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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賈母處。
對于賈環突如其來的撂挑子,賈母,賈赦,賈政等人一下子就坐蠟了。
尤其是在賈環闡明厲害關系之后,賈赦心里更是對賈寶玉不滿。
只見他一下子站起來,指著賈政憤怒道:“政哥兒,你看你養的好兒子。
平日里讀書讀書不行,整日就知道在后宅游戲人間,什么吃丫鬟們嘴上的胭脂,如今廝混成什么樣了?
現在他身邊的賤人又殺了人,讓秦家絕了后,若是因為秦家的報復讓宮里的賢妃娘娘失了寵,我賈家未來的希望就全毀了。
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若非你太過縱容,你如今也不會是這個熊樣。
一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我要是他,自己捆了自己,到秦家自己交代去...”
賈赦一連串的不滿,直接指桑罵槐地開懟,不僅打擊了賈政,連帶著賈母大臉寶都給扯了進來。
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人,對大臉寶最寵愛的,就是賈母。
主位上,賈母黑著臉一言不發,雖然知道賈赦是在怪她,可這種事兒她難道就想發生不成?
但是,事已至此,她又能說些什么?
賈赦身邊的賈政,被賈赦說得頭都抬不起來,這事兒千錯萬錯,都是賈寶玉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的錯,他無從反駁。
而且,賈環和賈赦提到的元春,同樣讓他心生忌憚。
或許賈赦不做官不上朝,不知道官場的險惡,但他雖然能力不夠,卻也明白。
元春本就突然上位,隨后沒多久就升為四妃之首的賢妃,不管是后宮,還是前朝,看不慣的人很多很多。
尤其那些后宮妃子的家族,只要秦邦業牽個頭,后面都不用他秦邦業動手,有的是人想把元春拉下來,打入萬丈深淵之中。
“孽障啊,孽障。
你不讀書,不上進,老子也不想再管你,反正老子也沒想過你這孽障能夠讀出個功名來。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驟然惹出這樣的事情來啊,咱們家若是處理不好...噗!”
賈政羞怒不堪,指著大臉寶罵了起來,本就氣憤不已,但卻見大臉寶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心下怒火攻心,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二老爺!”
“政哥兒!”
賈環一見賈政吐血,頓時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賈政強忍著不適,回頭看了一眼賈環,隨后慢慢坐了下來。
而賈母最疼賈政,見他吐血,也來不及想些什么,頓時大喊道:“來人,去請太醫來。”
“母親。”
賈政擺手,示意自己沒什么大礙了,而且這口血吐出來后,他也覺得舒服了不少。
“政哥兒,你別激動,寶玉雖然...”
賈母的話,被賈政擺斷,只聽賈政說道:“母親,兒子不孝,養出了這么一個禍害,讓榮國府陷入了危機之中。
但是,兒子想請母親答應兒子一事兒。”
“什么事兒,你說,我都答應。”賈母擔心他加重病情,無不答應。
“兒子請母親別再管寶玉這個孽障了。
這孽障就是來討債的,再這么下去,一旦牽涉賢妃娘娘,咱們家可就真的沒希望了啊。”賈政苦口婆心地說道。
“那你想如何?”賈母神色不虞道。
聞言,賈政看向一旁站著的賈環:“環哥兒,你足智多謀,既然提出這個擔心,想來必然是有解決辦法的。
你也別說什么與寧國府無關的話了,你是賈家的族長,就得擔起賈家的興衰重任。
這也符合你所說的男子漢大丈夫,承擔自己該承擔的,如今這事兒,關涉賈家興衰存亡,二叔也想見到你的擔當。”
話音落下,賈母和賈赦頓時眼前一亮,賈政用賈環的話反激他,同時也把賈環拉了進來。
聞言,賈環苦笑一聲,他也沒想到賈政居然還有這樣的思維。
于是點了點頭,目光環視周圍一圈,這才沉聲道:“古人常說,壯士斷腕,如今這個情況,咱們家只能棄車保帥了啊。”
“如何做?”賈政問。
賈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著守誠大喊道:“將賈寶玉拿了,送去祠堂,按照賈家族規嚴懲。
將他與秦鐘的尸體一起送去秦家,告訴秦邦業,就說賈家管教無方,賈寶玉是生是死,全憑秦邦業處置。
另外,地上的那個賤婢,也別輕饒了,再打二十大板,留口氣一起送去。”
“是,三爺。”
守誠得了命令,頓時領著兩個扈從上前,一下子就把大臉寶和襲人拿捏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這時,就在賈母準備出言制止時,又聽賈環繼續說道:“秦家處置過后,不管賈寶玉是死是活,我決定都將他逐出賈家。”
“放肆。”
賈母頓時拍桌子了,賈寶玉千般不好,但也是她最疼愛的命根子,她還沒死呢!
“老祖宗息怒。”
“息怒?哈哈哈,環哥兒,你好大的威風啊,老婆子我還沒死呢,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賈母怒不可遏,一點都不顧及。
緊接著她又厲聲大喝道:“別說秦鐘不是寶玉殺的,就是他殺的,他秦家又能如何?
我賈家在神京立足百年有余,區區一個秦家,還沒這個能耐讓我賈家壯士斷腕,棄車保帥。
再一個,環哥兒,老婆子我不知道你存著什么私心,你說你看不上寶玉,老婆子知道,寶玉他確實比不上你。
但是你記住了,你就算承繼了寧國府,過繼在敬哥兒名下,如今也不屬于榮國府了。
可你與寶玉,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你就這么想看著他去死是吧?還是他死了你才高興?
老婆子我從來沒見過,這世上竟然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畜生。”
“鏘!”
畜生二字剛剛落下,一聲長劍出竅的聲音驟然響起,冷冽的劍芒閃過眾人的眼睛。
眾人吃了一驚,卻見是守誠長劍已經出了一半。
“退下。”
“三爺。”
守誠氣憤到不行,這本就不關他們三爺的事兒,如今這老虔婆卻將矛頭對準了三爺。
“退下。”
賈環一聲冷喝起來。
“是!”
守誠收起長劍,不甘地退到一旁。
緊接著,賈環突然笑了,他看著賈母,笑得十分猖狂,說道:“老祖宗,其實在環心里,一直都知道,任何人,任何事兒,在您心里,都比不上賈寶玉這個草包。
哪怕他如今惹下大禍,哪怕他于國于家無用,肚內全是草莽,在您看來,他就是你心中的寶。
哈哈哈,可笑我還以為會得到老祖宗的欣賞,疼愛,如今似乎是我想多了啊。”
“環哥兒,我...”賈母見他心灰意冷,有些擔心地想要解釋幾句。
“老祖宗,不必多說了,榮國府里的事兒,我不會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