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倒退。
地點:藝妓廳
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近房間,使得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
房間中不時響起熟睡時發出的呼嚕聲,定眼一看,正有一肥胖男子蓋著被子正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
呼嚕聲正是由肥胖男子發出,旁邊躺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女子,皆因蓋著被子而看不清面容,只有裸露出來的白皙的手臂讓人浮想聯翩。
門外此時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使得田久一郎猛然驚醒,順手就拿起旁邊的刀劍。
同時熟睡在旁邊的女中瞬間春光乍現,發出幾聲驚叫,惹得田久一郎臉色一凝怒斥一聲,戒備的傾聽外面的動靜。
“首領,有急事”。
外面的急促腳步聲在臨近房間的障紙門的時候,緩緩停下,一聲男性聲音傳來。
“太油丸?”
“哈衣!”
田久一郎聽到外面的應答聲,不由微微松一口氣,隨之一腔怒火隨之涌出。
作為幫派首領,田久一郎經過昨夜的側夜狂歡不由身心疲憊。
而且自己早就說過,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
“看樣子,自己太久沒發威,這些人已經忘記了我的手段!!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打擾我......哼.....”
“進來吧!”
田久一郎心中暗暗想到,眼中閃過一絲兇光,隨后開口道。
隨著障子門緩緩拉開,只見名叫中油丸的男子快速進入房間,正是討債中的一人,
此刻他滿臉只有興奮獻媚之色,根本沒注意到田久一郎眼中的兇光。
“中油丸,什么事讓你如此激動”
田久一郎平靜的看著中油丸,只是手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抓在劍柄上。
“首領,金子,有金子!”
中山丸一邊拿出被京溪切下一半的銀條,一邊開口說道。
“金子?詳細說來聽聽”
田久一郎聽到金子,不由按下心中的怒火,緊忙追問道。
.......
隨著中山丸的詳細述說。
田久一郎不由陷入沉思。
房間內漸漸安靜下來。
中油丸跪坐在一旁,不時偷瞄榻榻米上躲在被子里的兩個女子。
“情報確定嗎?”
安靜的房間內,突然想起田久一郎的詢問聲。
“確定!我親眼所見”。
“查了他們身份嗎?”
“查了,最近集市上新開的一家中山魚館就是少年開的!少年時候母親,與妹妹,還有幾個仆人,一來就買下了兩個大屋子。
雇傭大約有十名武士,武士正守在魚館。
柳生氏那邊現在只有兩人,我叫田平一直在哪里守著。”
“走!叫上所有人,現在就出發!”
對于這種殺人奪寶的事對他來說沒什么好猶豫的。
這些年干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既然沒什么背景,那就不用怕!一個少年而已還能翻天不成。
當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柳山氏住處時,到拐角處正看到田平正躡手躡腳的到處張望,看到田久一郎,立馬跑了過來。
“首領,剛剛少年旁邊的武士已經離開,現在只有少年以及柳生氏和幾個孩童!”
“走!”
田久一郎不由神色一喜,天助我也!開口喊道。
一行十余人浩浩蕩蕩走向京溪之處。
.............
...............
隨著雙方越來越近。
最前方去的胖子身著錦衣武士服,但是卻坦胸露乳,身上隨意披著一件羽織,腰上掛著比常人更長些許的刀劍,滿臉肥肉,一雙山三角眼不時閃過一絲兇光,盡顯兇殘與狡詐。
“漂亮女人玩的不是少,這么漂亮的男童還真玩過,哈哈哈哈”
見緩緩走進的京溪,不由露出絲絲淫穢,哈哈淫笑道。
周邊的手下聽田久一郎的話語,不由附和的怪異大笑起來,看向京溪的眼神也不由帶有某種莫名神色。
“殺人,就殺人,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京溪似乎是自言自語道。
隨后轉頭看了眼不遠處正一臉緊張看著京溪的柳生兵衛,淡淡開口道。
“看好了!”
對于現在的京溪來說,這種人數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
也不需要運轉紫霞呼吸法,甚至連劍勢都沒開啟,只是手隨意的搭在劍柄上,向著田久一郎人群走去。
最前方的胖子見京溪臉色平靜,甚至有些悠閑隨意的走向眾人,心里感覺有些不太對,這不像是一個面對如此情形普通人的心態。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上!”
田久一郎怒吼一聲,自己卻往后悄悄退了一步。
旁邊的手下反射性拔出武士刀,怪叫一聲的沖了出去,步伐雜亂隨意,腦子里估計干完這一票首領會帶大家去哪家藝姬廳玩了。
短短距離,最先沖過來的是一個瘦子,看起來就猶如皮包骨一樣,看著前面站立的少年,不由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怪叫一聲用刀背砍了下去。
估計是怕把京溪砍死了。
只是一道刀光閃過,他只感覺喉嚨一亮,仍然保持了揮刀的姿勢向前砍去,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手中的刀卻如此無力!渾身的力氣迅速消失,眼前一陣陣發黑,隨后世界開始暈轉。
沖向京溪的十余人不由猛的停頓,嘈雜的怪叫聲嘎然而止,猶如時間暫停一般,只有前方倒在地上的尸體,一灘鮮血緩緩流出。
發生了什么??
眾人大眼瞪小眼,眾人眼前一道光閃過,沖在最前面瘦子已經倒下。
“你們不來,那我就我來咯!”
見對面的人在自己對面停下,京溪淡淡開口道。
身體微微側起,左腳在后猛然一蹬,借力突進,踏前斬!
一聲慘叫聲,給死寂的氣氛猶如注入了活力,使得對面的人猛然驚醒過來,隨即怒吼朝著京溪砍來,這次用的是刀鋒,已經顧不得京溪的是死是活了。
身體微微側起,躲開旁邊的一招斜斬,手中刀劍往前一刺,對面的人猶如自己送上刀口一般,隨后慘叫一聲倒地。
場面開始混亂起來,但是京溪卻猶如一條魚兒一般,在人群中猶如閑庭信步,總能在關鍵時刻躲開刀刃,不時拔刀斬殺一人。
不到一會,密集的人群已經只剩下兩三人,慘叫聲也由最開始的密集到消失。
看著站在前方不遠處最后剩下的兩人,兩人一臉驚恐,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估計再過一會刀都拿不穩。
京溪走上前去,刀光閃過,看都不看一眼,走向最后面田久一郎。
而兩人則捂著喉部緩緩倒地,不時抽搐一下。
“鬼啊!你不是人!你是鬼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走開!你走開!”
“呵...呵呵..”
對面的胖子見京溪緩緩走向自己,神色一霎那驚恐起來,大聲怒吼,隨即雙手捂著耳朵,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聲響,
然后開始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呵....裝起傻來了?”
京溪見狀不由呵呵一笑,刀光閃過,胖子慘叫一聲,隨后沒有了動靜。
甩了甩刀上的血跡,轉身往柳生兵衛看去。
而此時陽光正好照在京溪身后,使得京溪蒙上了一層紅光,旁邊都是一片雜亂倒地的尸體,尸體中的血液由雜亂緩緩匯成一股,最后成了一條小溪。
此刻的京溪看起來,就猶如一個站在尸山上,渾身沐浴在血色中的魔鬼。
這是柳生兵衛對京溪最深刻的記憶,就算多少年后也依然記憶如新。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這個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自己,卻又在人群中信步游停拔劍殺人如割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