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嬌美偷銀子獨自回京的事,是晏萩始料未及的,不過她現在還不知道,更不知道于嬌美在路上被人擄走的事。就算知道,最多感嘆一句,“不作死不會死。”
庫倫城發生暴亂的事,晏四爺早已命人八百里加急快報送來了京里,晏老夫人等人得知后,都是憂心不已,“好好的去探望父母,怎么會遇到這種險事?瀟瀟肯定被嚇壞了。”
正想著這兩人呢,就接到他們回京的消息,澄陽大長公主大喜,“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四個孩子在二門處等著,馬車停下,晏萩還沒下車,越兒和丫丫就迫不及待地沖上去喊:“娘、娘。”
車門拉開,從車里出來的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子,丫丫對表哥表妹沒什么印象了,越兒還記得晏杉,“杉表哥。”想了下,“襲表妹。”
“越表弟,丫丫表妹。”晏杉也還記得越兒和丫丫。
傅知行翻身下馬,過來把晏杉和晏襲襲抱了下來,接著把晏萩扶下來。
“父親,母親。”卓兒牽著君兒的手,從階梯上走了下來。
“爹,娘。”君兒喊道,滿眼孺慕之情。
“卓兒、越兒、丫丫、君兒,你們有沒有想娘?”晏萩笑問道。
“想了,想得心都疼了。”這是最會甜言蜜語的越兒說的。
丫丫點頭,“想,好想好想。”
卓兒和君兒沒說話,但點了點頭,表示他們也想了。
晏裊裊也過來跟表弟表妹打招呼,大家一起往正德堂去。澄陽大長公主等人是知道晏萩把侄兒侄女帶回來了,都準備了見面禮。三個小家伙規規矩矩的四位長輩,行禮問安。
一家人坐下,老國公問起了庫倫城暴亂的事。傅知行就驕傲地道:“這事還多虧了瀟瀟警惕,要不然發現不了靼族人的陰謀。”
“怎么一回事?”澄陽大長公主好奇地問道。
傅知行把事情說了出來,韓氏笑道:“我們瀟瀟就是個福星兒,要沒瀟瀟,這場暴亂鬧出來的動靜肯定更大,也沒這么快平定下去。”
澄陽大長公主也贊同地點頭,“沒錯,沒錯,得讓皇上好好獎勵一下我們瀟瀟才是。”
晏萩謙虛地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機緣巧合,算不上立功。”
澄陽大長公主笑道:“怎么就不算立功?這可是大功,該論功行賞。”
對庫倫城暴亂的事,澄陽大長公主和韓氏是一陣后怕,見狀,路上遇襲的事,晏萩提都不敢提了。
晏萩問了下家里的事,韓氏就笑道:“越小子端午節時,救了個人。”
“娘,我就在岸上喊了幾嗓子,沒有下水。”越兒搶在晏萩詢問之前,趕忙道。
晏萩挑眉,“救得是誰?”
“包窈娘。”韓氏答道。
晏萩訝然,“她一個小姑娘往水邊去,身邊沒有跟人嗎?”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她掉到水里,讓越兒看到了,越兒就大聲的呼喊,附近的侍衛聽到了,就趕過來把人從河里給撈出來。”韓氏輕笑了一聲,“包家那位太太,為了這份恩情,這一個多月,來家里都道了四五回謝了。”
晏萩哼哼了兩聲,韓氏這話里的意思,她聽得明白,那位尤氏是一顆螺絲都能打十二碗湯的事,有了這個做由頭,可不得死命攀上來。
“越兒,娘記得你會鳧水,為什么你不自己跳下去救人,而是呼救呢?”晏萩故意問道。
越兒認真地答道:“落水的是女孩,我是男孩,師父說男女授受不親。我要是下水,萬一被人訛上了可就麻煩了。再說,我還小,師父說過,做事要量力而行,我跳到水里去,有可能人沒救上來,把自己給溺死。”
晏萩笑,“你師父說的對,你要好好聽你師父的話。”
吃過洗塵宴,回到蒲磐院,晏萩就說要好好謝謝余智林,謝謝他把越兒教得那么好,“余五表哥愛吃杏脯,讓茡薺做些送去給他。”
“一個大男人愛吃零嘴。”傅知行嘟喃了一句。
晏萩斜睨他,“誰說男人就不能吃零嘴?”
“愛吃讓他自己買去。”傅知行抿了口茶水。
晏萩眸光微轉,走到他身邊坐下,“怎么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傅知行定定地看著她,“沒錯,我吃醋了。”
晏萩一怔,噗哧一笑,“傅世子,你這醋吃的沒必要啊,我把當成哥哥,就跟我大哥、二哥、三哥是一樣的。嗯,現在他還是我兒子的師父。”
“我知道,可我就想吃點醋,大夏天的,吃點醋消食。”傅知行說笑著把這事揭過,晏萩不知道余智林愛慕她的事,他絕不能提醒她。
傅知行和晏萩回京了,帶回了一堆的禮物,次日就去親戚家走了一圈,去晏家老宅時帶著晏裊裊姐弟三個。晏同燭的意思,是讓晏裊裊姐弟三人去晏家住,晏萩不同意,“二哥二嫂將孩子托給我的,自然要住在我家,由我照顧。”
“裊兒她們姓晏,是晏家的孩子,還是住在晏家的好。”晏同燭是大伯,自認照顧侄兒侄女是理所當然的事,那能讓出嫁的妹妹幫忙。
“大哥,難道我不姓晏嗎?你想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嗚嗚嗚。”晏萩捂臉假哭,“我要寫信告訴爹娘,大哥欺負我,大哥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小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晏同燭想要解釋。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晏萩胡攪蠻纏。
最終晏同燭沒能拗過晏萩,晏裊裊姐弟住在了安國公府,晏萩收拾了兩個院子,晏裊裊一個,晏杉一個,晏襲襲年紀小,和丫丫一樣,住西跨院,方便晏萩照顧。
轉了一圈,消停了,晏萩有空讓忍冬說說京里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了,某府的老太爺病逝,生前的寵妾被嫡子逼得撞死在棺材上;某府妻妾打架,鬧得滿城風雨;某府姐妹爭夫……
第二天,晏萩剛起來,婢女就進來通報,“少夫人,包太太來了。”
“青青怎么這么早過來?”晏萩詫異地自語道。
“不是包二太太,是包老太太。”婢女糾正道。
晏萩嘴角微抽,原來是尤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