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聽到云寧的回答，馬明達苦笑道。
曾幾何時，他一直以為云寧就是自己的翻版。同樣出身平民，同樣天賦過人。因此在馬明達的心目中，云寧也是必然會走上和自己一樣的道路的。
可現在云寧卻說他并不會走自己一樣的道路，這不得不讓馬明達感到有些慚愧。
至于云寧會不會騙自己，這一點馬明達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如今的形勢已經非常明了，擁有神級精靈，而且還是2只神級精靈的云寧，已經穩穩地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再欺騙自己這個死人已經沒有了意義。
沒錯，死人。
馬明達深知，云寧是不可能會放過自己的，自己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事實上即便云寧放過了自己，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一旦失去了權力，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畢竟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續命藥，所有曾經手握大權，最終又失去權力的人都會以非常驚人的速度老去，最終死亡。
正所謂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馬明達早就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現在又知道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因此便立刻接受了自己已經失敗的事實。
不過即便如此，馬明達還是有些疑惑想要了解。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幫你培育的噴火龍祂們？”
馬明達對著云寧問道。
即便是死，也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即便是輸，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里。
“是神。”
云寧回答道：
“噴火龍的師父是鳳王，而呆河馬的師父是帕路奇犽。祂們一個是造化之神，一個是空間之神。”
“鳳王？帕路奇犽？”
馬明達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名字，身為凡人，他自然不知道神名。但是現在云寧一說，他卻能立刻感覺到這兩個名字之中蘊含著一股自荒古而來的氣息。
這就是神的神奇之處，遠不是凡人所能想象的。
“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
在消化了這兩個名字給自己帶來的沖擊之后，馬明達繼續問道：
“他們為什么要幫你？”
雖然這個問題很有可能涉及到云寧的隱/私，但是馬明達篤定，對于自己這個必死之人，云寧應該是會愿意做出解答的。
畢竟，人都有向人傾訴的需求。像云寧這種處于世界頂端的人物，尋常人是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傾述對象的。而自己這個曾經的世界第一，又是即將要死的人就成了最好的傾述對象。
果然，就在馬明達話音剛落之后，云寧開口了，但是所說的話卻令馬明達有些聽不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什么意思？”
馬明達皺眉道。
“就這么和你說吧。”
云寧整理了一下語言，對著馬明達說道：
“這個世界有兩個最強的神，這兩個神各自有各自的理念。其中一個神選擇了一個代言人，讓她在人間實現自己理想中的世界模式。而另外一個神也不甘示弱，同樣尋找了一個代言人，準備讓這個代言人與對方的代言人爭斗，從而證明誰的世界模式更加正確。”
“在這個過程中，整個世界便成了一個巨大的棋盤，而蕓蕓眾人便成了其中的棋子。為了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這兩個神可以不惜犧牲掉自己一部分的棋子，實現最終將對方擊敗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棄子？”
畢竟是曾經的聯盟主席，馬明達還是聽懂了云寧話語中的意思。
“是，也不是。”
云寧搖了搖頭：
“所謂的棄子，指的是一開始歸屬于其中一方，最終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舍棄掉的棋子。但是很明顯，你并不是他們之中某一方的棋子，從本質上講，你只是一個背景罷了。用游戲術語來說，你就相當于一個NPC，或者說是一個用來給主角刷經驗的BOSS。”
雖然馬明達平時不玩游戲，但是這種簡單的類比他還是聽懂了，因此皺眉道：
“所以說，我的結局其實一開始就注定了？”
原先在聽到云寧說有兩個神博弈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就是其中一個神選中的代言人。現如今輸給云寧，應該是自己背后的神敗給了對方。
這樣的說法雖然讓他有些不甘，會憎恨為什么自己身后的神會打不過云寧背后的神，但是也總比云寧現在所說的要好一些。
按照云寧現在的說法，自己的失敗幾乎是必然的，自己只能算是“野生”成長起來的經驗包，專門給主角們刷經驗用的。
這讓馬明達如何能夠接受？長年以來他都以天命之子自居，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為什么自己一屆平民可以爬到這么高的位置，做到其他人幾千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云寧現在卻告訴他，他之所以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純粹只是因為神明們需要自己這個經驗包罷了！
這種早就被安排好的人生令人極度地窒息。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位神明安排的經驗包，但是邏輯上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云寧點了點頭回答道。
隨著實力的提升，云寧也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馬明達，身為一個出身低賤的平民，他卻能夠走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要知道，天朝歷史上最強的訓練家也僅僅只是掌門級罷了，即便如此，掌門級在天朝歷史上也只出現了寥寥四位，正是劉李趙朱四家的創始人。
因此，天朝也有掌門級能夠開創一個皇朝的說法，畢竟劉李趙朱四大世家各自掌控天朝數百年的時間，要明顯比尋常的世家強上一籌。
這也是當初四大世家對新組首領如此緊張害怕的原因之所在，一個新的掌門級訓練家的誕生，是極有可能直接改變天朝如今的現狀的。
可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卻誕生了馬明達這個出身平民的半神級訓練家，這背后要是沒有人在操縱著，云寧第一個不相信。插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