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生臨看著利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雖然他心里抵觸，但是理智告訴他利瓦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至少艾斯德斯的部族這件事是真的。
“柳生，我真的很看好你……算了，如果你不愿意做的話可以先回去，反正也只是收拾殘局而已，我們三個也可以處理。”
利瓦看了一眼四周，全是被柳生臨殺掉的異民族士兵，少說也有二百多人了，其中還有城池守將，沒了守將這些士兵根本連反抗的能力資格都沒有，接下來就算柳生臨退出實際上也就是清掃垃圾的時間，根本不礙事。
“……好吧。”柳生臨沉默了片刻，然后點了點頭，他根本沒辦法適應這種戰場。
他現在已經有些分不清楚了，究竟是所有的戰場都是這種情況還是這只是這個世界的特例，總之，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待在這里了。
“說起來……你對達伊達斯和妮烏兩個人怎么看。”
柳生臨剛剛轉過身，利瓦突然出聲叫住了他，詢問柳生臨對于其他兩個人的看法。
“達伊達斯我沒什么看法，純粹的戰鬼而已，但是妮烏……我沒看見就算了，但是我要是看見了，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柳生臨聳了聳肩回答道。
達伊達斯他勉強忍了，雖說看不慣達伊達斯濫殺無辜的性格，但是他現在也意識到了，達伊達斯那種一斧頭給別人一個痛快的殺法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小清新的等級了。
但是妮烏……那就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變態，剝臉這種嗜好已經完全觸及了柳生臨的道德底線，看在這幾天相處的不錯的份上，沒看見就算了，他可以當做沒這回事，但是要是敢跳臉……柳生臨就真敢當場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艾斯德斯都保不住他！
“好吧，我會提醒他們兩個一下……畢竟我也不愿意看見自己的同僚被另一個同僚干掉。”
利瓦擦了擦自己胸前的黑色金屬十字，點了點頭。
“哼……我還以為你會站在他們兩個一邊。”柳生臨有些驚訝，利瓦對于其他兩個人的態度出乎意料的淡漠。
他覺得利瓦應該偏向達伊達斯兩人才對。
“你不會真以為我和他們兩個……不，應該說是我們三獸士之間會有很深的羈絆吧？只是同僚而已，沒有艾斯德斯大人我們三個根本不可能湊在一起。”利瓦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那我回去了。”
柳生臨可不想聽利瓦分析什么他們三獸士之間的恩怨情仇，他現在只想回去緩緩，今天利瓦所說的話給了他相當大的沖擊。
“柳生……”
利瓦突然背對著柳生臨自顧自的說起話來，“如果你真的想要讓世界以你為中心旋轉，那就變得更強吧……強到足夠掀翻這個世道，這樣才能制定屬于你的規則。否則，你只能適應這個世界。”
“……利瓦，其實有句話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柳生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利瓦的背影，“去你*媽的！”
然后，柳生臨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啥？”利瓦瞬間呆住了，說那些話之前他曾設想過柳生臨很多種反應，但是他怎么也沒想過柳生臨最后說的竟然是這種粗鄙之語。
然后，利瓦瘋癲似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看起來我真的徹底被討厭了啊，嘛，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而且仔細想想我剛才的話還真是羞恥……要是他能記住就好了。”
————
（系統，我想變強。）
真少見，宿主你竟然會主動追求力量。
系統印象里的柳生臨是個對于實力相當佛系的家伙，對于絕大多數事情都是順其自然的態度，不過它也知道自己宿主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
加強實力的話……本系統推薦抽獎，而且最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跟隨艾斯德斯行動，這樣獲得源力比較快捷。
（……）
系統的建議很中肯，在沒有所謂的“商城”這種東西時，抽獎絕對是最快提升實力的方法，一千源力一點屬性現在來看實在是太虧，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惡魔化，按照現在1%濃度全屬性+1來看他還遠遠沒到上限，所以他現在對于屬性基本沒有需求，現階段一些道具與技能點顯然更能提升他的實力。
不過……跟隨艾斯德斯這一點柳生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有一說一，跟隨艾斯德斯確實不會缺源力，光是這一戰，柳生臨就斬殺了四十六名一階、一名二階敵人，一戰就是四千八百點源力，這種效率一比，世界任務簡直就是在打發叫花子。
（系統……或者說世界任務也在鼓勵我參與進世界，徹底將自己當成世界的一份子來行動嗎？）
“但是……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啊。”
柳生臨嘆了一口氣。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三觀上實在是相差太多，也多虧這次是利瓦傳令，要是艾斯德斯說不定會直接演變成死斗。
不過說實話，除了三觀不和以外，柳生臨對艾斯德斯其實也沒太大惡感，甚至說是頗有好感也無妨，畢竟之前艾斯德斯跟他掏心窩子說了那么多，柳生臨也不是鐵石心腸，態度自然是軟化了一點，可是……
（終究繞不過三觀的問題啊。）
道不同，不相為謀。
柳生臨將異民族當人看，可艾斯德斯是把異民族當畜生看，原劇情里艾斯德斯坑殺異民族四十萬……恕他直言，他一直都覺得搞屠殺的家伙腦子都有病，戰國時白起雖然也坑殺四十萬人，可這一樣嗎？那些都是士兵，雖然是降卒，但上陣就要有被殺的覺悟，雖說坑殺降卒也不地道，可是硬要說的話至少道理上還可以解釋。
可艾斯德斯坑殺的是士兵加上平民四十萬人……降卒跟平民能一樣嗎？降卒殺就殺了，他又不是圣母，人家想殺你沒殺成，最后被你綁了，你愛殺就殺，他懶得管也管不著，但是屠殺平民？抱歉，這是底線，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這一點，說實話，這已經算是罪大惡極的程度了，要不是他知道艾斯德斯還有著愛兵如子的寬厚一面，他根本不可能還待在這座軍營里。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其實也是一種理念問題，柳生臨這種現代人由于受到的教育，對于屠殺這種事情是天生的排斥，但要放在這個時代……好吧，其實就算放在這個時代能接受的都是少數。夜襲的BOSS、前帝國將軍娜潔希坦不就是因為看不慣艾斯德斯縱容部下燒殺擄掠才叛逃的嗎？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TM就是不夠缺德！要是我能把良心喂狗哪還有這么多屁事！）
柳生臨終歸是放不下自己作為人的底線——就算他現在是惡魔。
不過……
（掀翻這個世道，制定屬于自己的規則嗎……）
利瓦那有些中二的話語突然在柳生臨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