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一行三人沒在關山多留,秉承著裝了比就跑的原則,極快溜走。
路途之中,陳九也和馬九萬與布魯克兩人商量了
說他們還是按著年紀來,馬九萬年紀比他大,反過來叫他爹,怪古稀奇的,尤其是布魯克都一大把骷髏架子了,也跟著叫爹,著實讓陳九瘆得慌。
對此馬九萬欣然點頭,“好,既然這樣咱們就各論各的,你叫我哥,我叫你爹,咋樣?”
陳九沒好氣道:“少來,整正常點。”
陳九不干了,馬九萬也沒法,只能作罷,只有布魯克張著那嘎吱嘴巴,朝著陳九憨憨叫道:“爹。”
陳九翻了個白眼。
馬九萬拍了下布魯克的骷顱腦袋,提醒道:“別亂叫哈,得叫九爺!”
布魯克怔了一下,看著馬九萬問道:“你不是說他是我爹嗎?”
“現在不是了。”
“哦,那沒事了。”
陳九懶得和他們說這些,向馬九萬問道:“這里真的就是那白骨道觀?”
馬九萬點頭,“和我上次進來一樣,差得不多。”
陳九又問,“怎么才能出去?”
馬九萬搖頭回道:“我也不清楚,具體來看,只有兩個模糊法子,要么破境元嬰,要么身消道死。”
陳九皺眉,他死不掉啊,于是又問道:“沒有其他法子呢?”
馬九萬緩聲道:“白骨道觀法寶極多,說不定其中有法子,不過咱們也不用急,這道觀里與外邊歲月相差極多,道觀百年也就是外邊一日光陰。”
這是一種莫大神通,可惜最多只能容納金丹,元嬰則會被道觀排斥,這也是為何破境元嬰就能出去的緣由。
布魯克默默站在一旁,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三人往北。
西域今日有軒然大波,青衫客陳九一人險些錘殺關山雙金丹的事跡已經是人盡皆知,有心人還將這青衫客陳九與北蒼冥最近聲名鵲起的那位陳九聯系在一起,結果發現更不得了。
這北蒼冥與西域的青山了竟然是同一人,這么說來,陳九是橫跨一州,前來錘殺關山雙金丹!
關山今日可謂是顏面盡失,為了挽回顏面,便有所謂的“知情人”說關山雙金丹那日身體欠佳,被那陳九偷了空,算不得真比試。
這一席話,把其余修士說樂了,紛紛大笑。
“你關山老祖的飛劍都差點被別人扒拉掉了,還身體欠佳?我看是腦子欠佳才對。”
有人附和。
“對對,要不是最后南山仙翁帶著兩位金丹來了,這關山雙老祖八成得死在那!”
那青衫客陳九有多猛,大伙都是看在眼里的,只差沒給你飛劍干碎。
自今日后,青衫客陳九的聲名越漸響亮,甚至有好事之徒,直接將他列為西域與北蒼冥的雙第一人,說青衫客陳九之下,皆是破爛金丹。
更有向往尊崇陳九之人,不知從哪買來同款青衫,臉上一副高傲樣子,看誰不爽,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體修,反正就是先打一拳,打不過再說。
深夏之后,便是初秋,天氣轉涼,枝梢也黃。
馬尾辮姑娘背著厚重行囊,朝著送她到家門的老者擺手笑道:“爹,行啦,我知道路,你回去吧。”
老者沒動,面色擔憂,“閨女,要不咱們不去修仙了吧,家里老天師也可以教你的。”
馬尾辮姑娘鼓起嘴角,“老天師教的可沒仙師好,再說了,山上還有許多功法呢。”
老者一時間有些啞然,手足無措的看著馬尾辮姑娘,不知如何是好。
馬尾辮姑娘朝著老人安慰道:“好啦,爹,我去山上修道又不是不回來了,師兄說了,每年都能回來的,爹你別擔心了。”
老人輕輕點了點頭,“嗯,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以后行事千萬小心,不要和別人起爭執了,要是有人故意為之,就去找宗門里的長輩,千萬別意氣用事……”
老人沉
默一會兒,又對馬尾辮姑娘柔聲道:“要是受了氣,咱們就回來,不稀罕修他這什么仙。”
“知道啦,爹。”
馬尾辮姑娘招著手跑遠,對著老人喊道:“爹,你也快回去吧。”
老人點了點頭,卻半點沒動,一直注視著馬尾辮姑娘消失。
他是老來得女,如今女兒大了留不住,那也沒辦法,順其自然吧。
雛鳥長大,自然向往遠方,而父母便是她身后的家鄉。
老人看了很久,終是轉身,卻走得極慢,他得等等,萬一自己閨女突然回來了,自己得好好迎接她不是?
這天夕陽落幕后,馬尾辮姑娘沒有回來,名叫青霞的她去了千里外的一處大宗,得了心法,算是真正開始修行了。
青霞今年十六,希望在二十之時,能重新遇見那天的青衫客。
到時候得知自己也修仙了,他應該會很吃驚吧。
青霞想到這,馬尾辮便不住的搖晃起來,眼角彎彎,柳眉翹翹。
她現在還是個小姑娘。
心中有花鳥綻放。
陳九一行三人,從那日離開關山后,便干起了盜墓的行當,緣由都是馬九萬說這些仙人墳里有法寶,挖到就是賺到。
陳九一尋思,反正也沒事干,去就去吧,幾人還備齊了裝備,一人一把洛陽鏟,挺像那回事。
陳九走在最前頭,馬九萬居中,布魯克殿后,看著還是有模有樣的,結果三人愣是找不到墓穴,最后還是陳九一拳打出來的。
馬九萬想著反正都打了一拳了,索性直接叫陳九把那法寶直接打出來了。
這墓穴之中的法寶看著是其貌不揚,就一個方方正正,挺大一個的圓壺。
馬九萬拿著它自己端詳了半天,最終面色一沉,蓋棺定論道:“是個夜壺。”
陳九翻了個白眼,從馬九萬手中接過圓壺,用力拍打幾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玄機。
圓壺突然猛烈震動起來,馬九萬與陳九神情一正,布魯克撓了撓骷髏腦袋,不感興趣。
圓壺顫抖過后,從中鉆出縷縷輕煙,輕煙繚繞,最終竟是形成了一個道人模樣。
道人笑看陳九,開口道:“你把我召喚出來,你就得實現我三個愿望。”
陳九怔了一下,隨后硬生生把道人打了回去。
壺中道人縮在壺里,委屈巴巴道:“別打了,別打了,我開個玩笑,其實老夫是這寶壺之靈,千年前的大修士,你讓我出來,我可以指導你修行。”
壺中道人一番好說歹說,才終于出來,理了理道袍,呼了口氣,朝著陳九問道:“你可是被人退婚?”
陳九搖頭,“沒有。”
壺中老道又問:“可是天才一朝淪為廢人?”
陳九還是搖頭,“我一直都挺天才。”
老道眉頭更深,“難道是背負血海深仇,隱忍不發,等到功成名就時再去尋仇?”
陳九提了圓壺一下,沒好氣道:“你他娘能不能念我點好的?”
老道也來氣了,“啥都沒有你把我搖出來干啥?”
陳九點了點頭,“我的。”
于是他又要把圓壺埋回去,老道急忙大喊,“別慌,別慌,我精通術法,可以教你們!”
馬九萬也在一旁勸到:“是個挺好的夜壺,咱們留下吧,畢竟人有三急,說不定哪天就有用了。”
陳九覺得有理,便讓馬九萬帶上。
馬九萬是最喜歡這些稀奇玩意,朝著老道語重心長的說道:“夜壺兄啊,還沒問你芳齡幾何呢?”
老道張了張嘴巴,無助說道:“兩千來歲。”
馬九萬眼神一亮,便與壺中老道仔細攀談。
兩人談論之事,反倒極為正經,都是世間道法,其中馬九萬頗有收益,便斷了那向老道壺中撒尿的心思,畢竟他還得向老道多學嘛,等以后學完了再撒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