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衛子佟的身形在“虛擬彥”身后凝聚，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高周波銀刃劈下一邊說。
衛子佟之所以啟用這個曾經在神河1號虛擬現實系統里偶然發掘的形態，主要是因為“虛擬彥”不知用什么方法鎖定了他的位置，讓他的隱形失去了效果。
他決定將身體崩解然后重組，沒想到一次嘗試就成功了。
……
看到了恢復正常的衛子佟，外面觀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們大多數都知道衛子佟是自發地進入量子態，但她們擔心這小子一下玩脫了，狀態恢復不過來就麻煩了。
尤其是鶴熙，作為這次測試的主導者，她自然不希望衛子佟有事，否則她不僅要面對凱莎的問責，還會對天使雪產生愧疚之感。
深吸了一口氣，鶴熙說：“好了，小孩兒，玩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大概的測試數據都已經出來，你老這么玩下去，我的其它研究項目都不用做了。”
……
“額……”衛子佟有些無語，看著在眼前快速消散的“虛擬彥”，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實在是對朝著彥下殺手這件事耿耿于懷，哪怕面前這個是虛擬出來的假貨。
鶴熙的身形從虛空中浮現，說：“你那個狀態非常奇怪，能說說嗎？我根本采集不到數據。”
“這個……”衛子佟撓撓頭，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對自己下達了一個‘不是超級戰士’的指令就成功了，之前在超神學院神河1號虛擬現實世界的時候也成功過一次……”
“這樣啊……”鶴熙若有所思，隨即問：“有失敗過嗎？”
“沒有。”衛子佟搖搖頭，說：“我只使用過兩次，兩次都成功了，系統對這種狀態的提示很模糊，好像是文件丟失的緣故，1.5級權限也沒有明確的提示。”
“應該是量子態！”鶴熙說，“基于量子的不穩定性，你會在‘量子態’和‘毀滅態’之間徘徊，普通的物理攻擊對你無效，這算是一種保命手段，但以后如非必要，你千萬不要再用，也是上個原理，量子態很不穩定，你有可能再也無法回歸主物質狀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衛子佟點點頭，對于鶴熙的善意提醒他很感激，至少對方是在為他的生命安全考慮，他進入到那種狀態后也能明顯感受到一種無形規則的束縛，很難抗拒，就像引力之于普通物質一樣，是一種物理規則層面上的壓制。
“其實宇宙頂級文明在面對量子態的對手時是有很多方法的。”鶴熙繼續說：“你應該明白觀察者效應之于量子態的重要性，你是超級戰士，具備強大的自我觀察意識，甚至可以在一旁有其他觀察者的情況下保持狀態不坍縮。
可一旦對手的觀察效應比你強，你有可能瞬間坍縮成毀滅態，這和你自主坍縮是不同的，有可能你的自我觀察性會被永久消除，而對手可以把整片空間封鎖起來，只需要放置一個永久存在的觀察者，你就不可能再恢復，也就是主物質意義上的死亡，哦不，是消除。”
“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提醒！”衛子佟撫胸，十分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
“這……”看到這一幕的凱莎不禁失笑：“這小孩兒還沒對我行禮呢，倒是先給鶴熙來上了，看起來還十分的真誠！”
“不是他一進大殿您就讓他去見天基王鶴熙了嗎？”彥提醒說，“他都沒機會給您行禮！”
“主要是我看到他就想到了一個和鶴熙相關的人！”凱莎苦笑著說，“如果是我們這一代遺留下來的老家伙都會想得到，或許這小孩兒和他有一些關系，我相信鶴熙會甄別和防備的。”
“誰？”彥好奇地問。
“嗯……”凱莎搖搖頭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想知道就去問鶴熙吧，我不好說，不好說……”
……
“小孩兒，看在你積極配合的份上，我決定給你一些獎勵！”待到衛子佟抬起頭，鶴熙眨了眨眼，微笑著說。
“獎勵？”衛子佟頭皮一緊，立刻就聯想到了蕾娜的那種獎勵，讓他至今難忘。
但鶴熙接下來的話證明他明顯是想多了。
“對！”鶴熙點點頭，繼續說：“你是不是還缺少一套戰甲？”
“是！”衛子佟點頭，心中暗罵自己真是自戀到了極點，鶴熙是一名擁有三萬年智慧的老牌天使了，怎么可能像蕾娜那般肆意胡為？
“基于你在‘擬態天國’里展現的引擎數據，我已經給你構思出了一套適合你的戰甲雛形！”鶴熙說。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您了！”衛子佟絲毫不吝嗇自己發自肺腑的感謝，畢竟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一套超級戰士的戰甲。
“這只是隨手做的一件小事而已！”鶴熙無所謂地擺擺手，隨后他轉頭凝視著衛子佟，問：“不過從此以后，你和我們天使的牽絆可就深了，你不后悔嗎？”
“我姐姐就是天使，牽絆不可能淺了！”衛子佟說，“我雖然不信仰天使，但并不妨礙我對你們的敬重，上萬年的堅持只為了一個信念，不容易吧！”
鶴熙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衛子佟的臉龐，神情變得無比的溫和。
……
凱莎看到這里嘆息了一聲，關掉直播投屏，說：“這是我聽到最暖心的一句話，哪怕他是我的敵人，也會讓我感覺這么多年的堅持是有意義的！”
“女王，您……”彥看著此刻的凱莎，有些無措，衛子佟的那句話對她的感觸也很深，可沒想到凱莎女王會發出如此頹喪的感慨。
“很頹喪是吧？”凱莎沒有在意衛子雪就在身旁，一邊苦笑著搖頭一邊說：“人一旦年紀大了，就容易感懷，我首先也是一個人，然后才是諸神之王，有時候我也會迷茫，因為未來的道路總是充滿著未知，神圣知識寶庫的預判只能在已知條件下，總是會滯后，真正的決定還是要我們來做……”
說著她看向彥，神情嚴肅地說：“所以我說你們新一代要學會獨立思考，我的決定未必就是正確的……”
“是，女王！”彥低頭撫胸。
凱莎只是笑笑，她并不奢求彥能立刻明白她話語里的含義，反正她還有時間，天使文明也在蒸蒸日上，她會盡力庇佑這些年輕的天使或文明成長起來。
理了理袍服，她站起身，神情莊嚴地開口：“從即日起，只要衛子佟不做危害天使文明的事情，他將是天使永遠的朋友！”
她的這句話以神圣知識寶庫為媒介，迅速傳播到已知宇宙所有天使的耳中。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鶴熙，她瞇了瞇眼睛，說：“小孩兒，不得不說你這張嘴威力驚人，有時候天使其實很單純，或許只是為了一點兒小小的感動，她們就愿意付出所有，很好，你感動了凱莎和我，你的秘銀戰甲有著落了！”
衛子佟竟一時無語，他發誓他剛才那番話是肺腑之言，絕對不是為了什么感動天使獲得秘銀戰甲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