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去,只見兩只弩箭死死的插在他的胸口,同時黑狗血等污穢之物亦淋了他一身。
“啊啊啊!”直到這時羊倌才反應過來,臉上紅光頓時褪去,慘然大叫。手指顫抖著,握住弩箭,狠狠一拔。“刺啦!”一大塊血肉掛在弩箭上,被他一同拔了出來,原來這弩箭陰狠,上有螺旋倒刺。
而這兩只弩箭正是武力最高領頭那人所射,之前讓手下又是射箭又是撒網,不過是迷惑羊倌罷了,他這兩下才是殺手锏。
不過沒想到中了兩箭的羊倌還如此硬氣,其拔箭之舉,不禁讓眾多捕快再次一退。
但這兩箭到底不輕,拔出之后羊倌臉色更加一白,幾乎有灰暗之色出現。
捕快首領見此,心中一松,隨后見手下之人出現畏懼之色,冷哼一聲:“廢物!”
掌柜和伙計全都驚駭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渾然沒有想到,這妖人羊倌剛才還在大發神威,轉眼間就蔫了,形勢變化令人猝不及防。
一些酒客這時也敢伸頭探進來偷看。
“區區捕快竟然如此厲害!”
“嘿,武林中人在公門面前就是死狗。”……
沉吟一瞬,捕快首領冷著臉,再次大喝道:“再射!”
一住s://.
持弩捕快聽命,迅速上好弩箭,然后再度射向羊倌。羊倌此時反應已經遲鈍,就算鼓起力氣騰挪轉移,卻是只避開兩只弩箭,又中四處。
“再射!”眼見如此,捕頭絲毫不松,
“嗖嗖嗖”又是六箭,“噗呲噗呲”,支支射中,羊倌當即跪在地上,渾身冒血,仿佛正被扒皮的刺猬一般。
此事從始至終尉遲真金一直淡淡地看著,這羊倌雖慘,但慘不過被他賣掉的活人,而且這貨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而羊倌重傷,撲地不起,一眾捕快立即將目光又放在尉遲真金身上。
捕快首領咧嘴一笑,臉上一道疤痕格外猙獰,揮起長刀,立刻就要下令。
這時酒肆內突然傳出慌張的聲音,掌柜攙扶著幾個體虛女子,顫聲說道:“錯事錯事!”
“道長不是妖人,是他救了這些女子。”
聽掌柜的這么說,四周捕快動作一停,望著掌柜猶豫起來。偷看的酒客們也興奮地嘀咕著:“是極!難怪這道士灌那羊倌酒。”
“道長英明!”
“多虧道長了!”……酒肆一時喧鬧,伙計、小二、三個女子也連忙作證。
捕快首領聽見這話,卻不理會大喝道:“放肆,公門辦案,豈有你們插嘴的份。”
“再說連你們也拿下。”
其他捕快聽見首領的話,頓時不再猶豫,兩人上好弩箭,將鋒利箭頭對準尉遲真金,其他四人再度掏出污穢之物,伺機向其擲去。
從動手到現在,時間才過去不到十個呼吸。
尉遲真金抬起頭,看著將自己圍住的捕快,突然出聲道:“王法,你們可講?”
這話問得四周捕快動作一滯,但是首領捕快冷笑道:“我就是王法。”
“打斷這廝四肢,拷回去,浸入糞坑。”這是官府處置妖人的一貫手段,他們深信污穢之物能讓修士使不出法力。
對此,尉遲真金不怒不喜只是嘆息道:“這樣啊……”
此時四周之人亦都露出惋惜表情,尤其是那女子和掌柜一行人,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不然刀斧加身,嫣有命在?只有躲在遠處的酒客還敢小聲惋惜嘀咕:“這道士好生有風度,可惜了。”。
亦有人嘆息道:“臨危不懼是高人,唉,世風日下……”
對此,捕快首領根本不去理會,什么重要?銀子重要!木著臉,在加上受此一激,更是明目張膽的露出殺意。
“管你何人,亂刀砍下去,看你還能說什么。”若不是此間掌柜上頭有人,他都要把那掌柜和伙計抓了去,一并打成妖人領功、領賞。
長刀一劈,桌椅破碎,“在射,連射!”
“嗖嗖嗖!”話音一落,支支弩箭刺穿空氣,直撲尉遲真金面部。同時黑狗血擲上,要淋其一身。其他捕快也握緊長刀,要上前砍斷尉遲真金四肢。
見到捕快動手,有人緊閉眼睛,不敢看這一幕。
可惜這點手段,對于尉遲真金來說,連兒戲都算不算,淡定的坐在那里,沒有一點驚慌。手中浮塵輕輕一撫,飛來的弩箭仿佛射空,頓時消失不見:其他黑狗血、下陰血,更是一潑出就不見了。
如此一幕讓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覷,捕快首領面色鐵青,心中駭然。然后從齒間擠出來:“果真是妖人。”
轟!四周的圍觀者也嚇了一大跳,他們本以為這道士只不過是氣度非凡,哪里料得到他果真會妖法。
揮一揮手,便把東西變沒了,不正是戲本里面說的法術嗎?
而尉遲真金揮舞浮塵之后望著一眾捕快,淡淡地繼續說道:“正巧,我也不講王法。”
捕快首領聽見這話,心中一寒,牙齒打顫,渾身發戰,厲聲大叫:“放箭,再放!”
“抽刀,直接格殺這妖人。”
說完,便揮著刀子,逼迫自己手下上前。
此時圍觀者見到妖法,早已驚駭得四處逃竄,連看都不敢再看。
只有掌柜一干人強打起精神,站著沒有動,但也是渾身發顫,口不能言。
再說尉遲真金依舊沒有起身,就坐在長椅上,注視著將自己圍住的七個人。
六個捕快被首領逼迫著,其中一個年紀不過三十,手指哆嗦大叫一聲,向著其撲了過來。
可惜尉遲真金一拍腰間黃皮葫蘆,葫蘆一顫,黃光一閃而逝,這人不待反應就被吞入葫蘆當中。
尉遲真金望著這一幕,臉上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繼續看著剩下的六人。
又是一個白發老捕快悲憤上前,想要搶下他腰間葫蘆,但是忽的一閃,同樣被吞入葫蘆里面。
直到這時其他人盡皆戰栗,望著尉遲真金不敢再跨前一步。
領頭的捕快這會早已落在后面,握著長刀,刀身發顫,但依舊嘴硬對著尉遲真金說道:“你這妖、、、道士,敢抗命官府?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聽見他這話,尉遲真金直接笑了起來,他娘的,看著打得過的不講王法,打不過的講王法來了,當真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