娘抽到的是詩詞,太監讓她念了一首詩,“四月清和雨乍晴,南山當戶轉分明。更無柳絮因風起,惟有葵花向日傾。”
“識字。”太監揚聲道。
初選兩關韋妙娘順利通過,出宮回家,靜等半個月后的復選。
這天傍晚,晏三太太十月孕滿,產下一子,重六斤一兩。三房有了嫡子,闔府歡喜,哦,不對,晏同秀的姨娘快氣死了,暗中詛咒,“早夭孩子多的很,一看就是薄命相,肯定養不大。”
洗三這天,晏三爺公布了兒子的名字,“晏同承。”
四月底,三房守的二十七個月的孝期滿了。因晏三太太還在坐月子,晏鶯的笄禮還是不能辦。這讓趙巖卿十分心急,因為保清侯夫人又一次催促他,“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愿意成親?”以前是怕周氏為難新媳婦,現在周氏被趕去了莊子,不用怕了呀。
“姨母,再等等,再等等。”趙巖卿拖延時間。
“等等等,等什么?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小姑娘了?”保清侯夫人猜測道。
“是,我有喜歡的姑娘了。”趙巖卿坦然承認。
保清侯夫人面露喜色,“是誰家的姑娘?”
趙巖卿想到以后需要姨母出面,決定說實話,“晏家的。”
“晏家幾房的小姐?”保清侯夫人追問道。
“三房的九小姐。”趙巖卿笑道。
保清侯夫人想了下,“我記得三房的九小姐是庶出的。”
“是庶出的。”趙巖卿神情有些許的緊張。
保清侯夫端起茶杯喝茶,趙巖卿神情黯然地道:“姨母,現在我是成了國公爺,以前瞧不起我的人,在我面前都露出了討好諂媚的神情,都想攀扯上我,可是那些人眼中只有爵位,沒有我這個人,我只想娶一個對我好的妻子,而不是一個國公夫人。”
“你的意思,姨母明白,只是這晏九小姐是庶出,這教養……我就怕她幫不了你,還扯你后腿呀。姨母不想你后半輩子,也過得那么的艱難。”保清侯夫人蹙眉道。
“姨母,晏家庶出的小姐和嫡出的小姐是一樣教養的,晏九小姐是一個很通透靈秀的女孩兒,她一定可以幫我打理好后院的。”趙巖卿趕緊道。
保清侯夫人笑,“看來你是打聽過的。”
“是,還請姨母幫我出面問問。”趙巖卿羞澀地道。
“明兒我去晏家一趟,探探晏老夫人的口氣。”保清侯夫人笑道。若晏九小姐真是個好的,庶出的也無妨,英雄不問出身,只要對外甥好就夠了。
“謝謝姨母。”趙巖卿滿心歡喜地道。
下午,保清侯夫人打發下人去晏府送拜帖,晏大太太回帖,歡迎她明日前來。
次日,保清侯夫人來晏府,正好遇到晏萩出門,“瀟瀟這是要去哪里?”
“夫人好,我要去洗石庵。”晏萩行禮道。
“佛祖保佑,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保清侯夫人雙手合十道。
“承夫人吉言。”晏萩笑道。
簡單的攀談了幾句,保清侯夫人進府,晏萩上了馬車。到洗石庵時,余青青已到了,合宜郡主還沒來。
等了一刻鐘,合宜郡主還沒來。兩人猜是秦王妃困住了她,就沒再等,跪在佛前誦經,“爾時無盡意菩薩即從座起……滿中夜叉、羅剎,欲來惱人,聞其稱觀世音菩薩名者……宿植德本,眾人愛敬。無盡意……應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為人所推墮,念彼觀音力,如日虛空住。或被惡人逐,墮落金剛山,念彼觀音力,不能損一毛……妙音觀世音,梵音海潮音,勝彼世間音,是故須常念……南無普陀琉璃世界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兩人一共念了一百零八遍,念得口干舌燥,在焚燒抄寫的供在佛前的經文時,余青青問道:“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德什城了吧?”
“出發已有一個月,順利的話,應該已經到了。”晏萩跟喬懷慬打聽過。
“把糧食送到,休息幾日,就會返回京城了吧?”余青青又問道。
晏萩想了想,道:“按理說是這樣。”
“佛祖保佑,一切平平安安,順順利利。”余青青邊念叨著邊把經文放進盆里。
另一邊,保清侯夫人繞了一圈后,表明結親的意愿,晏老夫人吃驚地問道:“夫人,你別開玩笑了,趙國公怎么會想要娶我家的九丫頭?”
“老夫人,我這外甥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親娘,他父親續娶后,就真應了那句,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都視巖卿為眼中釘眼中刺。”保清侯夫人先打悲情牌,見晏老夫人婆媳幾個有所觸動,話鋒一轉,“如今苦盡甘來,他想找個溫柔實誠的好女孩,不想要那些勢利眼,九姑娘是他一眼相中的,還請老夫人成全那可憐的孩子。”
“這親事,你容我們好好考慮考慮。”晏老夫人沒有斷然拒絕。
“那我過幾天再來。”保清侯夫人又閑聊了一會,告辭離開。
送走保清侯夫人,晏家幾個婆媳就商量這門親是否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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