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坐在城墻之上,抓著腦袋,覺得有些頭疼。
城池之中修士漸多,好是好,但也有一點壞處,那就是實在吵鬧,隔三差五便有修士起矛盾,然后又有城中修士趕忙跑來叫他。
陳九不去還不行,畢竟其他人難以服眾,天穹的天人修士又事務繁忙,騰不出心思,只能是陳九親自前來。
許多時候,陳九調解之時還會遇見熟人,往往是之前有矛盾的兩家宗門,又起了矛盾,甚至有時候能有三、四家宗門同時吵鬧。
遇見這種事,陳九也真是無奈,一杯茶、一搖椅,擱那一坐便能調解一整天。
且一天之內還調解不完,只是天色晚了,幾家宗門暫時休戰,約定明日再來。
遇見這種情況,陳九是真無奈埃
總不可能真一拳打過去吧?
那這樣就不曉得要寒多少外來修士的心,至于將這些修士趕出城內,那更是不可能。
這些麻煩事,城中天人大多不愿插手,黃紙老頭還笑著對陳九說過。
“處理這些修士之間的矛盾,也算是鍛煉你的心性,省得你一言不合就想大打出手。”
陳九翻了個白眼,“合著我之前是城中惡少了?”
黃紙老頭笑著點頭,“差不多,不過算不上惡少,地痞還差不多。”
陳九咧嘴回道“我要是地痞就專打你這些老頭,養老金都給你們偷了。”
黃紙老頭用手比劃一下,笑道“盡管來,我給你打折疊咯。”
陳九擺手,覺得沒意思,不想搭理黃紙老頭,轉身走遠。
其實黃紙老頭也沒說錯,這些修士之間的矛盾糾紛,確實挺鍛煉陳九的心性,還鍛煉其分辨善惡,處理事情的能力。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用神人參與調解。
不然就直接絕殺了。
城中矛盾雖多,但也沒持續幾日,因為眾修士都有一個最大的麻煩城外妖族。
眾修士沒等多久。
妖族半月之后又氣勢洶洶的前來攻城,幾十萬妖族大軍,呈黑云壓城之勢,震得地勢顫抖。
城中修士齊上陣,駐守城頭,首次參與戰爭的修士大多神情震撼,默默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一句。
“這妖族也太多了些吧?”
他們實在沒想到能有這么多妖族大軍,怪不得就連邊關都得像天光州修士求助。
城內老修士對于這種場面司空見慣,擺手隨意道。
“沒事,這些妖族大軍都是些紙老虎,我一個人便能殺十幾個,境界戰力弱得很。”
外來修士神色疑惑,“此話當真,不是說妖族體魄強健,一般來講都會比同境修士更強的嗎?”
城內修士將手一擺,“我還能騙你不成。”
外來修士面色狐疑。
城內修士將手一指,繼續道“那人看到沒,認識吧?”
外來修士點頭,“陳九呀,怎么呢?”
城內修士解釋道“陳九是元嬰境界,你曉得吧?”
外來修士疑惑回道“曉得,然后呢?”
城內修士點頭道。
“那你瞧好。”
妖族大軍離城池十里時,城池最高處的陳九在眾目睽睽之下,猶如一發利箭,由城池而去,直接沖散整個妖族大軍。
待到眾人反應過來時,陳九手上已經抓住一個妖族元嬰的頭顱,稍稍用力,便讓這妖族元嬰神魂破碎。
幾乎同時,妖族大軍之中有十余妖物同時起身出手,圍殺陳九。
皆是元嬰。
陳九身子一彎,青衫蕩起,武運在青衫下濃郁,眼瞳忽得一轉,便瞬間全是金芒。
只見金光一閃,陳九沒了去向。
十余元嬰妖物術法落地,眾人定睛看去,其中一位元嬰妖物竟然沒了項上頭顱!
陳九已在不遠處,單手提著妖物頭顱,金光彌漫,武運通神。
城內修士用手肘碰了碰旁邊外來修士,笑道。
“你看,我沒說錯吧。”
外來修士神色呆滯,指著陳九疑惑道。
“你們都是這個水平?”
城內修士雙手抱胸,打著哈哈笑道。
“稍差一點。”
轉眼之間,陳九又斬一位元嬰妖物,在整個妖族大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
城外修士大多看得神情恍惚,似乎和印象中那個每日笑嘻嘻調解矛盾的陳九一點都不相符。
至于那些沒給陳九好臉色看的修士心中就更漸苦澀了。
沒人說這陳九這么能打啊,殺同境妖物跟殺雞一樣。
眼見陳九又要殺另一位元嬰妖物了,滄瀾海之處突然有一劍而來,直取陳九胸膛,將他刺出千米,劃出溝壑。
眾修士神情驚駭。
有妖族天人劍仙出手!
妖族大軍上空,已浮現一只蛟龍種大妖,而那柄刺向陳九的飛劍已經回到它身旁。
劍尖帶血。
滴答。
陳九穩住身形,站直身子,將手一甩,手掌之上鮮血一灑,浸入地面,隨后陳九抬頭,朝著劍修大妖笑道。
“走馬,你這一劍怎么不直接刺死我啊?”
名為走馬的劍修大妖面無表情,回道。
“沒必要,反正你也死不了,拖住你就夠了。”
陳九眼瞳金芒飄搖,手上傷口極快愈合,咧嘴笑道。
“你還真覺得刺得死我啊?”
走馬雙手負后,懸掛的飛劍突然調頭,劍尖朝向陳九,語氣平淡道。
“有何不可?”
陳九金身瞬起,猶如金剛之身,一敲胸腔,哐當作響,狂笑道。
“朝這來1
城中修士看得士氣驟起,心神激蕩。
陳九元嬰境界便敢如此叫板天人劍修大妖,實在霸氣!
走馬負后的雙手伸出一只,雙手并起,朝著陳九所在一揮、一指,回道。
“如你所愿。”
那柄飛劍瞬間凌厲、顫鳴、斗轉,劍尖死死指向陳九胸膛。
走馬再接一句。
“劍名觀花。”
飛劍已去。
走馬觀花間,便刺上陳九胸膛,洞穿金剛神人之軀,挑起血花。
飛劍還欲再進時,被瞬間反應過來陳九捏住,巨大沖力直接將陳九帶退十里,撞入城池之前,煙塵四起。
城內修士面色焦急,擔憂的看著陳九所在。
這飛劍實在太快,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陳九何時中劍。
飛劍“觀花”從煙塵中浮現,瞬息間懸掛回走馬身旁。
煙塵消散。
陳九站在城池底下,鮮血淋漓,金光不減。
他緩緩抬頭,雙拳之上突然燃起灼熱火光,隨即燃盡全身,整個人似一把剛出鞘的凌厲飛劍,朝著走馬伸手笑道。
“就這,我怎么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