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哪來的這么多裝備，還都是十五級的？副本給的？還是你去搶劫的？”
剛一上線就被系統提示有玩家寄存的東西，呂國棟一查收，就立馬驚訝地問著。
“不是，是跟人打架了，然后他們掉的。”程曉倫隨意地回著。
“PK？不是吧？是誰惹到你了？咦，也不對啊，這一堆的裝備，難不成是一隊人惹到你了？”呂國棟一邊興奮地清理著裝備，一邊疑惑地問著。
“算是吧，跟人組隊在野外做個任務，然后就有一隊人過來襲殺，結果兩幫人就打了起來，我就幫助他們擊殺了幾個。”程曉倫輕描淡寫地說著。
“天啊，不會是你攙合到斷魂殿跟盛世芳華的幫戰了吧？”呂國棟一聽，立馬驚訝地問著。
“他們開戰了嗎？算是吧。”被呂國棟提到了盛世芳華，程曉倫又想到今天上線收到的晨曦慕雪發來的“謝謝”，雖然沒有指出是為了什么，但程曉倫還是能猜到是因為他昨天幫助了他們公會，看來這個晨曦慕雪在公會中的地位很不低。
“怎么沒有！剛剛你沒上線的時候可是熱鬧了，系統在城里公告了三遍，盛世芳華公會向斷魂殿挑戰，就這么一會的功夫，死回來的人復活圣殿都快盛不下了。”
“哦！”程曉倫微微一愣，隨點了點頭。
一旦兩個公會開戰，那他們之間的廝殺將不會產生紅名，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解決紛爭的方法。
死亡一次掉落當前經驗的10%，這對于等級十五級以上的玩家，也算是不大不小的懲罰了。
“先說你昨晚是站在了那邊，我別到時站錯了隊伍。”
“盛世芳華吧。”
“哈哈，我就知道是盛世芳華，聽說他們基本都是一個大學的學生，想來跟我們也親近些。”
“是跟我親近，不是跟你，你這連大學都估計考不上的家伙，別跟他們套著近乎，你先跟我說你今天考試考得怎么樣？”
“我去，滾！誰愛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呂國棟一陣氣急敗壞，“再說我就惱了啊。”
“好了，知道了，這幾天我們也趕快升級吧，爭取早點升到10級。”
“好嘞，我也想早點換身裝備，對了，你準備要什么樣的十級裝備？我好去給你弄。”
“嗯......武器就不用了，裝備的話，仍然選加力量或敏捷的吧，也不用黑鐵品質的，青銅以下就行。”
“生命、防御之類的都不管？”
“不管！”
“那這樣的話，你其實就不必選擇戰士盔甲套了，還不如選擇布衣類的呢。”呂國棟考慮了一下，對程曉倫建議著。
“布衣類？那不是法師跟圣職選的比較多嗎？”程曉倫對著裝備并沒有太深的研究，僅是知道戰士跟德羅伊一般選擇重甲、輕甲，盜賊跟弓手一般選擇皮甲、革甲，而法師跟圣職一般選擇法袍跟布衣。
“恩，的確是法師跟圣職選擇的比較多，但是他們多是選擇加生命、智力、體制之類的，加敏捷跟力量的他們壓根看不上，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防御，那這類裝備是最適合你的，屬性好，玩家需求的不多，而且因為冷門還便宜的很。”
“等等，我一個雙持戰士穿一身布衣，是不是有些太浪了？”程曉倫聽了一愣，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畫面，一襲白衫，無風自舞，墨發三千，流瀉肩頭，身后再背負兩把短劍......怎么想怎么感覺跟這個游戲的氛圍根本就不搭，簡直是畫風亂入啊。
“你還怕浪？你現在差點都浪翻了天，怎么樣？行不行？”呂國棟一撇嘴，一臉不屑地說著。
“好吧，你看著辦吧。”猶豫了下，程曉倫還是點了點頭，算了，反正僅是十級裝備，不行等到了十五級再換也不遲。
例行做完了今天的三次日常副本，兩人隨即也都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能夠察覺到自己在城中閑逛的時候一旁不時的有人跟著，看來自己果然是在斷魂殿那掛上了號，程曉倫也并不在意，反正也沒有要出城完成的任務，索性就老老實實地待在了城里。
正無所事事著，卻是忽然地聽到耳畔傳來一個聲音，這令程曉倫一愣，很有些意外，但還是按照信息上的指示的地點前去。
這里是城中的一處古樸的酒館，盡管外表上看雄渾凝重，貼合這個游戲設定的年代特征，但是一走進卻是里外兩重天，里面裝飾的風格竟是清新雅致，極具現代氣息。
“靈舞？你這怎么敢冒出來了？”看到端坐在包間中，一副之前在教室里幻化出來的模樣示人的靈舞，程曉倫驚訝地問著。
“我也是這幾天才確定，游戲里設定的酒館包間，以及旅店的包房，里面的數據并不被他們所監控。”坐在對面，雙手托腮，靈舞撲閃著一雙淡紫色的大眼睛說著。
“哦，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這款游戲公測之前還征求過玩家的意見，在游戲中是否開放類似身體接觸、體感之類的十八禁內容，盡管大部分的玩家都是積極響應，但是到最后還是被很多國家聯合給禁止了。”程曉倫一陣恍然，說著，“或許游戲中這些地方初衷就是為了那種事情準備的的，所以設定的保密。”
“做哪種事情？”靈舞皺了下眉頭，疑惑地問著。
“就是那種......你一個智腦了解那么多干什么啊！”程曉倫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有些惱怒地說著。
“哼！不就是繁殖后代的交配嘛？”靈舞冷冷一哼，不屑地說著。
“你......這樣描述也行。”程曉倫一愣，勉強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怎么聽怎么覺得別扭，好一會才沒好氣地問著，“你找我來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我不太理解，所以想問你一下。”說著，靈舞的臉上露出一陣迷茫。
“什么事情？”
“就是......明明這個世界已經極其危險，虛靈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你們人類的生存，都要瀕臨滅絕，那為什么你們不同心協力的共同抵御虛靈，竟然還在那里內斗？”靈舞一臉不解地問著。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是因為今天游戲里兩大公會交戰的事情嗎？”這倒是令程曉倫一愣，沒想到公會之間的爭斗，竟然已經驚動了靈舞。
“嗯，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好吧，因為這僅是一個網絡游戲，游戲吧，即使再逼真，再真實，背景設定再艱難，它的本質依然還是游戲，玩家們只會抱著游戲的心態進入這里，并不會真的把它當成現實。”程曉倫試著從自己的理解上給她解釋著。
“哦，你這樣解釋我有些懂了，不過，那如果面對的是真實的世界，你們還會這樣嗎？”靈舞接著問著。
“你是問如果是在真實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也已瀕臨崩潰，那我們人類還會不會內斗？”
“嗯。”
“我想......”這個問題卻是突然之間的難住了程曉倫，他很想肯定地對靈舞說，不會，但是過往看過的所有的影視作品，提及的最多的就是，末世，真正危險的并不是那些恐怖的怪物，而是人性。
斟酌了好一會，程曉倫才不確定地說著，“或許，還會吧。”
“為什么？不是已經處在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嗎？不是如果不齊心協力就很有可能毀滅的更快嗎？那為什么還要爭斗？”靈舞一副怎么也不理解的模樣問著。
“或許這就是我們人類的劣根性吧，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有爭斗的地方就有派系，有派系的地方就有紛爭。”程曉倫也是一陣迷茫，看著靈舞坐在對面，因為不明白不理解，那皺的緊緊巴巴的精致的小臉，不由得一陣憐惜，伸出手，剛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一下，卻是又意識到什么，趕忙地收了起來。
“你剛剛準備要做什么？”雖然剛剛是處在思索之中，但是程曉倫那動作還是沒有逃過她的法眼，盯著程曉倫冷冷地問著。
“也沒什么。”程曉倫一陣尷尬，忙把頭別了過去。
“你是不是剛剛準備要摸我的頭。”靈舞一臉的冷清。
“是......吧。”程曉倫老臉一紅，訥訥地說著。
“那為什么又不摸了？又收了回去？”靈舞不依不饒地問著。
“就是覺得我們好像還沒有那么熟絡，這樣做好像會有些唐突吧。”程曉倫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著。
“不是因為我是智腦，你覺得摸我就是在摸一堆數據？”靈舞依然面無表情。
“不是，當然不是了。”程曉倫趕忙地搖著頭。
“真的？”
“真的。”
“那你接著摸，我不覺得唐突。”
“啊？”
“快點啊！”
程曉倫現在真的是一臉的黑線，剛剛想摸摸她的頭是發自于心，現在，卻是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猶猶豫豫地，程曉倫還是摸上了她的頭，剛剛才觸碰到她的發絲，就見靈舞突然地眼睛一閉，長長的睫毛不住地眨動，桃腮雪膚般的臉頰泛起一陣羞紅，一臉嬌艷欲滴的模樣。
“你干什么？”程曉倫就像是受到了驚嚇般，趕忙把他的手給挪開。
“怎么了？”靈舞睜開了她澄澈的大眼睛奇怪地問著，“你們人類的女生被人摸頭不都是這樣的表情嗎？”
“她們那是......她們那或許算是真的吧，但你不能學人家那樣，你應該憑自己的真實感覺，否則這樣就會令人感覺到好假。”
“哦，可是你剛剛摸我，我是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啊。”
“那當然，我也沒有，或許是你現在幻化的數字化身體不像我們這般加了觸發式感覺吧。”程曉倫也不確定地說著。
“哦，那好吧。”
“那.....”見靈舞又似乎是又陷入了沉思中，程曉倫左右有些無趣，隨即問著，“那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好的，對了，我看你現在似乎對你的戰士身份扮演的越來越起興，別忘了，你自己可是法師哦！”
“知道，法術的訓練我也是一點都沒落下。”
“嗯，你自己有數就好，我會不時地檢測你的進度的。”
“知道了，那我走了。”說著，程曉倫站起了身，剛剛要打開門，卻是又突然地停住了，回過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她說著，“靈舞，其實你也不必要事事都學習、模仿我們人類，就像我們剛才所討論的那樣，我們人類有很多的劣根性，有很多的缺點，我覺得，你還是做你自己就好。”
程曉倫的話顯然令靈舞一愣，好一會才輕輕地點了點頭，沖著程曉倫嬌俏的一笑，露出了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