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島是位于東海上的一座火山島,面積1845.60平方公里,下轄兩市,瀛洲市和韓洲市,其中韓洲市人口約60萬人,占地面積約占全島的23,以種植業、畜牧業、魚業、林業為經濟支柱,期內有眾多優越的自然景觀,是知名的旅游地區,素有東方夏威夷之稱。
瀛洲市人口約有30萬人,經濟發達,是著名的購物圣地,也是少有可以合法開設賭場的地方。而這里就是周倜將要任職的城市。
六月十六日,下午十六時十六分,瀛洲島機場。
幾名西裝筆挺一看便非等閑之輩的男人等在機場的一處通道口處,在他們身后不遠,有幾位新聞記者舉著話筒、扛著攝像機在進行外景拍攝,而主角就是那幾位西裝男。
如果有關心時事經常看新聞的旅客會發現,那幾人中有兩位最近常出現在地方新聞頻道和時事頻道中,都是瀛洲本地的實權議員。
另外幾名男人中有一人氣質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劃到嘴角的疤痕,整體呈現出一種略顯傲慢的氣質,正站在禁煙標識下吸煙。
吸煙那男人身的邊一位微胖中年指指禁煙標,小聲勸道:“金隊長,你到是注意點影響啊,那邊可還有記者在看著呢。”
被稱為金隊長的吸煙男看了記者一眼,嗤笑道:“姜治安是認為我這個‘前’瀛洲島特別應對小隊隊長,在瀛洲市媒體嘴里還能有什么正面影響可言嗎?”
瀛洲市警察局長,治安監姜賢佑苦笑道:“金隊長,我知道你心里有氣,你對瀛洲島安全上的貢獻也是有目共睹的,那些媒體不負責任的抹黑言論確實讓人既憤怒又傷心。但問題是瀛洲、韓洲分治這是大勢所趨,瀛洲當地的富人階級一直在謀求更大的地方話語權,可議會席位只有那么固定的幾個,朝洲又占了人口優勢,獲得了多數席位,近些年瀛洲因為向朝洲輸血的事情已經是暗流洶涌了,這次不過是借著特事科的事借題發揮,個別人操縱民意,依此要挾,謀求治權而已。”
瀛洲島一島雙城,但卻同屬一縣,只有一套議會班子,也只有一套應對系統。在瀛洲市成立新的特事應對機構,從表層看是出于加強瀛洲市當地安防考量,但更深層面卻是兩市富裕階級的資本博弈。
韓洲風光秀麗景色宜人,是難得的度假圣地,由此吸引了全世界慕名而來的游客。瀛洲經濟發達,高等酒店、會所、商場林立,還有不好明說的賭場和風俗場,是一等一的消金窯。兩地相輔相成,共同締造了瀛洲島的繁榮景象,再加上同宗同源,本應是親密無間的兄弟城市。
但問題是瀛洲更富裕,富人多,賦稅也多,可奈何占有議會的席位卻很少,在瀛洲島議會上并沒有獲得足夠的治權和話語權。每當議會通過決議要進行什么大動作時,受益的總是韓洲市,而瀛洲則只能不斷的向韓洲輸血,這讓瀛洲市的富裕階級暗暗不滿,終于決定使用資本的力量,使瀛洲、韓洲分治。
分治后,瀛洲島的一套班子一分為二,對瀛洲市的官員、議員來說,這又是憑空升了一級的好事,更有許多一直謀求全力的富人得以憑此獲得權力,所以姜賢佑治安監才說,這是大勢所趨,金隊長和他的應對小隊被授意猛黑不過是出于政治需要。
這道理金隊長其實也懂,但懂不懂和能不能接受確是兩回事,他不忿的哼了一聲,轉而問道:“姜治安你對瀛洲市新上任的那位知道多少?我跟總局相熟的同事打聽,聽說是個很厲害的新人。”
姜賢佑笑著回道:“你們英雄間的事,我這種外人哪知道啊。”他往記者采訪那邊努了下嘴,小聲說:“這都是宋議員一手操作的,就連來這兒迎接都是宋議員一手安排的。”
金隊長看了眼航班時刻表,疑惑的問:“最近一班航班都要半小時后才會停靠,怎么這么早就通知我們過來?是,我作為瀛洲市曾經的應對負責人應該和新來的交接一下,但怎么說我也是前輩,還要讓我提前半小時就開始等他么!真是!”
姜賢佑安撫道:“別急別急,通知的時間就是這會兒,我聽說是做私人飛機來的,所以不在時刻表上。”
“阿西,私人飛機?還是個富二代。”金隊長哼唧了兩聲,又點起顆煙。他心里雖然明白這事和周倜無關,作為兄弟城市,以后兩地也少不得接觸,但心里還是升起了一些不滿,有種想別苗頭的想法。
女妖穿過云層,視野中一個圓盤樣的火山島逐漸顯露全貌——中間高、四周低,呈橢圓形,最高處的火山峰長相有些像富士山,六月這季節山頂沒有積雪,多少差了點意思。
女妖主動打開雷達聯系上地面塔臺,發送了降落請求。
瀛洲島機場塔臺里被這突然傳來的訊號搞得一愣,值班地勤急忙向上司匯報,到是那上司處事老練,反應過來請求將落的是隱形飛機,急忙翻了下日志,確認這個時間段確實有一條降落許可,遂對地勤說:“有許可,按照流程來,另外把這架飛機引導到a3航站樓。”
女妖那頭沉默片刻,才回道
地勤又懵了,她還是第一次接待可以垂直起降的飛機,一時不知道是該讓女妖直接降落還是按流程讓她先兜個兩圈。
還是上司見狀接過了引導,通告道
之后瀛洲機場的地面工作人員近距離目睹了女妖戰機教科書般的垂直降落,可還沒等他們贊嘆最新型戰斗機的強悍,便看到駕駛員背著火箭筒挎著突擊步槍,拎著武士刀大關刀等絕對過不了機場安檢的家伙跳下飛機——這實在是戰姬小姐姐們拒絕變成武器后被其她戰姬攜帶,只能由周倜抱著了——過分的是再下一瞬,停機坪上出現了7個漂亮的女孩,有剛才走神的地勤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女妖戰機,驚異那又不是五菱神車,怎么看也不像能裝下這么多人的樣子。更扯淡的是下一刻連飛機都變成了一個漂亮女孩,讓地勤人員完全沒了服務的目標。
周倜乘坐接駁車抵達候機樓時,一位帥氣又富有親和力的中年人熱情的應了上去,遠遠就大笑著張開雙手,一副要和周倜來個擁抱的架勢。
若非周倜明確知道自己和這人只是初見,看這架勢還以為是基友重逢呢。
不過當周倜看到遠處有記者跟拍后,作秀兩個字閃過他心頭。他忍不住去猜測那人如此表現的目地,但身體還是很配合的和對方擁抱了一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從架勢看那人應該是瀛洲的實權人物,自己以后還要在人家的地盤上討生活,惡了不好。
那人用力拍打了兩下周倜的后背,趁著擁抱時小聲介紹道:“我姓宋,是瀛洲市議員,之前就是我拜托馮部長把你挖來瀛洲的,所以咱們是自己人。”沒等周倜說啥,這宋議員又大聲笑道:“可算把你盼來了。周權位,你是不知道瀛洲三十萬人民對你盼得多苦啊。”他自然的拉著周倜的手站到記者鏡頭前,對著鏡頭介紹說:“這位,就是我們瀛洲新的保護神,周權位周倜先生,他將負責起整個瀛洲市的安全工作,應對未來發生的入侵事件。不要看周權位年輕,他可是本期z市所有英雄中的第一名,更是曾經參與過多起入侵事件應對,甚至獨立擊殺過b級入侵怪物。”
周倜忍不住提醒道:“b級,而且當時現場是有很多其他人共同努力的,我就是搶了個人頭。”
“一樣、一樣。”宋議員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
周倜這時也看明白了,這宋議員應該是在營造一種和自己關系非常好的假象。他在來瀛洲赴任之前當然是關注過當地新聞的,知道早先一段時間新聞里把瀛洲島原應對小隊黑得挺慘,瀛洲市民民怨極大。以宋議員為代表的瀛洲人借題發揮,以此為突破口建立了瀛洲市特事科,創造了現在瀛洲韓洲分立的局面,當然這其中未必沒有宋議員借此上位的目地。所以他上位后首先就必須要表現出對根本問題的重視,也就是入侵應對問題的處理。而引進周倜就是他的政績,是他拉選票獲得話語權的基礎。
想明白這點,周倜心里有點膩歪,感覺自己成了人家手里的道具。
宋議員似乎知道周倜心里在想什么,他輕輕拍了拍周倜的手臂,嘴巴幾乎不動卻發出聲音:“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么作秀的,但市民現在依然處于惶恐中,對新成立的特事科既期待又忐忑。我們表現出親近關系,由我這個熟面孔帶著,一來能讓市民更容易接受你,二來能讓市民增加對政府的信心,一舉兩得,你就委屈一下啦。但未來你我間少不了接觸,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提前一點而已啦。”
這番話無論真假,但確實打消了一部分周倜的逆反心理,但他還是說道:“那個,宋議員,能不能讓記者不要拍了,我不太想上新聞。”
宋議員詫異的看了周倜一眼,心想還有不想上電視的?但想了下還是說:“新的應對隊長上任,這是大事,新聞總要播報一下的,畢竟……瀛洲就是因為這個和韓洲分開的。不過你的顧慮我也理解,放心,我會叮囑他們盡量把你的形象模糊化邊緣化的,只要你不生氣就好。”
周倜道:“那我能生氣什么,哪怕給我打馬賽克也無所謂啊。”
宋議員奇怪的看了看周倜,裝似隨意的調笑道:“那你是沒見過那些媒體沒底線的樣子,你要是說可以隨便打碼,你信不信他們會把你吃雪糕的照片中雪糕打上碼,然后起一個駭人聽聞的標題,比如‘驚!新任應對小隊隊長竟然當街舔那種東西!’,那可就沒法做人了。”
周倜是真驚了,忍不住感嘆道:“瀛洲媒體竟然是這么沒有底線的么?”
宋議員笑道:“確實和z市那種管控嚴格的地方相差很大,畢竟在島上算自成一體,但你放心,島上的主流媒體都是咱們瀛洲人控制的,所以作為自己人,你完全不用擔心被爆黑料。”頓了下,他又提點說:“但該小心還是要小心的,這島上有些狗仔我也控制不了,我雖然能讓合作的媒體不去主動打擾你,但有些狗仔自媒體為了銷量,碰瓷那種事都做得出來。”
“碰瓷?怎么碰?”周倜問。
“跟蹤、偷拍、私闖民宅,他們可是什么事都坐的出來,如果這時候你去阻止,他們就會故意和你發生些沖突,然后報到說你打人。”
“這么囂張?”
“嗯,就是這么囂張。不過你要住的那地方是特事科駐地,會算做特別禁區,擅自闖入是可以判刑甚至就地擊殺的,所以估計沒有狗仔敢真潛入,但你要知道,你這位新上任的特事科權位英雄可是這一段時間內的關注焦點,必然會有狗仔為了新聞去偷拍你的。但根據法律,只要他們人沒有進入禁區就不算犯法,公共場所又有拍攝自由,所以你只能自己多加小心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你是自己人,我們會護著你,不讓他們亂說話的。”
不得不說能當上議員,話術必然是點滿的,否則怎么忽悠群眾投票呢,幾句話的工夫周倜就覺得這宋議員是個好人了,不自覺的產生了和他站在一條陣線上的感覺。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候機樓,宋議員拍了下周倜的背,指著前方等待的人說:“好了,不說這些煩心的,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些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