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要走了嗎?”
下午,愈史郎倚著門框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柳生臨。
“嗯,畢竟被珠世小姐拜托了,而且這些天也承蒙關照了。”
柳生臨把腰帶系上,檢查了一下腰間的藥物和試管后頭也不回答道。
“算你這家伙有良心。”
“嘖,我不就是混了幾天飯么,至于說得像我喪盡天良似的嗎。”
柳生臨聽見愈史郎的話稍微有一些不滿。
“你這不請自來的惡客還有理說自己混了幾天飯?”
“……”
好像……還真是哈。
柳生臨故作無事的轉過頭給自己雙手系上布條。
這話接不了接不了。
手上布條纏好,柳生臨再三確認了沒有暴露的地方后,帶上斗笠,三把刀往腰間攏了攏,長布衣一拉一系,完美遮住了這三把刀——至少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還行吧,愈史郎?”
柳生臨示意愈史郎幫他看看這身行頭有沒有什么缺點。
“沒什么問題,不過你這樣拔刀不會有麻煩么?”
愈史郎顯然是指腰間收攏在一起三把刀。
“唔……麻煩是有一點,不過到了我這種級別這種麻煩也就是半秒左右。”
柳生臨腰間的三把刀雖然收攏在一起,但在衣服底下實際上是豎起來類似“1”的放置,所以柳生臨拔刀的時候與其說是從腰間拔刀還不如說是從懷里拔刀,論速度自然是要比正常拔刀慢上一些,殺傷力也會差上三成,但即使這樣用來應對突然襲擊倒是綽綽有余了。
而要是正面作戰,柳生臨自然可以把布衣敞開,正常的用出拔刀斬。
至于系統空間……柳生臨總覺得把刀放在系統空間有點沒有安全感。
“那就好……”
愈史郎深深地看了柳生臨一眼,這一瞬間柳生臨甚至以為愈史郎是在真正的關心自己,然后愈史郎的下一句瞬間讓柳生臨覺得這還是那個欠揍的舔狗:
“所以你趕快去外面發揮余熱吧!別在出現在珠世大人面前了,也省的給你這個混吃等死的家伙做飯了!”
“吶……愈史郎,你知道弱小無助又囂張的下場是什么嗎?”
“哈?等等……你個混蛋想干什么!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天,愈史郎的慘叫響徹云霄。
————
事后(劃掉)一個時辰后。
背著珠世準備的一包肉干,柳生臨坐在之前的拉面攤上,禪杖他也拿回來了,畢竟當時強闖的時候柳生臨只是把禪杖扔在外面,也不是直接丟掉了,所以自然撿回來接著當他的假和尚。
老板遞給柳生臨一碗拉面,看著柳生臨把自己打扮的嚴嚴實實坐在陰影里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小師傅這是受傷了嗎?”
“嗯?不不不,這是個人習慣。”
柳生臨接過碗筷,聽見店主的話搖了搖頭否認道。
“小師傅不喜歡拋頭露面?”
“嘛……這倒也算不上,只是我不太喜歡陽光。不過沒想到這都半個月了老板還記得我啊。”
“哈哈!”
老板相當爽朗的笑了笑。
“畢竟這年頭像小師傅這樣的行腳僧可不多見,而且還問了那么奇怪的問題的就更少了,想記不住都難啊。”
“倒也是……”
柳生臨笑著應和道。
“老板,來一份烏冬面。”
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在柳生臨身旁響起。
“!”
莫大的危機感在這一瞬間籠罩柳生臨的全身。
“呃……好嘞,客人您稍等。”
老板也被嚇了一跳,慌忙應和道。
不能看!
不能看!
不能看!
柳生臨心中的求生欲瘋狂吶喊著。
發現世界BOSS鬼舞辻無慘,源力500已獲得。
“小師傅貴姓?”
男子若無其事的坐到了柳生臨身旁。
柳生臨沒有回話,他不傻,整個東京能對他造成這么大的壓迫感的人用腳趾頭想也就只有一個
——鬼舞辻無慘!
“……柳生。”
柳生臨的眼角瞥見了黑西裝的邊角,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了。
不過他是怎么在白天來到這里的?
而且我身上的這股緊張感是怎么回事?
屬于鬼的壓制?
柳生臨也只能這么猜測到。
“我的名字是鬼舞辻無慘,你應該聽說過我。”
無慘的雙手放在桌子上,看著推車里面老板忙碌作面的身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可能沒聽說過吧,就是不知道無慘大人找我這個不值一提的家伙有何貴干?”
柳生臨保持著吃面的姿勢,用余光掃視到了倚在凳子上的一把黑傘……是打著傘來的么?
以無慘的性格來說真是相當少見了。
“哼……明知故問。”
無慘雙手交叉,拄著下巴,掃了柳生臨一眼。
“給你兩條路。”
無慘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死……或者接受我的血液。”
“嘿!真是簡潔明了的路線。”
柳生臨帶著諷刺意味的說道,這個條件嚴格來說還是在柳生臨意料之中的,但無慘現在的語氣倒是出乎柳生臨意料。
所以……柳生臨突然有了個有趣的想法啊。
“容我拒絕……我可沒有跟一個長的跟癆病鬼似的上司混的想法。”
“……你想激怒我?”
這是鬼舞辻無慘第一次用正眼看柳生臨。
“呵……”
柳生臨沒有絲毫畏懼的與鬼舞辻無慘赤色的眸子對視。
“事實證明我成功了。”
“沒錯……你是成功了。”
鬼舞辻無慘雙眼微瞇,身體的周圍彌漫著殺氣,“你以為你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就可以這么對我說話?”
“恕我直言,你不敢。”
柳生臨絲毫不加掩飾的嘲諷道,“如果你有這種膽量現在也不會呆在這里了。”
“……”
柳生臨察覺到了無慘桌子上交叉的雙手越來越用力,顯然,現在的無慘正處于爆發的邊緣。
來呀
柳生臨絲毫不懼,眼神里仍然浮現出這個意思,甚至還有一些躍躍欲試。
現在可是白天。
無慘真敢現在動手的話他還真不介意跟無慘作過一把。
晚上他不敢說,
白天……他至少有七成把握讓無慘永遠留下。
“……你很不錯。”
深吸了一口氣,無慘轉過頭,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一空,仿佛從不存在一般。
“但你會死。”
無慘打開黑傘,頭也不回的離開面攤。
“客人,烏冬面……”
“他有急事走了,放我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