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
這就是南宮那月現在的感想。
現在柳生臨已經沖著三個夜之帝國發出了自己的宣言，這種情況下已經允許南宮那月后悔了，更沒辦法制止。
獅子王機關的豪賭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她們否認維爾迪亞娜的選帝者身份不就是為了讓曉古城上位嗎？維爾迪亞娜沒領地，曉古城還連身份都成問題呢，還不是生米煮成熟飯？結果現在半路殺出來一個柳生臨。
行，維爾迪亞娜要是不識抬舉她們還可以用武力脅迫，但面對柳生臨……呵呵，稱稱自己斤兩吧，獅子王機關真要搞死柳生臨起碼要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柳生臨雖然是真祖級戰力，但可不是真祖，就她們獅子王機關的劍巫和舞威媛？刺殺？開啥玩笑嘞，就憑柳生臨的身體素質這些劍巫和舞威媛就是來送人頭的。
不是南宮那月看不起獅子王機關，而是柳生臨的身體素質在這個世界實在是反常規，別說常規武器了，就是非常規武器都沒幾把能對他造成傷害。
“話說那幾名‘焰光的夜伯’呢？”
柳生臨四處張望了兩下。
“我給她們安排了房間——先別管這個，告訴我，你對于這次的‘宴會’怎么看？”
南宮那月敲了敲桌子。
“……用眼睛看？”柳生臨憋了一會說道。
“你難道一點計劃都沒有嗎！”
南宮那月抓狂，她就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家伙心這么大，這種危及弦神島存亡的事情他竟然一點計劃都沒有。
“找出選帝者然后打死，這種事有什么計劃嘛！”
柳生臨兩手一攤，一臉無辜的反駁道。
“找出……打死……真有你的，柳生臨……”
饒是以南宮那月的脾氣現在也恨得牙癢癢，但隨即，南宮那月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泄了勁兒。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對于柳生臨來說好像確實這么做就夠了。
就現在的選帝者里有幾個能打的過柳生臨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焰光的夜伯雖強，但充其量也不過是第四真祖的十二分之一，而且南宮那月這邊還有三名“焰光的夜伯”，論數量可能是現階段最多的了。
打毛？
這種情況下除非真祖下臺，不然起碼要那些選帝者聯合在一起才行。
然而你想要伊布里斯貝爾這位高傲的王子與那些“卑賤者”聯合？人家絕對更愿意堂堂正正的跟柳生臨打一架，然后心服口服的交出自己收藏的素體。
至于瓦托拉……人家已經去找自己“放生”的第十號準備作為禮物送個柳生臨了……
其他那些臭魚爛蝦……算了吧，一碰就碎的家伙，也就做做白日夢吧。
那真祖會不會下臺呢？
不會，很明確的說一句，不會、絕對不會。
夜之帝國雖大，真祖雖強，但還沒強到無視一切的地步，這些真祖都是從天部那個年代活下來的，各種隱秘之事這三位真祖都心里門清，當年該隱那些破事他們都不可能忘，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也才習慣窩在家里，也就是第四真祖才能讓他們動一動，但就算如此，實際上唯一一個過來的嘉妲也是保持靜觀其變的態度。
但是真要讓他們下場？那顯然是想多了。
撐死再多出一個夜之帝國而已，而且夜之帝國的本身的性質就比較松散，旁人可能覺得夜之帝國很了不起，但鬼曉得在真祖眼里這所謂的“夜之帝國”究竟是個什么地位。
現在可能真沒人能管的了柳生臨。
一想到這一點南宮那月就是一陣糟心，柳生臨這種間歇性的發病根本沒法控制，這家伙的腦回路跟她就不是一個模式。
說這貨蠢吧，但是動起腦子之后對于大勢的把握連她都要承認；但你要說他聰明吧……這貨腦子一熱給她搞出來的亂子也不小。
“那關于第四真祖的素體你準備怎么處理？”
南宮那月有些自暴自棄的問道。
“讓她們成為我的魔女……畢竟我可沒有去給自己找個主子的習慣。”
柳生臨笑了笑，沒什么猶豫就回答道，顯然，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與其他選帝者希望擁立第四真祖不同，柳生臨只是想將第四真祖的宴會作為自己向世界宣告力量的舞臺而已，第四真祖……說實話，強歸強，但對柳生臨來說也就是添頭。
——雖然理論上這個添頭比夜之帝國更有價值。
“魔女嗎……居然想將第四真祖收入麾下，你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南宮那月嘆息道，不過對此她倒不意外，如果把她放在柳生臨的位置上她也會選擇這么做，不，說不定會做的比柳生臨更狠。
輕輕抿了一口紅茶，南宮那月放下茶杯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是認真的嗎？”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嘛？”
面對南宮那月的質問，柳生臨笑著反問道。
“……那曉古城兄妹你準備怎么辦？”
南宮那月問起這場宴會最關鍵的一點——作為主角的曉古城毫無疑問在這場宴會中處于最中心的位置，更別提第四真祖的詛咒靈魂還在他的妹妹曉凪沙身上。
“無所謂。”
毫不猶豫的回答。
“無論你們怎么看待曉古城，但是曉古城在我眼中確實是無所謂的存在，再重申一遍，所謂第四真祖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個添頭，是否集齊十二名‘焰光的夜伯’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不，倒不如說不集齊才更符合我的利益。”
看著柳生臨嘴角不自覺露出猙獰微笑，這一刻，南宮那月終于理解了這個男人的本性——在那嬉笑灑脫的皮囊之下毫無疑問隱藏著霸王般的存在——冷酷而強大。
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邏輯有多么冷酷而可怕吧。
看著柳生臨不自覺露出的猙獰微笑，南宮那月不禁想到。
第四真祖，連其他三位真祖都要承認的最強真祖，在他嘴里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并不是柳生臨真的強悍到可以無視第四真祖，而是柳生臨根本就沒想去喚醒真正的第四真祖。
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十二名素體上——掌控十二名素體可遠比掌控一名真祖更加安全省力，不是嗎？
對第四真祖擁有的力量沒有任何貪婪，對于奴役第四真祖的未來沒有任何幻想，柳生臨對于局勢冷酷而現實的判斷簡直讓南宮那月都有些恐懼。
（我可能正在見證一名霸王的的誕生……）
她有多少年沒體驗過這種顫抖的感覺了……自從成為魔女就沒有過了吧？
（獅子王機關這次搞不好真的會把底褲都輸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