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小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么。真不愧是你啊,刀輝。”
沉默了幾秒柳生臨有些感慨的說道,見到刀輝已經把話說道這種地步,那再裝傻倒是顯得虛偽了。
“哪有,只不過那時候我對危險比較敏感,臨哥你在我的意識里可是屬于不可戰勝那種級別的。”
刀輝難為情的撓了撓頭。
柳生臨苦笑,他差不多已經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暴露了,三城體內的羅剎之血那時候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么?真不愧是身體內流淌著多個家系血統的天命之子。
“說實在的,我覺得刀輝你要比椿姐更適合當戰人。”
刀輝也笑了笑,只當柳生臨是在單純的夸他,沒把柳生臨的話放在心上。
“刀輝,坐。”
臨指了指身邊,示意刀輝坐在自己身邊。待到刀輝坐下,柳生臨便率先開口道:
“椿姐她現在一天大概訓練幾個小時?”
“唔……這么一說……至少六個小時吧,如果有比賽之類的可能會訓練八九個小時。”
雖然早在上輩子玩游戲的時候柳生臨就知道這個答案,但現在真正聽見刀輝說出來,柳生臨還是有一種震驚之感。
要知道,訓練六個小時和上輩子那種學六個小時可不能比,學這種事情,就算你發呆那也算“學”了,而訓練……刨除休息時間至少也有將近五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
柳生臨再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三城刀輝,他的臉上亦是布滿震驚之色,想必沒有柳生臨這一問,他也沒有反應過來。
“椿姐這也太……”
三城刀輝喃喃。
柳生臨自然也能聽出刀輝想要說什么,便自然而然的接上了下一句。
“太拼命了。”
刀輝點了點頭,有些自責自己竟然這么久都沒發現椿姐的情況。
“一天到晚的訓練……椿姐的身體。”
“這點你大可放心。”
柳生安慰了刀輝一句。
“椿的執念不會允許她搞壞自己的身體。”
“但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果然我應該跟椿姐比試一場么?”
柳生臨也不清楚這是在問身邊的刀輝還是在問自己。
而身邊的刀輝則是盯著柳生臨的側臉想要說些什么:“……臨哥,我覺得……椿姐沒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抿了抿嘴唇,刀輝還是把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聽聞此言,柳生臨有些驚訝。
“椿姐的執念恐怕是她的姐姐吧?”
刀輝笑的有些難看。
“朱雀院都子是么?”
“啊,對,那位連續三年叢云演武祭的冠軍,一度被認為是年輕一代的最強者。”
又是一位重要的劇情角色啊……
柳生臨心里默嘆,至于年輕一代的最強者?這點柳生臨也就笑笑,現在自己用出全力至少也能打兩個朱雀院都子。
“你剛才說椿不至于像我想的那么脆弱是什么意思?”
“哥你應該清楚吧?”刀輝笑了笑,“今天你不就是中途退縮了么?”
說到這里,刀輝從床上起身。向著外面走。
“說起來……”
刀輝的腳步一頓,側著頭對柳生臨露出了相當陽光的笑容。
“我很高興臨哥你能這么替椿姐著想,小時候我總覺得臨哥你是用一種旁觀者的姿態看著我和椿姐,所以……啊,抱歉,說了失禮的話了。”
刀輝老好人的臉上露出了歉意的笑容,隨后便匆匆離開了臨的房間。
……
(旁觀者么……)
看著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房間,柳生臨腦子里仍然回蕩著刀輝剛才的話,確實如刀輝所說,他一直在用昔日游戲與現在系統的角度旁觀著這個世界。
系統,我的態度錯了嗎?
毫無疑問,是錯誤的。
系統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機械音在響起。
“那就好……”
得到系統肯定的回答后,柳生臨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擔,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面坐下,看著鏡子里面容偏中性的黑發青年。
“我啊……其實有時候一直分不清我究竟是張臨還是柳生臨……系統,你說張臨真的死了么?”
并沒有死,宿主即是張臨。
“那柳生臨呢?”
……也是宿主
或許是錯覺,柳生臨竟然從系統冰冷的機械音里聽到了動搖。
“所以說啊……為什么柳生臨和張臨都是我呢?”
本系統認為宿主現在這種唯心觀點一般被人類稱之為鉆牛角尖。
“哈哈哈……”
柳生臨仿佛被系統的回答逗笑了一般,卻又壓低著笑聲恐怕隔壁的刀輝聽見。
“倒也是……我似乎是問了沒什么用的問題啊……無論是張臨還是柳生臨,我只要缺少任何一個我都不再是我了。”
……
系統,你認為我應該去挑戰椿姐么?
按本系統的角度,我認為宿主您應該去挑戰。
那我的角度呢?
也應該去挑戰。
這算什么啊……不都是挑戰么?
本系統認為這種句式更容易被人類認同。
“系統你不覺得這句話超像冷笑話么?”
或許是覺得實在是好笑,柳生臨也不在腦內交流了,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不過系統你說的倒是很對,我確實應該挑戰椿姐,不過不是為了源力,而是為了椿姐,為了柳生臨。”
柳生臨眼底閃耀著名為決心的火焰。
————
次日,下午。
柳生臨上午下課后便找到了跟他一樣剛剛下課的三城刀輝,兩個人于是結伴吃了一頓午飯,隨后便直接到了訓練場地,找到了一直訓練的朱雀院椿。
“椿姐,還在訓練嗎?”
柳生臨看著在訓練場中央正在與一群與常人等高,形似紙人的全息投影交戰的朱雀院椿打招呼道。
“嗯?”一邊閃避著投影的攻擊一邊還能趁勢反擊的朱雀院椿看了柳生臨一眼,“依代君,終止訓練。”
“是,訓練終止。”
訓練場上疑似終端的設備接受到了椿的指令,一瞬間,訓練場上的紙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臨,刀輝下午好啊。”
從訓練場里出來,朱雀院椿笑著向兩人打著招呼,明明是相當激烈的戰斗,朱雀院椿身上卻沒有任何汗液。
“怎么?阿臨想要來訓練了么?”
“說不定是刀輝呢?”
柳生臨故意開了個玩笑。
“那是不可能的。”沒有絲毫猶豫,朱雀院椿直接否認了這種可能,完全不在意身邊刀輝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哈哈,是這樣么。”柳生臨笑了笑,雖然昨晚一晚上他已經在腦內模擬了無數次這種情況,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果然還是有些緊張。
“椿,你今天訓練了多長時間?”
柳生臨故作無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