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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能再打了,寶二爺昏死過去了!”
榮禧堂,院子中。
見賈寶玉一動不動,按著他的小廝連忙放開,賈政身邊的小廝也趕緊勸阻起來。
賈政一聽也停下了,他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賈寶玉,又看了看其背上的傷痕,當即將手中的棍棒扔在地上。
“將這小畜生抬回去,不準給他請大夫,也不準人給他上藥,若是死了你們便來回我,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賈政十分憤怒地說完,直接轉身回了書房。
當下,幾個小廝面面相覷,可他們也沒辦法,畢竟是賈政打的,又如此吩咐,他們這些下人又能如何?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見剛剛勸阻賈政的小廝開口說道:“行了,也別在這里杵著了,先把寶二爺抬回去,寶二·奶奶也在府里,有她照顧寶二爺,想來不會有什么大事兒!”
聽得這話,其他幾人也點點頭,其中一個小廝唏噓道:“若是老太太身體好,二太太還在,寶二爺哪里會遭這樣的罪!”
“是啊!”
其他幾人一聽,也是忍不住感嘆起來。
說話間,幾人將賈寶玉抬起,便朝著分給賈寶玉的院子去了。
不多時,賈寶玉小院。
“寶二·奶奶,不好了,寶二爺被二老爺打了,已經昏死過去了。”
由于已經是晚上了,所以這聲音十分突兀,一時間,整個小院頓時吵鬧了起來。
屋內,寶釵聽得外面有人喊自己,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這時,鶯兒已經掌燈過來,快速服侍寶釵穿好衣服后,主仆二人便除出了房間。
這時,院子中已經有好些人聚在一起了,紛紛看著賈寶玉身上的傷面面相覷。
房門打開后,眾人紛紛行禮。
寶釵一出來,便見到賈寶玉背上和屁股上的傷痕,當即不顧其他人的禮數,快速跑到賈寶玉身邊。
“二爺怎么會傷得這么重?”寶釵急忙問道,又不敢動賈寶玉的身體。
聽得寶釵問起,賈政的小廝急忙上前解釋。
聽完后,寶釵那緊張的心思已經消失,她吩咐下人將賈寶玉抬進房間,又將賈政身邊的小廝打發走后,這才回到房間讓人來查看賈寶玉傷勢。
忙忙碌碌一個多小時后,終于給賈寶玉上了藥。
等到處理完,寶釵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小姐,你沒事兒吧?”
一旁,鶯兒見寶釵臉色不太好,趕忙關心問道。
聞言,寶釵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氣,然后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鶯兒的關心。
“這可怎么是好,寶二爺傷得這么重,真不能給他請大夫嗎?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鶯兒還沒說完,就見寶釵擺斷道:“別說了,明天早上,你過東府一趟,請一下那個李心仁大夫過來給二爺瞧一瞧。”
“是,小姐!”鶯兒點頭應下,也將這事兒記在心里。
床上,賈寶玉仍舊沒有醒來,要不是還有呼吸,恐怕寶釵都要嚇死了。
一夜過去后,當晨曦降臨。
寧國府,登仙閣,院子中。
賈環已經起來鍛煉,一遍劍術耍完,晴雯彩霞兩個姨娘也趕忙上前服侍。
雖然幾人都當了姨娘,但是賈環不喜歡其他人服侍,所以她們幾個便還是和以前一樣親自服侍,當然,這也是樂在其中。
洗漱完,賈環吃過早餐,就見守誠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道:“爺,西府寶二·奶奶身邊的丫鬟鶯兒姑娘來了,說是要請李心仁大夫過去一趟,給寶二爺瞧瞧傷勢!”
“哦?發生了何事兒?”賈環因為昨天睡得早,所以守誠也沒有將消息傳過來,自然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守誠解釋后,賈環這才點頭,微笑道:“既然寶二哥受了傷,那就請李大夫辛苦一下,過去瞧瞧。雖然我和他不對付,但總歸還欠著他一個人情,真留下了病根可是一輩子都要遭罪的。”
“爺心善,小人這就去請李大夫。”守誠笑著應下,行禮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黛玉也走了進來,剛剛她在門外也聽到了,于是感嘆道:“看來老祖宗那天說的事兒,對他的影響還是蠻大的。”
“玉兒來了,過來這里坐。”
見黛玉來了,賈環笑著招呼黛玉坐下,隨后接過話茬說道:“這也正常,寶二哥從小就長在蜜糖罐里,又有老祖宗和賈王氏護著,自然長成了溫室里的花朵。
那天老祖宗的話一說出口,這樣的情景我便有了幾分把握。
說來也不怪他,養于婦人之手的寶二哥,一時間難以承受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過,我沒想到他卻是這般絕情,不管怎么說,老祖宗對他算是仁至義盡了,從小就要什么有什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想辦法摘給他。
如今老祖宗臥病在床,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他竟然在外面一晃就是半個月,連府里都不回了,實在是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
一旁,黛玉嘆了一口氣,道:“爺說的是,到底是沒有經受過苦難的,他如今被老爺抓回來打這么一頓,也不知道最后的結果是好還是壞啊!”
見黛玉有些擔憂,賈環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結果好壞,不好估計,他這人從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
另外,玉兒也別擔心了,寶二哥到底還年輕,加上李大夫醫術高明,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生龍活虎的。”
“我不是擔心他,只是可憐老祖宗罷了。”黛玉搖了搖頭解釋道。
聞言,賈環微笑道:“是啊,老祖宗這輩子最疼的就是寶二哥,以如今寶二哥這做派,恐怕老祖宗臨終前未必能夠見他一面,真要帶著遺憾走了,恐怕她老人家心里也不舒服。”
說到這兒,見黛玉臉上的神色有些黯淡,賈環也停住這個話題,他笑著繼續說道:“不說這個了,一會兒咱們再去看望一下老祖宗,正好最近閑來無事,天氣又開始酷熱起來,等回來讓小吉祥和晴雯她們一起,準備一些冰沙。
這天氣,吃上一口冰沙,也是非常不錯的。”
黛玉也笑著點點頭,隨即好像想起什么,然后對賈環說道:“對了,爺,昨兒個林之孝和蕓哥兒同時送來請帖,說是紅藥和蕓哥兒成親的日子定下了,就在后天。
昨兒個本來要和爺說的,但因為擔心老祖宗身體這事兒就耽擱了。
林之孝和蕓哥兒都說要請咱們過去,讓咱們做證婚人,我想著咱們年紀輕,也沒經歷過這事兒,便拒絕了。”
賈環點點頭,他也懶得去做這所謂的證婚人,不過,賈蕓和林之孝到底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干將,于是便笑著說道:“玉兒回絕是對的,五嫂子還在,林之孝兩口子年紀也比咱們大了不少,咱們做這個證婚人算怎么回事兒?
這樣,后天各送一百兩銀子過去,就算是咱們的心意。
至于酒席,玉兒若是想去看看,那就去坐坐,若是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我這邊就不過去了,蕓哥兒這孩子心善也孝順,我若是去了,恐怕這家伙軟磨硬泡的,也會把我推上去受他那杯酒!”
黛玉一聽,頓時笑了笑,點頭笑道:“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