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尉遲真金回歸之時,白云老和尚、諸葛臥龍、百獸老人便以得知,并且為之欣喜不已,沒有絲毫嫉妒之心。但隨后霧隱門的玉函他們便有些鬧不明白了,不過想著既然送來了那就去吧,畢竟即使不送,在得知尉遲真金現身霧隱門后他們也得趕過去。
在返回陽間那一別之后,他們就沒見過尉遲真金,等清掃黑山老妖殘余勢力之后,更是各自告別,之后或回山門或重建山門。
而如今尉遲真金現身云霧山,顯露天仙神念,他們又怎能按耐得住去不請教一番?尤其在得知尉遲真金要開講元神大道的時候,更是欣喜若狂。修為到了他們這一步,尤其殲滅了黑山老妖,似乎除了求道之外,以再無他物。
當然,他們在欣喜之余,更加感嘆尉遲真金的胸懷與氣魄。
至于小圓圈為何在發出玉函之后,才親口傳出消息,不為其他,就是為了留有準備時間。畢竟此消息一旦傳出,定會九洲修士齊聚云霧山,而霧隱門要不有所準備應對,到時哪怕有尉遲真金坐鎮也會麻煩不斷。
所以在準備萬全后,并且開啟了護山大陣,這才在以經掀起風浪的九州中再此扔下一顆重磅消息。
而尉遲真金先有戰勝黑山老妖挽天傾之舉,隨后展露天仙神念威壓天下,已經徹底坐實了天仙第一人之名。
如今他開講元神大道,不說那些元神地仙,哪怕就是一些小修士也想湊了個熱鬧,畢竟聽不懂大道,開開眼也是好的。
而元神大道,即為長生之法,眾妙之門,凌駕一切神通,冠蓋此間眾法,這是何等的機緣!
即便是在九州最頂級的大宗門中,能直指長生的法門也不過寥寥,遑論講解大道的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人。
這個誘惑之大,即便是隱居多年的老怪物,也忍不住要前往一聽。
“尉遲真君,人間界的天下第一人要開講大道,傳授有緣,不論出身,不管根腳,皆可前往聽講。”
很快,這個消息就如同巨大的浪潮,在席卷九州之后,更是掀起海外萬頃波濤,幾乎引動了整個人間的颶風。
夾雜在這個震撼無比的消息后,是一個個依稀源自霧隱門內部的傳言……
其一:持霧隱門玉函,且身份核對無誤的,可近前聽講,近距離感悟大道……
此消息一出,不知多少人垂足頓足,痛不欲生認為此前措施了良機沒有參與陽間之戰,之后沒有親近拜訪霧隱門。亦有靈醒的,連忙尋來玉函的發放條件,去做那亡羊補牢的事情,畢竟距尉遲真君開講大道,還是在近三年之后。
其二,尉遲真君將在匯聚而來的修士之中,擇有緣者收入門下,親自教導;
其三,尉遲真君將諸多法寶,于講道后分賜有緣;
其四,尉遲真君將在講道之后飛升上界;
如果說第一條讓人激動,那后三天條消息就足以讓人瘋狂。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尉遲真金收入門下之人,早有目標,畢竟雮塵童子可一直在明處活動,該談的條件可都談好了。
而隨著這些消息傳出,后來就越來越離奇,越來越古怪,誰也不知道何者為真,哪個是假。什么煉制仙丹,服者可直入元神;賜下天仙之機,得者有生之年有望成就天仙大道;不過這些消息卻也將天地修行者的心盡數引動。
“三年時間,還有三年時間!”
在同一時間,九州大地上,汪洋大澤中,不知多少修士,幾多妖王在喃喃自語。
無論地位高低,無論身份如何,他們都在做著同樣的一個動作:面朝蜀州,舉目遠眺,滿臉的忐忑,激動、期待……
“尉遲真金,又是尉遲真金!”
“天仙!”
“天下第一人!”
遠望一尖峰為頂,近看為一平臺,其上一個如同朽骨摩擦般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傳來,間雜狂風暴雨般的燥熱之意。
平臺百丈方圓,上面有三個修士,其中一個干癟枯瘦彷佛骷髏的老者,手持白骨杖,來回徘回,時不時以杖頓地,發出聲聲使人心季的悶響。
“彭”
又是一聲,那個骷髏般的老者最終忍不住心中郁悶,頓杖于地大喝:
“偌大九州,都是他的名號,聽得讓人耳朵都起繭子了。”
而隨著這一頓杖,整個峰頂平臺都隨之搖晃,惟有其腳下方寸之地不動如山。
“嘻嘻,枯骨老鬼,我說你是怕了呢,還是想要去聽那天仙大道。”老者話音剛落,一個魅惑無窮的聲音絲毫不受振動隨之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旁的蒲團上慵懶的坐一美人,但其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卻彰顯其是一老妖。
“怕?老夫確實怕,曾經在陰間逃過一劫,之后躲藏多少年連老夫都不記得了,沒想到那黑山老妖就這么死了,你說我能不怕么?
不過在怕,老夫也想聽一天天仙大道。”
“好了,不說有緣者,不論跟腳皆可去聽么,咱們避世這么久,又不曾為禍人間,想來沒事的。”枯骨上人話音落下,又一駝背并且老的不成樣子的老頭隨即說道。
“龜老說道不錯,咱們避世數千年,要不是今日聚到一起都不知道你們還活著,而能得到這個消息,想來是咱們機緣到了,反正老娘是要聽上一聽的。”說道這里,目光掃過枯骨上人隨即戲謔的接著說道:“就不知道某些人去了會不會被斬妖除魔。”
“哼,老夫尚且是人,而你可別忘了,是妖!”見那老狐貍不斷撥撩自己,枯骨上人也悠悠的回懟一句。不過他沒看見,在他說是妖的時候,那叫龜老的老者臉色明顯有些許變化。
于此同時,九洲各地,海外蠻荒皆有靈光隱現。
一偏遠山村的學堂,有一高冒白髯老者,目視遠方,念誦著“白眼傲君王,千古照滄浪”腳下畫卷浮現,隨即化作一道流光不見蹤影。
極西之地,有一個胡僧,脖子上掛著一串巨大的黑色佛珠,手中捧著缽盂正在大步向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