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滅掉這群暴徒并得到想要的消息后,這些扶夷村民才慢慢回過了神來,他們當即便在一堆廢墟火堆內四處去尋找自己失散的親人,地上染滿了鮮血,尸體有暴徒的,也有村民的,沛南山長等人亦組織人員前往救助那些受傷可憐的村民,滅火搬物。
其中村民中有幾個人相互攙扶著過來準備向他們表示感謝。
由于這支軍隊氣勢太過嚴峻,他們都是一些平頭老百姓,每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自然是害怕的,但再害怕也哆嗦著一步一步走過來,因為這些如天神一般降臨的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啊,然后撲通一聲便跪在孟嘗君的面前。
這群人中只有他穿得最華貴,又以領導者的姿態被眾人眾星拱月,自然有眼力介的都該跪謝的人是誰。
“多、多謝貴人搭救,吾等……敢問貴人名號,來日扶夷村眾人守建祠堂,日日焚香朝叩晚拜,為恩人祈福!”
這一次被人這樣感恩戴德地推崇,這對于孟嘗君而言十分新鮮,這全是因為這陳蓉,以前誰提到他不是懼怕便是厭惡,唯有這一次,他竟會救人。
可惜孟嘗君卻半分興趣都沒有來應付這些村民,便將這種場合交給馮諼,自己則帶著陳白起去清點兵馬。
系統:因為你的勸誡成功,孟嘗君罪惡值減少,你將獲得功勛值70,名望值100。
陳白起愣住了。
就勸孟嘗君陽光上進一回,這回報便抵得上她建功立業一次了!
簡直不要太驚喜!
等忙完扶夷村這一趟,今日天色已晚,他們也并不打算再進城,更不可能原路返回莊院,因此只能在這個破落的村子里歇息一夜。
早早有人找了一間算是村中最豪華的……茅草房,布置妥當后供孟嘗君今夜休息。
而陳白起則向孟嘗君請示,她想去村中周圍調查一下情況,方才問話后心里面有一些疑問需要梳理一下,方可再與孟嘗君匯報。
孟嘗君想看她究竟能查出個什么結果,便也由著她,甚至還派了兩個隨從聽她號令。
究竟是方便她還是為了監視她,陳白起也懶得猜了,她現在主要任務就是去調查扶夷村真相。
夜色茫茫,大晚上連鳥蟲都歇息了,屋外凍得呼氣成霜,早前村內的受傷人員都搬進了屋里,外面漆黑無垠,靜謐無聲。
沒多久時間,陳白起來到了孟嘗君的屋內。
這是村內唯二有著亮光的房屋。
另一間是沛南山長的房屋。
其它人沒錢點燈,可這兩人卻財氣十足,所以陳白起在夜里不需要特意找尋,便能詢著光而歸。
孟嘗君屋內無人,其它人都守在別處,他撥了撥火光,側臉在火光下俊挺而立體,優美的長睫,蜷伏在眼瞼上,比白日所見的他多了一分詭譎的冶艷。
“忙了一夜,問出什么了?”
“嗯,有些線索。”
房屋不大,兩間土屋,不過十幾坪,陳白起站在被擦凈得光滑的木桌邊,不近不遠地看著孟嘗君。
“說吧。”
他很隨意地吩咐,但陳白起卻不得不鄭重此事。
她還是選擇了靠近他,于他耳語道:“此事果然蹊蹺有詐,絕非普通匪類劫殺。”
陳白起懷疑孟嘗君出莊子的消息還是走漏了,雖然她仔細查過可疑之人,卻并沒有什么發現,或許此人是躲在暗處,所以她才這般小心提防。
孟嘗君第一次與人這樣竊竊私語,甚感新鮮,對于陳白起也不排斥,便也抵于她耳廓邊,故意緩緩呼氣。
“哦?”
陳白起被他呼出的氣息燙軟了耳朵,下意識捂住耳朵避了開來,但表情卻不羞澀不尷尬,只是不再持續這猥瑣的談話方式,她壓低聲音道:“他們屠殺扶夷村民很大可能是為了扶夷村內地底下私建的一條地道。”
孟嘗君略感“失望”地瞥了一眼她鎮定的神情,便倏地瞇眼:“地道?”
“方才我去詢問了一下周圍的村民,他們講了許多事,但大多無用,唯其中有一條便是早些年前,漕城霍亂厲害,城中人被嚴禁出入,便有人一支奇人特意挖了一條地道從扶夷村可直通漕城東邊的街市,雖然如今歲月甚久,他們雖然也找不到地道入口了,可這件事情卻千真萬確。”
這條消息是陳白起無意間聽一老人痛哭埋怨自己老眼昏花,沒找到村子里早年挖的那條逃命隧道,才累這么許多人都慘死在暴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