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在女仆的帶領下漫步在陰暗的走廊中。
“將……將軍閣下就在里面嗎?”
朱天咽了一口唾沫。
“是。”
女仆顯然訓練有素,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前面那個房間就是。”
“話說……小姐啊,為什么不開燈?”
“老爺不喜歡。”
朱天的心在忍不住發顫,他可是清楚自己此行要見的人有多么兇殘。
卑劣的暗殺頭子、帝都的黑暗掌控者、帝國的影子……
種種評價不一而足,但唯有一點是確定的的——兇殘。
這位將軍的名號在帝國的高層已經達到了能使小兒止啼的程度,而且據說這位將軍還掌控了帝國的情報部門,在帝都的實際權力只在大臣之下。這一路上排除的異己數量可想而知。
咚咚……
“老爺,羅剎四鬼中的朱天大人來訪。”
女仆敲響了那位將軍的房門。
短暫的沉默后,那位將軍的聲音響起。
“羅剎四鬼嗎……進來吧。”
女仆得到了自家老爺確定的命令,打開了房門,對著朱天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不不,卑職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進去叨擾將軍大人了。”
朱天直接單膝跪在了門外,“奧內斯特大臣希望您可以出手清除反對派的大臣,這是資料。”
朱天將一個牛皮袋子遞給女仆。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女仆八成也是一名暗殺者,偌大的宅邸就只有這一名女仆,怎么想這位女仆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而且……朱天看著陰森的房間,內心決定打死也不進去,能在這種陰森環境中悠然自得的家伙,八成是個心理變態,據說上一代的羅剎四鬼就有人死在了他的手里。
房間內傳來了輕微的合書聲。
“了解,我會在一周內將這件事情辦好,愛爾薇,送客。”
竟然在這種陰森環境中看書……朱天再次確認了這位將軍絕對不正常。
“不,怎能勞煩女仆小姐,卑職、卑職……”
朱天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里是哪里?
帝國暗殺部隊的大本營啊!他現在說自己記下了路,這不就是找死嗎。
朱天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他已經可以想到自己凄慘的死狀了。
“呵呵……不需要帶路嗎?”那位將軍輕笑了起來。
聞聲,朱天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要是這位將軍要對自己出手,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看在奧內斯特的面子上……不該進的地方不要進,懂么?我可不希望羅剎四鬼這么快就再次換人。”
“是、是,卑職明白。”
朱天如蒙大赦的瘋狂點頭,他這次算是撿回來一條命,“那卑職告退。”
沒有絲毫遲疑,朱天立刻緩緩后退,直到估計那位將軍已經看不見自己時才飛快的跑了出去。
“……”
金發的女仆無言的看著這一幕,然后撿起地上的牛皮袋,走進房間內有條不紊的將房間內的所有燭燈點燃,揶揄的看著坐在桌子前的青年,將牛皮袋放到了他的桌子上。
“您還真是惡趣味啊~將軍大人。”
“哼……暗殺部隊里的所有人就你沒有資格說我,切爾茜。”
柳生臨無奈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橙發少女,她似乎對于將朱天這種大漢被嚇得狼狽而逃這件事相當愉悅。
“我看你玩的也挺開心不是嗎?”
柳生臨再次翻開了他之前合上的書本。
“什么是玩啊,將軍大人~我以前就是干侍女的哦,現在重溫一下感覺倒也不錯,話說回來,將軍你在看什么書?”
“不是書。”柳生臨頭也不抬的回答道,“是暗殺部隊的名冊。”
柳生臨將面前的書往外一推,讓切爾茜也能看見書上的內容。
戈茲齊
納哈修
蓋伊
柯爾奈莉亞
波尼
格林
筑紫
赤瞳
這是他四年前剛接手暗殺部隊時的人員名單,后面那幾頁是之后加入的人員名單。
這些人之中,戈茲齊、納哈修、波尼、格林、筑紫、赤瞳六人的名字被粗重的黑線劃掉。
其中,戈茲齊、筑紫、格林的備注是戰死,納哈修、波尼是行蹤不明,赤瞳是叛逃。
最開始的八個人到了現在只剩下了蓋伊和柯爾奈莉亞兩個人還在。
想了想,柳生臨提起筆又劃掉了蓋伊的名字,然后寫上備注:隱退。
“哦~最開始的八個人現在就剩下兩個人了啊……這么一想時間還真是過得飛快,一轉眼我也快是資歷最高的人了。”
“哼……”
柳生臨輕哼了一聲,也沒說什么。
這四年里發生的事情確實很多,這八個人,六個……算上蓋伊是七個,七個人脫離了隊伍,他也實屬無奈。
這些戰死的和失蹤的,都是在訓練完后栽在反抗軍的手里……這之中戈茲齊要擔主要責任。
至于赤瞳……則是柳生臨將她送出去的,大概算是“奉命叛變”?
總之到了最后,劇情還是誤打誤撞的走上了他熟悉的道路。
“最近夜襲又鬧出什么事了嗎?”柳生臨接著翻了一頁問道。
這一頁開始就已經是切爾茜這批人了。
“啊……我想想,昨天夜襲又殺掉了一名富商的全家,雞犬不留的那種……赤瞳好像也參加了。”
“她不參加就有鬼了。”柳生臨對此毫不意外,經過他的調教,現在赤瞳絕對比原劇情里的實力還要強上一分,而且還是專業殺手,不參加就有鬼了。
“不過暗殺終究是小道啊……”
“噗呲~”
“你笑什么?”
“抱歉抱歉,將軍,總覺得‘暗殺終究是小道’這句話從你這個帝國最大的刺客頭子嘴里說出來有些滑稽。”
切爾茜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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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而已啦。”切爾茜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過話說回來,將軍你要對夜襲出手嗎?”
“出手?怎么會?”柳生臨從抽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給了切爾茜,“我可是文官,出手什么,怎么會啊。”
“文官……呵呵。”切爾茜一邊冷笑著,一邊老老實實的接過棒棒糖吃了起來,“作為冷笑話的話確實夠好笑,真希望您在當年一個人逼降我們奧貝爾格的時候能想起來您是一個文官。”
開啥玩笑。
柳生臨要是文官,她切爾茜從今天開始就戒糖。
她直到今天還能想起來之前這位大人一個人沖進奧貝爾格,將所有人打翻,然后強行逼降情景。
但是話說回來……現在的新人好像挺多都信了這位將軍的鬼話了。
“總之,現在用不著去管夜襲。”
“您還真是摸魚啊……我看您根本就是想等著帝國靠近懸崖的時候在背后給帝國一腳吧?”
切爾茜冷冷吐槽道。
柳生臨是不是文官管她什么事,反正她現在過得很舒服,柳生臨對她也足夠寬厚,一條命而已,賣給柳生臨也不是不行。
“嘖,我看我就應該找個理由把你扔牢里讓你張張記性。”
“啊~會死的啊~將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