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自然不知道自家三妹謝映容跟三妹夫萬隆出了什么問題。
她從大姐那里聽說謝映容拐了腳后,就打發人去看望了對方,得知謝映容只是小傷,裝出傷得十分嚴重的樣子,其實是為了逃避每天到太婆婆、嫡婆婆、伯婆婆處請安,以及給嫡婆婆立規矩而已。她的腳傷,基本上只需要養上個把月就會痊愈了。謝聞言就放了心,送上了自家產業北瑞堂出產的上等跌打藥酒與一些當季的吃食點心和衣料以外,就沒有再過問后續了。
謝其實曾想過,萬隆幾乎每天就與朱瑞私下碰面,交換最新情報,卻提都不提謝映容受傷的事,有些不得勁兒。不過她了解到謝映容的真正傷情后,又覺得萬隆的做法可以理解了。反正謝映容傷得不重,待在房間里好好養些時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萬隆每天都忙于協助燕王府的情報工作,那是正事兒。只要他還記得每天過問妻子的傷情與日常三餐飲食,沒有將受傷的妻子完全拋到腦后,這就足夠了。他倆本就不是因為愛情結合的夫妻,謝映容對丈夫也不見得有多真心,謝認為自己身為二姨姐,沒必要對三妹夫要求太高呢。
所以,她并不知道三妹妹最近總是在三妹夫的雷點上蹦迪,萬隆對謝映容的容忍度幾乎已經要見底了。
謝如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后身上。
自打皇帝的情況急轉直下,太醫那邊得出了情況不妙的結論,太后就一直處于寢食難安的狀態,近兩日還犯起了心口疼。永寧長公主與謝商量了一下,跟家里打了招呼,就分別帶著簡單的行李住進了慈寧宮,日夜陪伴太后。
如果皇帝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太后肯定會十分悲傷,到時候就得由她們這兩個深受太后疼愛的至親晚輩來安撫、勸慰太后,請太后多保重身體了。
在這個當口,燕王也顧不上再演出避嫌的戲碼,跟皇帝說了一聲,便搬回了西宮側殿,與四皇子一同日夜陪伴在皇帝跟前。至于朱瑞,倒是還繼續住在宮外的燕王府。但他時常要往宮里來,偶爾還得去京西大營走一走,在家里待的時間反而是最短的。燕王府對現在的他而言,純粹變成了過夜的地方。若不是宮外還有許多事需要他來處理,他說不定也會跟著燕王搬進宮里住了。
無論內閣中人之前如何與皇帝爭執不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不可能再鬧騰下去了。若他們到了這種緊要關頭,還是只顧著針對燕王,饒是他們在朝中威望再高,也會有許多官員開始質疑他們是否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于是內閣的幾位老大人商量了一下,分成兩班,輪流在乾清宮值守。值守的人還要時不時往西宮里來見皇帝,確認他的身體狀況。同時,他們還需要接觸儲君四皇子,保證儲君在繼位之初會聽從他們的安排行事,也愿意接受他們的諫言,而非任性妄為。
宗室也派出幾位資歷、輩份與名望足夠的老王爺與大長公主出面,輪流進西宮“喝茶”,其實就是等待著皇帝大行的那一刻,作為宗室代表在場作見證。
禮部基本上將皇帝大行后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這回因為他們有充足的準備時間,所以東西并沒有什么遺漏的,人手、場地全都安排好了,只等那一刻來臨,上頭命令一下來,他們就可以立刻開始布置。
燕王還在請示過皇帝之后,讓朱瑞安排金鵬將軍帶著京西大營的將士,進駐皇城與京城的幾大城門,夜里城中也開始戒嚴,以防有任何肖小趁機作亂。
至于守在皇城內部與皇宮各處的禁衛軍,早被燕王梳理過好幾遍,確保其中沒有居心叵測之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燕王這邊收到消息,滿意地點點頭,便走進了西宮的大門,在院中與內閣的高閣老正面遇上了。高閣老冷冷地看著他,雖然依禮打了招呼,但光看臉色就知道前者看他十分不順眼。
燕王也不在意。他知道如今內閣之中,就數高閣老對他的戒心最重,心心念念著要把他這個“有不臣之心”的藩王趕回北平去。他對此只是輕輕笑了笑,與另兩位內閣大臣點頭示意,便直接進了皇帝的寢殿。
兩位內閣大臣見他如此拿大,似乎半點都沒把他們內閣相爺的身份放在眼里,都有些不悅,湊近了高閣老:“高相,您看……”
高閣老輕哼了一聲:“狐貍總有露出尾巴來的一天。我就不信這個燕王真是忠臣!我們且等著就是了。就算他將宮中禁衛悉數收服,我等也不是全無應對之法!朝中忠心于皇上的人還多著呢!”
燕王也不在意。他知道如今內閣之中,就數高閣老對他的戒心最重,心心念念著要把他這個“有不臣之心”的藩王趕回北平去。他對此只是輕輕笑了笑,與另兩位內閣大臣點頭示意,便直接進了皇帝的寢殿。
兩位內閣大臣見他如此拿大,似乎半點都沒把他們內閣相爺的身份放在眼里,都有些不悅,湊近了高閣老:“高相,您看……”
高閣老輕哼了一聲:“狐貍總有露出尾巴來的一天。我就不信這個燕王真是忠臣!我們且等著就是了。就算他將宮中禁衛悉數收服,我等也不是全無應對之法!朝中忠心于皇上的人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