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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李代與魏王李修年紀相仿,生母品級相近。
不同的是,李修有個惠妃養母,李代沒有。
不過,出身再不顯,也是皇子,冷下臉時,能教周圍人都噤若寒蟬。
池棠心情正差,見他跑這里來耍皇子威風,頓時也冷了臉:“蜀王殿下有何貴干?”
蜀王僵硬地行了一禮,問道:“太子妃找到盧屏沒?”
“沒有!”池棠也不懂他這興師問罪的態度是抽了腦子里哪根筋。
蜀王臉色變了變,語氣更加冷硬:“本王的王妃是在池家失蹤的,太子妃是不是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什么交代?”池棠都氣笑了,“你也知道那是你王妃?姓馮的到你門口鬧的時候,你怎么沒想起那是你王妃?堂堂蜀王府,連一個潑皮無賴都搞不定?要不是鬧出這樣的事,她怎么會——”沒說下去。
突然想起來,畫屏離家出走的時候,流言可能還沒傳過來。
好像這事跟蜀王沒什么關系……
“事出突然,本王不在府上。”蜀王狼狽地解釋。
池棠心中怒氣一緩。
畫屏既然是蜀王親自選中的王妃,蜀王應該不會想看到她出事。
這件事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難道是盧老夫人的報復?
畫屏說過,她有把柄落在盧老夫人手里,這應該就是畫屏的把柄了。
可是爹爹不是說盧老夫人不會破壞畫屏的婚事嗎?
是爹爹猜錯了還是指使者另有其人?
當年姓馮的應該是被盧八接走,那時盧八也是被梁王利用,盧八死后,姓馮的不是落在盧家人手里,就是落在梁王手里。
等等!
梁王……蘇瑾……秦歸——
不會又是秦歸吧?
池棠恨得咬牙:“那個姓馮的潑皮現在在哪?”要是讓她審出來——
“在本王府上。”蜀王道。
“怎么?蜀王殿下還想把他養起來不成?”池棠冷笑。
蜀王皺眉道:“他敢在王府門口鬧事,背后必然有人指使,本王當然要抓起來嚴審!”
“審出來了嗎?”
“暫時沒有。”蜀王神色有些羞惱。
“那就交給我來審!”
“事關王妃聲譽,本王當然要親自審問!”蜀王不肯。
“你不是審不出來?”
“本王——”蜀王指著她,氣得手指發抖,旋即拂袖而去,“不勞太子妃操心!”
走了兩步,又回頭冷冷道:“太子妃若是有盧屏的消息,請讓人來蜀王府報個信!”
池棠驀然一怔。
“等等!”
蜀王停步回頭,詢問看她。
“已經找到她了……”池棠輕聲道,“你來之前,我們剛找到她——”
“她人呢?”蜀王轉身追問。
池棠看了一眼青衣,眼眶漸漸濕潤。
青衣抬起手里的繡鞋,朝蜀王走近。
“我們在東郊河邊找到了她的鞋……”
她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寧愿死,也要逃離。
那就讓她徹底離開,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成為一個陌生的人吧……
蜀王走時,失魂落魄的樣子令池棠有些意外,不自覺多送了幾步到門口。
待蜀王乘車離開,正要往回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道身影,心頭“噌”地一下竄出一團火來。
手殺氣騰騰一指:“給我拿下!”
樹梢檐角,灰影四竄而出,將一名狀似過路的白衣青年團團圍住。
青年抬頭望來,訝然失笑。
池棠冷哼一聲:“帶上來!”
青年乖覺地抱著琴囊自己走了過來。
池棠看到他就來氣:“你鬼鬼祟祟在我家門口干什么?”
他溫和笑道:“只是路過。”
“路過?”池棠不信,“我都好幾回看到你路過了!”
他含笑點頭:“是,秦某就住在橫街北第三巷。”
池棠吃了一驚:“你不是住趙——”說到一半閉嘴了。
趙王都沒了,秦歸自然不住趙王府了。
可橫街北第三巷,不就只跟她家隔了一條巷子?
秦歸這個大壞人竟然跟她住得那么近?
太可怕了!
池棠心有余悸地捏了捏手指。
想起今天的事,換上冷怒神色質問道:“畫屏的事,是不是你?”
他莞爾一笑:“不是。”
池棠冷笑:“不是你答得這么順?不是我一說你就知道我在說什么?”
秦歸輕輕一嘆,道:“這件事我知道,但真不是我指使的,當初馮貴是盧八自己找來的,盧八被李熙滅口后,我碰巧知道馮貴的下落,就順便告訴盧九了,后來的事我可一點都沒插手。”
答案來得太簡單,池棠有點懵,又確認了一遍:“流言是盧九安排的?”
秦歸含笑點頭。
竟然是盧九!
盧九是盧八的弟弟,也是盧家長房如今唯一的男丁。
算一算,盧九今年也有十四五歲了,做點壞事足夠了!
馮貴落在盧九手里,盧九交給盧老夫人要挾畫屏,事敗后,新仇舊恨壓下來,盧九畢竟年輕氣盛,只想圖一時之快,都挺合情合理。
唯一不對勁的是——
“你為什么告訴我?”池棠警惕地看著他,總覺得還有什么陰謀。
秦歸笑道:“四姑娘垂詢,秦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這么好的事?
池棠皺了皺眉,又問:“顏家的事是不是你?”
“是周儀。”秦歸溫聲道。
“陸先生呢?”
“周儀。”
池棠攥緊拳頭:“他為什么這么做?”
這兩件事太陰損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是當初那個心軟到她都看不下去的周儀干的,是被妖魔附身了吧?
秦歸笑了一聲,道:“此處不便,四姑娘若想知道,不如移步舍下,待秦某為四姑娘煮一壺茶,細細道來?”
池棠心神一斂,斜了他一眼。
到他家去?她看起來那么好騙嗎?
“照你這么說來,壞事都是別人做的,你就是一朵純白無瑕的小蓮花了?”池棠嘲諷道。
秦歸被她逗笑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倒也沒那么白,若是四姑娘將秦某抓起來嚴刑逼供,秦某也是能供出點什么來。”
池棠倒是想逼供,可看看他那只殘廢的手,又覺得無從下手。
迄今為止,他們都沒能抓到秦歸的把柄,秦歸都是教唆別人去做,不留痕跡。
比如當初他把馮貴交給盧九,鐵定沒安好心,可如今畫屏的事,也沒法推到他頭上。
這人無親無故,仿佛沒有弱點,也就無法挾制,他還沒有官職,不能從仕途上——
說起仕途,秦歸的仕途還是因為她而斷的……
“你到底想怎么樣?”池棠無力問道。
秦歸溫柔一笑:“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
池棠倏地轉身,面無表情往里走。
白跟他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回到屋里坐下,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又走出屋,站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突然問道:“朱師叔呢?”
剛才去見蜀王的時候,朱弦明明是暗中跟著的。
現在人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