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mx11的眼睛
亞細亞洲，東海
一架黑色涂裝的螺旋翼戰機正貼著海面急速飛行。
戰機距離海面極近，似乎稍高一點的浪頭都能打濕它的機身。
一般的所謂超低空飛行至少也有上百米，但這架戰機距離海面最近時僅有不到十米。
這種超低空飛行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但女妖卻顧不得這些，甚至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都恨不得化身摩托艇，一寸寸的搜索海面，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
前文提過，戰姬和召喚師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聯系，可以大致感覺到對方的方位和狀態。
當周倜穿過空間籓籬抵達異世界時，留守在瀛洲島的女孩們突然感覺不到他的位置了。
這讓女孩們大為慌張。
“主上！我感覺不到主上了！”
對周倜最上心的數珠丸第一個發現感覺不到周倜。
關雨微微閉眼，也努力感應了一下，隨后臉色凝如結霜。
“我也感覺不到主公了，僅有一絲非常微弱的聯系存在。”
其他女孩紛紛感應，又用通訊指環往周倜三人那邊發訊，但毫無回應，她們一個個也臉色大變。
女妖一反平日慵懶的狀態，從躺椅上一躍而起，二話不說就換成戰斗形態想要沖出咖啡館。
法諾急忙攔下了她，忙叫道：“先別急！主人沒有生命危險！你別自己單獨行動！”
關雨也勸道：“主公身邊有芭蕾茜和十一，如果情況真糟到她們兩個都應付不來，那只你一個趕過去也無濟于事。”
數珠丸雖然緊張得不行，但依然思路清晰的說：“我雖然也感覺不到主上的位置，但我能確認主上安全無虞。我猜測主上是陷入到了一種特殊的空間中，或者是遇到了特殊怪物，身邊的空間被封鎖了。所以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去找是一定要去的！但誰去誰留，怎么找從哪找，都要有個章程。”
今天輪到值守雷達的妖刀姬滿面慌急的從二樓沖下來，她聽到這句話，急忙高聲喊道：“我是一定要去找主人的，這破雷達誰愛守誰守！”
咖啡館里所有人都想要去找周倜，但雷達不能沒人值守，還要至少留下一個人能做出及時應對。
關雨嘆了口氣，首先表態：“那就由我留守吧，你們其余人跟女妖一起去找主公。”
法諾關心的問：“你一人沒問題嗎？”
關雨傲然道：“有我無敵。”但隨后她又放低姿態，對其她女孩深鞠一躬，抱拳說道：“瀛洲由我留守，主公的安危便拜托各位了。”
芭蕾茜跟著宋民哲一起離開，去各處查缺補漏幫忙整理防線，留了周倜一人靠著船艙休息。
不久后mx11從船頂上下了下來，她坐到周倜身邊，疲憊的靠著他的肩膀。
周倜問：“升級也沒法補滿精力嗎？”
mx11用頭蹭了蹭他的肩膀說：“長官，升級雖然能補滿狀態，但精神層面的緊張和疲勞是無法消除的，所以…你就讓我多靠一會兒吧。”
周倜僵硬著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mx11靠得更舒服一些，開始沒話找話。
他問mx11：“升到六級后，有什么特殊能力出現嗎？”
先前戰斗時周倜為了給兩個女孩補充彈道，讓她們升了幾級，芭蕾茜升到了lv4，mx11升得多些，到了lv6，成了所有戰姬中等級最高的，算是得了一次第一。
芭蕾茜在他身邊，周倜看過她升級后的狀態，而mx11離得比較遠，周倜卻沒機會細看。
“長官不會自己看嗎？”mx11嘟囔道。
周倜撓撓臉說：“想聽你自己介紹。”
“怎么感覺像按摩店里客人明知道項目價格還要故意問一遍技師時說的話呢，果然長官是個色胚，就喜歡看女孩害羞窘迫的樣子。”
這回答很mx11，周倜原本還擔心她受了什么暗傷呢，這下完全不擔心了。
周倜說：“有這個精力講段子，那你就好好給我介紹一下服務啊。”
“哎？長官竟然能接住我的段子了，有長進啊。”mx11直起身，先是假裝驚訝的瞪了下眼，然后后抱著周倜的胳膊，把頭埋進他懷里，悶著聲搖頭說：“雅蠛蝶，我要先聽聽3號技師芭蕾茜新學了哪些招式。”
周倜只能介紹說：“芭蕾茜開炮的機會不多，所以彈藥消耗沒有你快，只升到lv4。她升到lv4后體能提升到d，各項屬性也有所提高，炮彈烈度也增加了一個能級。另外她四級時獲得了一個名叫‘特種彈藥’的能力，可以通過消耗‘靈能’制造特種彈藥，彈藥種類包括但不限于燃燒彈、冰凍彈、開花彈，針對亡靈生物的圣光彈、攻擊魔法側防御的破魔彈，甚至還有能產生大范圍強力黏膠的膠水彈。”
“哇，那很全能哦。這下長腿妞又要嘚瑟了。”mx11撇著嘴說道。
“那你呢，解鎖了什么新姿勢？”
mx11白了周倜一眼。
真的是白眼，就像火影日向一族那樣整個眼睛變成重度白內障。
“終于啊，你終于要進化出輪回眼了嗎？”周倜拍著手感嘆道。
mx11閉上眼，用手揉了揉：“到是確實和白眼瞳術有些像。我之前就已經能進行遠視、透視、紅外視覺和能量洞察了，這次升級后雙眼再次進化，讓我能……看見未來。”
“預、預知！”周倜控制不住大叫出聲。
“沒啦沒啦。”mx11一把捂住他的嘴，解釋道：“開眼后能看到目標下一秒的動作，僅此而已，而且開眼是非常累的，只是開一下就像盯著手機看了一集電視劇一樣，眼睛發干發酸。”
“可別像嗓子干他們家那樣，瞳術用多了會眼瞎吧。”周倜擔心的問。
“要是真瞎了就天天讓你背著。”mx11笑道，又靠進周倜懷里，得意的蹭了蹭。
“背著個瞎子？嗯，這畫面讓我想到了一部電影哎。”
“你是說幾個癡漢沖進盲女家里那個繁櫻小電影嗎？咦長官平時都在看什么啊！”
“你怎的憑空污人清白，俺說的是阿三的盲人夫婦那部片子啊！”
“那部不還是兩個大漢沖進盲女家里么？”
“你這么一說到也是啊……”
周倜到是不太擔心mx11真變成瞎子，因為戰姬可以接受他的治療，斷胳膊斷腿都不算大事，所以這在他想來應該并沒多大后患。
于是周倜感嘆道：“哪怕只能預知一秒，那也是厲害到爆的能力了啊，這下你小母牛倒立了。升到lv6只有這個加強嗎？”
mx11說：“不止。我的能級提高到了d，終于不是墊底的那個了，另外白內障是四級時學會的，六級時有了進一步加強，可以看透敵人的弱點，比如裝甲的薄弱點之類的，可以一發入魂哦。”
很不錯，周倜想到，但他突然有個疑問。
“為什么…你升級后的增強都集中在眼睛上呢？這問題我早就想問了，是不是……其實你的原型不是突擊步槍，而是那個配套的八倍鏡啊？”
“現在知道也晚了，來娘都lv6了，不退貨哦。”
“哪舍得退呢……”
兩人甜得發膩，但能讓他倆膩歪的時間并不多。
不久后芭蕾茜返回，匯報了各處情況。
二層甲板的防守由幾位議員負責指揮，說是負責，其實也不過是走走形式，后方坐鎮。他們那邊人多、槍多，還有“城墻”可守，總體來說情況還不錯，但賽巴斯船長帶隊的那隊情況就不太好了，它們負責在一層內艙阻擊從下層滲透進船體內的蛇蜥人的隊伍，雖然也算有險可守，但也真真切切的打了一場阻擊戰。
周倜見到老船長時，他半邊白色的船長服都染成了紅色，左手耷拉著垂下，似乎受了傷。不過老船長雖然身上有傷，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他咬著半截雪茄，眼眸依然明亮。
賽巴斯船長吐了口煙龍，略顯疲憊的對周倜說：“用你們東煌話說應該叫幸不辱命。我帶人牢牢的把那些臭魚爛蝦擋在一層甲板之下了。”
“傷亡情況呢？”周倜問。
“死了六個。”
“受傷的呢？”周倜又問。
賽巴斯船長說：“我知道你擔心因傷減員，但我的船員都是好小伙子，輕傷不下火線，絕不會因為擦破快油皮就哭爹喊娘的。”
周倜指指他半片血紅的衣衫，說道：“這可不像擦破點皮的流血量。”
但老船長還是滿不在乎的回道：“小傷。你放心，在把這一船乘客安全送反前，我是絕對不會輕易狗帶的。”
“那么…彈藥還有多少？傷亡有多少？”周倜又問。
賽巴斯船長說：“船上的彈藥儲備不多了，頂多每人一個基數，另外sp手里還有些彈藥，可他們表示要留下最后一部分子彈保護自己的雇主，這無可厚非。我已經在組織人手搜集武器了，無論是廚房的廚刀還是能拆卸的鐵棍，盡量做到一人一個，一旦彈藥耗盡，那就要做好全體男性頂上去肉搏的準備了。”
“希望不用堅持到那個時候吧。”
說話間兩人踩著幾乎堆滿甲板的魚尸走到船尾，扶著圍欄眺望。
遠處的礁石上星星落落的聚著二三十只蛇蜥人，數量不足之前的五分之一，魚人更是一個不見。
不過也對，來襲的魚人雖然數量不少，但它們想登船要先被蛇蜥人扔一次，魚命不好的直接就砸死在船殼上了，剩下的還要頂著槍林彈雨跪倒在某個黑社會身前，能有二三十還活著都只能說算它們命大。
周倜懊惱的拍了拍欄桿，事后諸葛亮一樣的說道：“昨晚就應該強行泅渡，那樣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在溫暖的房間里喝著紅酒抽雪茄了。”
賽巴斯船長苦笑了一聲：“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啊，而且昨晚游輪剛剛觸礁，水文情況也完全不清楚，強行乘坐皮劃艇返回的話可能會死更多人。”
周倜嘖了一聲，看著攔在回家路上的幾十只蛇蜥人，恨得牙根發癢。
可緊接著周倜臉色又變。
“十點鐘方向！海面異常！所有人做好戰斗準備！各就各位！”了望手也喊道。
這了望手似乎是想要彌補昨晚的失職，一直頂著海風堅守崗位，連眼都不敢多眨的盯著遠方。
這次又是他發現異常，他嘶啞的聲音里帶著特備的情緒，很奇怪的能讓人聽出他既對將要有怪物到來感到緊張，又對自己這次沒有失職感到歡喜。
海面下的東西想從天邊游過來還需要時間，周倜和賽巴斯船長并沒立刻緊張的返回崗位，還有時間能抽完手里的煙。
老船長抬頭看了了望手的方向一眼，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埋怨，甚至還有幾分擔憂和無奈。
周倜彈飛煙頭，看著它打著旋兒掉進海里。他突然說：
“我覺得…這次海難…或者穿越是無法避免的。”
賽巴斯船長看向他，神情疑惑。
“指揮官……”芭蕾茜叫了周倜一聲，想要阻止周倜繼續說下去，但被周倜微微搖頭阻止。
周倜指著遠處海天盡頭說：“很顯然，如果我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現在真的有一扇鏈接兩個空間的時空門立在那里，那它一定是剛剛出現的。
我們的世界意志吞噬了一部分這個世界的本源，打開了通道，祂想干什么？當然是放進更多的自己人繼續‘破壞’這個世界，那樣祂才能掠奪到更多的東西來增強自己，來保護祂的世界。
很不巧，我們的游輪剛好行駛在那片海域，可能是距離時空門最近的智慧生物，所以世界意志悄然影響了一些船員的思維，讓他們麻痹大意，讓游輪一頭撞進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以上就是周倜的猜測，但他沒說的是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自己在船上，所以世界意志判斷這條船有發現世界之門并返回的能力——至于其他乘客…抱歉，世界意志沒有人格，不具有善惡屬性，甚至沒有情感也沒有所謂的“智慧”，祂的一切行動都出于本能，不會去考慮這樣會不會有無辜的人因此而死。
而芭蕾茜想要攔著周倜，就是不想他把這個猜測說出來，導致周倜成為其他人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