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竟然……一直藏在任羽的身體里?
發現這一信息,溫池突然感覺事情更為復雜了:“我明明看到她們是從走廊上逃走的,為什么復活時會在任羽身上出現?”
他想不明白,而任羽仿佛沒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還在檢查一些無關緊要的部位:“你怎么不說話了?”
溫池看著那個由四張臉擠成一團,不斷凸出的大包,臉色蒼白的同時,眉頭也越皺越緊。
雖然在這種陰森的環境里,四張女人臉看起來有些瘆人,不過他好歹沒被嚇到忘了自己該做什么。
找出她們中微小的差異,首先得看她們的臉,尤其是看有沒有人長著淚痣。
但可惜的是,他在四張臉上來回掃過好幾圈,都未能發現淚痣,也沒有發現她們存在不一樣的地方。
四張臉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根本辨別不出來。
“臉一樣,那身體呢?”
不理任羽的問題,溫池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快步走向她,并接著伸手朝她背后的大包摸去。
他居然想試試……能不能把四個張臉揪出來!
當然,他這不知所謂、且大膽的舉動,無疑惹怒了藏在任羽背上的四個‘人’。
四張臉緩緩轉動轉動,八只眼睛帶著陰冷的神色,齊齊向他這邊看來。
“額,貌似不行。”
溫池心里一顫,不由停在中途,:“所以,我這番舉動也會被她們視為攻擊訊號么?”
“喂,你說話啊。”
溫池一直沉默,任羽帶著疑惑回身,背部頓時也消失在溫池的視線里:“你為什么要這么看我?到底怎么了?”
“沒……沒什么。”溫池吞吞吐吐的回答,心里也終于確定了一件事:
“看來,墻上的那幅畫的確是迷惑性信息,為了干擾封鎖者的判斷才出現,畢竟這是任羽的腦洞世界,只是根據富江漫畫聯想出來的,他又不是真的處于富江漫畫的世界,所以不能按照它的核心設定去考慮。”
按老溫口中老于的回憶來講,腦洞虛體與任羽以及她的復制體之間,一定是存在差別的,這點就跟富江不一樣。
但如果這么去想,那她們究竟哪里不一樣呢?
難道還要把她衣服脫光,仔細檢查不成?
溫池毫無思緒,迷茫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衣服……衣服?”
他眼中有亮光升起,因為他回想起了……手里的這支微型手電!
身體可以模仿,那衣服和物品呢?
它們會不會……沒有被復制下來?
正當他這邊有了新的想法,而另一邊,任羽背后的復制體也終于有了動作。
手電的光亮中,一只潔白的手臂自任羽肩部悄然升起,緊接著,就是第二只、第三只……
隨后,就在溫池的眼皮底下,這些手臂上的顏色開始急速蛻變,很快由白色變成黑色。
溫池瞪大眼睛,怔怔地說不出話。
她們不止復制任羽的身體容貌,竟然連衣服都能復制?
這樣一來,那他之前萌生的新想法就肯定是錯的了。
當然,溫池不會輕易死心,在復制體現身后,便急速朝任羽那邊沖去!
任羽沒被突兀出現的復制體嚇到,反而被他給嚇到了:“你——”
“閉嘴,你該死了。”
溫池一心求證,著急中,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大步沖到她身邊,看著已變成完全體的四名復制體,隨便挑了一個,然后猛地撲上!
…………
手電騰空而起,急速摔落在地上,朝一邊滾去。
黑暗中,短刀的寒光在一瞬間亮起,四把刀不約而同……刺中了它們的目標。
三把任羽的,一把溫池的。
與之前一模一樣,任羽依然未能搞懂發生了什么,還在懵逼之中,就被三把刀刺進胸口,無力的倒下。
而另一把,則是插在了溫池的右手臂上,但同時,他的左手……已死死的掐住了復制體的脖子!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學生,大學之前可沒少跟人打過架,雖說是那是年輕氣盛,容易沖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過既然已經打過那么多次了,多少也有了點經驗,明白以小傷換大傷的道理。
雖然復制體有刀,但再怎么說,也終歸是任羽的復制體,溫池拼起命來,還是能控制住她的。
當然,受傷是不可避免的,好在不是很嚴重,溫池另一只手仍有力氣,牢牢扼制住她的咽喉部位。
老溫沒有騙他,其他三名復制體對自己的‘同伴’絲毫不關心,得手后便如之前一般,頭也不回地迅速逃離現場。
溫池自然也顧不上她們,咬牙強忍著手臂傳來的疼痛,左手繼續用力。
好在任羽的復制體也是人,沒有特別的超能力,被溫池這么掐著,呼吸不順暢,反抗的力道也越來越弱。
直到最后徹底無法反抗,溫池才終于松手,為了防止她存有余力,于是直接一拳狠狠地敲在了她后腦處,讓其暈倒在地。
溫池不敢浪費時間,甩了甩因用力過猛而酸痛的手臂,接著在復制體身上的各個口袋快速查看。
用了半分鐘的時間,確定沒有任何遺漏的地方,溫池這才絕望的罷手。
他又猜錯了,因為他沒能找到那支手電。同時,復制體胸口部位的衣服,也有幾處破損。
復制體完美復制了任羽的一切,身體、衣服、物品,所有的地方一絲不差。
也或者說,它復制的,是這次復活后的任羽。
任羽的手電被溫池拿了,同理,復制體也自然沒有。
“所以她們才會藏在任羽的身體里,出現后可以順勢完美克隆她的任何細節。”
事情進展到這,貌似已經到了瓶頸,排除掉模樣、衣服、物品這三樣外,他實在是找不出其他可能存在差別的地方了。
另外,他還想到了一件更為糟糕的事。
“她們復制的,是任羽每次復活時的樣子,也就是說,我不能在檢查過的復制體身上留下記號,那么下次檢查時,就很有可能還會挑到重復的目標。”
溫池閉上眼,試圖壓制心里愈發明顯的絕望情緒,努力保持鎮定。
可情緒不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如果是這樣,那復制體的數量就毫無意義了,概率這種東西基本也沒差別,我不能留下記號,總會遇到重復的。”
溫池長長嘆氣,在黑暗中沉默不語。
他好像……已經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