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最快更新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陳白起一時沒有說話,其它人怕圣主怪罪闖天擅自行動,都提著心緘言等待她的發號施令。
“那便再等一等。”
陳白起面色沉靜如初,卻是出乎意料將此事輕輕放過不曾細詢責問。
其它人做不到如圣主那般淡定,隨著時間推移,內心都有些不安急躁。
龍悅他們一直是接照圣主所置定的計劃行事,從魏營的巡邏路線,埋伏的大帳與囚禁地點都事無矩細,唯一出的意外便是分散開來的秦軍斥候,有一部分被提走關押,估計也是之前打草驚蛇了,他們以防萬一便暗中關押了一批秦軍斥候到別處。
瑰陽朝暉將黃土坡地映成一片緋紅,四周圍很安靜,當天色徹底大亮,方遠遠看到闖天的身影,他身后帶著數十人名汗流滿臉、喘息如牛的秦軍跑過來,他看到前方陳白起他們時,緊聲第一時間稟報道:“圣主,秦軍斥候活著的都盡數救出,魏軍已然發現了,敵軍正朝著我們預設的方向追擊而來。”
陳白起這時,嘴角才緩緩揚起一抹洞若觀火的微笑。
“做得好。”
別的人倒是一時有些看不懂圣主與闖天之間的無形默契了。
龍悅怔了怔,狐疑地看了看圣主,又看向闖天,很快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好似明白了闖天做了些什么。
他這是故意暴露痕跡,讓魏軍朝他們預設的位置趕過來,如此一來便可以摸準對方的路線來規劃行程,不至于被動進入敵人包圍圈,而是選擇先下手為強。
看穿一切之后,她便有些嫉妒圣主對于闖天的委以重任,為何圣主不是將引敵之事交予她來辦,卻是更倚重闖天呢?
陳白起問他:“可探知敵軍有多少人馬?”
闖天稍一停頓:“對方大約有三千兵力前后在追擊。”
“我已設定下路線,按照之前所說分為十二隊分別行動,我會帶著主力秦軍斥候回函谷關,你們十一人則分別惹起動靜引走魏軍行險道脫身。”她道。
在營救之前陳白起便將這四周的地形輿圖繪出讓他們記牢,并分析了各種有利路徑參考,她沒有明說此舉用意,但現下他們都明白了圣主的用意。
“喏!”
十二人疊掌貼額應聲道。
“這一次給你們的任務,我只有一個要求。”
“圣主請講。”
陳白起清越溫和的嗓音被晨風吹起,帶了些微涼許下的鄭重:“你們都要活著回來見我。”
他們聞言,紅意爬臉,頓時皆眉飛眼笑,迫不及待應聲道:“喏!”
“甩掉追兵便回函谷關,我在你們身上放置了追蹤蝶,若遇上意外便喚出它自有用處。”
陳白起一揮袖,如馥郁金蝶從寬袖中飛躍而出,它們分別飛綴于十一人的肩膀處,待他們驚訝看去時,便化成金粉融入其身。
他們喜不自禁,激動道:“謝圣主恩賜!”
陳白起本是乘著鯤鵬而來,但帶著數百名秦國斥候自不能再獨自行空路,只能靠著步行,所以在巫族嫡系設法引走魏軍注意力時,他們必須趁著這段時限徹底擺脫追捕。
這邊等圣主帶人離開之后,留在原處的嫡系一眾神色一下就變了,那些展現在圣主面前的魯莽熱情、單純無害,一下轉變成了令人恐怖的深淵冷邪,一個二個瞧著都不太像是個根正苗紅的人了。
好斗的茍胍掰響著指骨關節,咧出一口白牙道:“嘿,南蠻子,要不要來大爺來比試一下?”
這“南蠻子”自然不是一個名字,他的真名叫南刁,只是性格野蠻粗魯,行事頗有種說不服便揍服的狂燥性子,因此才被稱為蠻子。
“你大爺的,好啊,跟爺爺說,這次想比什么?”
“且看誰能將自己那一路的魏軍拖得時間更久一些?”
“哈哈哈……好!比就比,我們乾坤族奉陪到底!”南刁氣息狂妄道。
旁邊有人聽見也來了興趣,立即也參言加入:“別說的好像我們半月族會怕一樣,干脆一起來吧。”
“我旦曰族但凡退一步,便算我輸!”
這時龍悅負手而立也聽見了,一開始她冷傲不理,但忽然有了別的想法,看向一語不發的陰冷闖天,微微瞇眼,嘴角勾起:“喂,崖風族的,敢與我比一比嗎?”
崖風族的闖天一雙蛇腹冷質雙眸看向她。
“比什么?與他們一樣?”
“不!”龍悅湊近他一些,氣勢緊迫,漂亮野性的的淺琥珀眸仁閃爍著不一樣的危險亮光:“困住他們有何意思,我不會讓掉入我陷阱內的獵物有機會再從我手上逃走,放他們出去給圣主造成麻煩,我只會讓他們徹底消失。”
闖天微怔。
“你敢嗎?”她挑釁道。
其它人一見這兩人對上,都停下討論,都驚訝又趣味地看向龍悅。
她倒是敢夸下海口,這是打算這么匆忙的時間內做好準備,以一敵千眾魏軍甲士不成?
闖天沒有考慮多久,便應下:“依你,那賭注是?”
“你我皆是圣主親隨,本不分上下,但若你輸了,便以后私下以我為首,你為次!反之亦然。”她傲氣道。
闖天泛青的眸子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他道:“好。”
“不,你們倆真玩這么大?誰知道你們哪一路會有多少追兵,魏軍可不是什么嘍啰之眾,他們身上裝備鐵器皆是精良,若是其它事后倒還是好脫身,若是非要恁死,這可不是一件簡單能辦到的事。”
他們湊上來,興奮也不嫌事大的嚷嚷道。
“埃,龍悅,我倒也不怕死,你這一局帶不帶我們玩啊?”
龍悅不耐煩地瞥過他們:“不帶,我就跟闖天賭。
要說這十一人之中,論整體而言龍悅與闖天是他們之中最出色的,這一點在巫族歸墟中便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龍悅一直也只拿闖天當對手看。
闖天眼中快速劃過一絲笑痕,又在龍悅看過來時轉瞬泯于無色,他冷淡道:“好,就你……跟我。”
另一頭,陳白起帶著數百名面有菜色的秦軍斥候兼程疾行,她有意避開沿途的城鎮鄉集,沿著洛水專走荒野小路,別的人或許會畏懼在密林亂叢之中迷路或遇上猛獸出沒,但陳白起卻完全沒有這種顧忌憂慮。
她估算過,依他們的腳程需要一日左右才可順利到達函谷關,若是沒有特意繞路或者以馬匹代路,卻頂多幾個時辰便能到。
但如此一來卻又容易被魏軍斥候或者高處哨所偵察到蹤跡,她在路上曾詢問過他們,說是魏軍在這四周設置了不少哨所兵馬,意在隨時獲取關中秦軍軍事變動。
陳白起想著反正出來一趟,除了救人之外,倒也可以額外再收些利息,比如趁機搗毀這些偵察哨所,省得被人鷹眼盯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