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驚呆鄉下人的價錢
林初夏總算明白探春說的,自家郎君沒人敢惹的意思了,好家伙,剛才斬殺了幾十個人頭,這小郎君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又派了人去府衙那邊行兇……
這動不動就是滅人一家老小,都不考慮后果,真真是尊貴至極的!
那么多人收了當奴仆種地多好啊,不要三十年又能生出許多奴仆,全部殺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群人跟著下人領路,進了一個不小的書房,國色天香,筆墨味經久不散,兩排書架放慢了書籍。
李鈺順手抽出一本竹簡,坐在太太師椅里安心的讀書,
昔春扭頭吩咐手下;
“郎君讀書,趁著這個機會,你們帶林娘子出去洗洗,記住,洗干凈了再來暖床。”
“是娘子。”
林初夏低著頭羞紅了臉跟著兩個侍女出去書房,這邊昔春還在繼續吩咐;
“寶兒,倩兒,你倆照顧著下頭的人干活,把木桶給搬進來,一會兒熱水打好就叫郎君在這里洗,郎君又是審察案情,又是主持刑罰,還要安撫百姓,前后忙活半天,就不要再來回折騰了。”
“是娘子。”
下人們小聲答應之后各行其事,書房里就剩下昔春和李鈺的貼身女護衛林無敵的嫡親長女,倆人分成左右坐在李鈺身后靜靜的陪伴著,可別小看了這林無敵的大閨女,從小就仗著家里的背景,內定為這一代家主的三大貼身女劍侍之一,小時候拿的是三等待遇,七歲后就是二等管事,從十四歲上開始,享受一等身份,相當于李氏二房的大管事地位,在李氏二房家族里,可是真真的上等貴族!
作為李氏二房的一等侍女,昔春當然是也有資格坐下的,更何況還是家主的貼身呢!
李鈺的八大貼身侍女,除了林蓉娘被家主收房納妾,剩下的七人里,就數百荷,還有昔春的威望最高。
除了其他位置上那些老大管事,和劉娘子唯一的閨女因為要接班下一代后院內宅一把手,所以也是一等大管事身份以外,整個李氏二房的府邸里,就這七個年輕的一等女人了!
家主這七個貼身侍女的權利之大,叫人咋舌,外人是不懂到底有多恐怖的!
這么說吧,李鈺的七個貼身一等,懷里都有一個精美白玉打造的小令牌,這種令牌的力量非常彪悍,只要這小小的白玉令牌離開七女的懷里,整個李氏二房二十一大姓,任何一家看到這個令牌一刻鐘都不會耽誤,就會立馬調動三個百人隊的壯漢出兵,按照命令行事!當然也包括林家禁軍在內的。
然而這還不算多恐怖,更加恐怖的事情還在后頭,比如梁大膽的親妹子,就是李鈺的四大貼身女護衛之一,憨厚老實的梁家姑娘看上去老實巴交,實際上此女的能量可以嚇死人!
因為族長的四大女護衛懷里,裝的可不是白玉令牌,乃是……李氏二房的兵符!沒錯!就是可以調動兵馬的虎符!和皇家的虎符一樣,都是調動兵馬用的。
而且是兩半和在一塊的虎符,另一半不是在族長手里,四隊禁軍的虎符是同時裝在四個貼身女護衛的懷里寸步不離身子的!當然了如此秘密的事情一般族人是根本不知道內情的,表面上四個女人就是家主的貼身女劍侍,別的就沒人知道了,否則之前那些廚房里的老家伙也不敢來虎口奪食,克扣四個女劍侍的口糧貪污了。
這可是實權派人物,和皇家的南北衙禁軍一樣,這四個女人掌管的兵,就是李氏二房家族,禁軍中的禁軍,
這四隊禁軍中的禁軍一生都不會聽從這四個女人以外任何人的命令!而李氏二房家族不論有什么事情都不不會征召這些禁衛干活。
每次李鈺出行,身后遠處追著等待支援上去的人馬就是這四個女人的兵!所以千萬別去小看李氏二房族長的四個貼身女劍侍!因為人家有足夠的能力叫某個或者某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人世間!
而總是形影不離李鈺身邊的護衛隊三百人,則是直屬李鈺管制,唯一的總領頭就是族長自己,而梁大膽就是這個護衛隊的二管事,剛上任兩個月出頭,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要立功,因為許多族人對于梁大膽能不能繼續勝任這個職位存在質疑!
再不拿出來點成績震懾族人,梁大膽很有可能會被族里重新審察,而李氏二房的重新審察幾百年來都是叫被審察的管事下臺,毫無例外!
梁大膽之所以短時間內沒有被再次審察,這是因為梁大膽的阿娘非常喜愛這個小兒子的原因,
因此梁家的大家長夫人動用了所有的力量說情,還拿出了許多積蓄送禮,包括歷代家主賞賜下來的好多寶貝,
還把娘家姓里的能人管事們全部求了一遍,還逼迫著自家男人梁大家長出頭四處求人,這才把族里的不同聲音暫時壓制了下來。
但也不是無期限的,經過族里的能人們商量也充分考慮了人情味兒,把最后的期限定在年底之前,若是梁大膽還不能叫族人們心服口服,那么梁大膽就得退下去,繼續做他的小管事,仍然下去帶領他原來的百人隊。
二管事只帶三個百人隊,退下去無非就是少管了兩百人馬,可……這兩者卻是天地之差了,
因為這個三百人的護衛隊,大管事就是族長自己,二管事的身份就是整個李氏二房最高貴的二管事,好不夸張的說,干上十年八年以后,放出去就立馬是個大管事,妥妥的跑不掉,算是李氏二房家族里,晉升大管事最快速最穩當最輕松的捷徑!可想而知有多少族人來惦記了?
所以梁大膽的阿娘總是催著梁大家長多教授這個腦袋瓜子不太靈光的憨兒子,梁大家長也真的上心了,把自己一輩子的見識和經驗還有處事之道,傾囊相授,各種需要注意的地方那是啰嗦一遍又一遍。
梁大膽這回也認真了,比如這次郎君命令他出去辦差,他只帶走了三個兄弟,剩下的護衛全部都安排守在家主的身邊,以保證家主不會掉一根汗毛,
然后梁大膽帶著三個兄弟出去城外的兵營里找老親舊眷借了好幾處才湊夠了人馬,帶著下去辦差,當然了這也是梁大家長私下里教授的經驗,這次出行前梁大家長就算到了這些,所以提前就在這次的一萬多人馬里,給小兒子求好了八處人情,準備著小兒子一旦有事好去借兵辦差!
由于梁大膽并沒有抽調手下兄弟,所以三百人的隊伍仍然健全,一部分在圍墻四邊來回巡查,一部分在縣衙里瞎逛,二十一個人高馬大健壯無比的貼身護衛,守在書房門口,只要看到陌生人不是二房族里的敢靠近這里五步之內,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人砍成肉泥,也絕對不會多問你半句!一個字都不帶啰嗦的!真真是冷血中的冷血!
好不夸張的說,李鈺的安保級別是五姓七望里除了皇家以外最高的級別!
沒過多少時候,幾個下人抬著大木水盆,進來擺放整齊,接著就有人一桶桶的熱水加了進去。
洗完澡回來的林初夏害羞的脖子都發紅,可是人家給自己報了血海深仇,當然天經地義得伺候人家了。
李鈺卻沒有過多的想法,更不知道林初夏是怎么想的,昔春帶著幾個侍女下去找地方歇息了,屋里就剩下昔春的一個二等侍女帶著兩個三等的加上林初夏一共四個人伺候李鈺。
總算是熬過去了洗澡的過程,林初夏攙扶著李鈺上了床榻,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林初夏低著頭寬衣解帶,跟著鉆進了被窩,可是卻讓她失望至極,
這尊貴無比的小公也啥也不干,就是摟著她睡覺,沒多大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似乎還真是累了的,睡的十分香甜。
扭頭又看看李鈺的貼身劍侍,林無敵的閨女靠在床榻里頭閉目養神,林初夏覺得尷尬的不行,還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要不然……屋里還有三個侍女在床榻邊伺候著,床上還坐著個冰山一般的冷臉女護衛,林初夏都不敢想象那種畫面了!
李鈺一口氣睡到傍晚才醒,起來后吩咐下人;
“叫廚房里準備,今夜在這縣衙后院里來個燒烤聚會。”
“喏。”
“對了三位師兄可起來了?”
“回郎君的話,早就起來了,看到郎君還在歇息,又回去睡下了。”
李鈺會意的笑著;
“溫柔鄉是英雄墓,果然如是,三位師兄都是沒有成家的成年男子,碰到熟透了的女人,豈能不喜歡?當然要流連忘返的。”
“娘子也醒了?”
林初夏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起來穿好衣服,想要伺候李鈺穿戴的,被旁邊兩個侍女謙虛的讓到了一邊;
“娘子不必動手的,這些都是奴婢們的活計,娘子只管坐著就成。”
“哦好好。”
李鈺看著林初夏的穿戴,鄉下人那種粗布,盡管洗的十分干凈,卻埋沒了一個相貌不錯的身段,未免太可惜了!
昔春的一個貼身二等侍女正在給李鈺梳頭,李鈺忽然開口;
“倩兒,我看你和寶兒兩人和林娘子身子差不多玲瓏,若是帶的有多余的衣裳,就每人勻出來一套給她,應該是合身的吧。”
“郎君的眼光真是厲害,我們三個呀還真是穿的一種尺碼,有的有的,奴婢們每次出門都帶了很多衣裳備用,長輩們都是手把手教到大的,伺候郎君可不能不講究,隨便穿哪一件衣裳再長都沒有超過五天的,帶的少了可不行,奴婢和寶兒都帶著兩套今年的新衣沒穿,都給林娘子好了。”
林初夏聽小公爺說給自己找衣服,也注意了自己的穿戴,還真是跟這里的人格格不入的很了,這里不上等級的下人婆子穿的都比自己高等許多,對比一下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聽到要人家兩套這種高貴至極的衣裳,林初夏還是猶豫了,趕緊擺手;
“不用太多,一套就行的娘子,再說小婦人都沒穿過這種好貨,也不知能不能穿起的,想來應該需要很多銀錢的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都是族里領到手的,也沒有使過銀錢絹帛,我們二等身份的女衣大概也就二十上下吧,二等男子們的衣裳多也沒多到哪里。
唉對了,我記得韓大管事好像處置過一套新衣,郎君您還不知道吧,去年秋天的事兒,咱們藍田東邊三十多里的那個鎮子上有個富人家的小寵妾做壽,
想擺擺闊氣,剛好和韓大管事的阿耶相熟,聽說韓管事的阿耶不忙的時候總去那家富戶里幫工掙錢,所以這兩家也不生疏的。
韓大管事的阿耶是個實誠人,就回來跟韓大管事商量,要了個人情過去,給了那家一套,韓大管事也沒說要錢的事兒,韓大管事的阿耶也說不要錢,可那家富戶拿了貴重的物品心里下不去,非要來給錢,
韓管事給出去的可是全套新的,沒穿過一水,這不是得有個價錢衡量嗎,那家富戶又是個怕吃虧的,所以就拿著整套的衣裳去長安城里假裝要賣,
最后走了好幾家,這才確定了最后的數目,回來給韓大管事的阿耶送去了十二貫又三百錢,郎君您說這家富戶扣不扣?真要是實心實意,拿十三貫不就得了,怎么還帶著個三百錢的零頭來?就這小家子氣還想擺場面呢?都不知道臉面往哪里擱了,換了奴婢辦出這樣的丟人事兒可要羞死了。”
李鈺也想到了搞笑的地方,一臉輕松的笑容;
“這個事兒剛好我也知道,牛大以前村子里的鄰居,那家小富農的三閨女,過去做的第三房妾室,長安城邊兒上的,難免就帶著攀比的心思,如果只說迎香的阿耶做個人情,那就不用計較銀錢絹帛的事兒了,
可要真的論價錢,韓大管事可虧的不少,牛大那會兒閑的沒事,一聽說老鄰居家的熱鬧,可上心的不行,上躥下跳的把這件新鮮事兒打聽的清楚明白,所以我才知道前后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