塚虎八云心頭一片火熱,一方面是覺得今晚就能解決血櫻會這個給自己添亂的老鼠,另一方面也是在期待接下來的旖旎一夜。
‘據說鯨屋里很是有幾個人間絕色,哪怕喝不到頭湯,一夜過去也總能嘗嘗味道的,呵呵。’
塚虎八云兩頭充血想著美事,可下一刻一個人影從鯨屋里撞了出來,然后騎上一匹火馬頭也不回的就那么跑了。
模糊的光線里塚虎八云認出了那個逃跑的人。
‘似乎,是彥十郞,是叫這個名字吧?他跑什么?’
這疑問只在塚虎八云的腦子里閃了一下,隨后一股大恐怖就攥緊了他的心臟。
能讓一個靈能者如此狼狽的選擇逃跑的,要么是強大的入侵怪物,要么,就是比他還強大的靈能者!
“走!掉頭!快走!趕快離開!”
塚虎八云慌亂的拍打著司機靠坐,催促他趕快離開。
周倜并沒有急著去追彥十郞,因為他知道女妖已經跟上去了,絕不會有跟丟的可能。
“做的不錯。”周倜拍拍小早川的肩膀,夸獎了她一句。
小早川激動的幾乎要蹦起來,不過還是安耐住興奮,淺淺的行了一個禮:“很高興能為大人效力。”
妖刀姬吃味的擠到兩人中間,抱著周倜的胳膊問道:“那我呢?我的演技怎么樣?”
“一級棒。”周倜毫不吝嗇的夸獎道:“尤其是吃大腿那一段,簡直就像本色演出一樣。”
“哦哈哈哈哈,也沒有了啦,哎?怎么感覺不像什么好話呢?”
“那絕對是你的錯覺。對,錯覺!”
這時一直站在窗邊的厭戰指了指窗外說道:“提督,那個塚虎八云似乎要逃。”
周倜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街角那的加長轎車正在艱難的掉頭,準備離開。
芭蕾茜掏出炮管,比了一下后問:“要我送送他么?”
周倜伸手壓低了炮口:“開炮就太夸張了。給檜木茂夫去個電話,讓他帶人在街口堵著。能走車的路口也就那么兩個,提醒他,再一再二不再三,這是他最后的機會。”
周倜腦子里這時已經被突然發現的罪裔蹤跡填滿了,再沒了玩那種黑幫游戲的心思。在他想來只要解決了那些罪裔,那么這次偷渡櫻島阻止災難的目地就算完成了一半了,到時候也就不怕什么身份暴露打草驚蛇了。
一個英雄,還是高級英雄,哪怕周倜本人不是隸屬于櫻島的英雄序列,但他想對付一個黑幫組織,那也是手捏田螺十拿九穩。
數珠丸問道:“主上,接下來要怎么做?”
周倜搓了搓下巴思考片刻:“女妖跟著那家伙,我們只要從后面尾行就好了。
然后找到罪裔的基地,再把他們一網打盡。不過血櫻會這邊也不能不管,所以我們要分兵了。一邊跟著我去追罪裔,另外的人則留下守好老家,我可不希望搞成白鷹的太空部隊那樣,去偷別人基地的時候自己的家也沒了。”
“那怎么分組呢?”芭蕾茜問。
恰好這時MX11領著初九上了樓,初九聽到周倜的話后舉著手蹦高,大聲嚷道:“帶上我,帶上我,哥哥帶上我!這么久了都沒機會展露我的實力,這次一定要帶上我!”
周倜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笑道:“好,這次一定帶上你。”
之前幾次小沖突中初九算是被雪藏了,畢竟她個子太小,參加黑幫火拼確實不太像話,但這次去攻擊罪裔的基地,目的地應該是在野外,所以也就不必擔心影響了。
隨后周倜又看向其他人,思考著要帶誰一起。
每個被周倜看到的戰姬都挺起胸扭著腰,仿佛選美一樣凹好造型極力展示自己的女子力,就差集體喊一句先生晚上好了。
‘女妖已經跟上去了,不考慮。
厭戰不變成戰艦的話戰斗力有限,突襲罪裔基地這種事用戰列艦洗地就太夸張了,所以pass。
芭蕾茜和法諾,能力接近,二選一,那就法諾好了,她的戰斗形態要比芭蕾茜強一些,常態又要弱于芭蕾茜,適合跟隨。
數珠丸,妖刀姬,關雨……未慮勝先慮敗,假設那些罪裔里有超級高手,那么妖刀姬就必不可少了,同理,MX11也要帶上。
女妖,法諾,妖刀姬,MX11,初九,這就五個人了。穩一點,近戰再加一個,數珠丸好了。’
周倜:“數珠丸,十一,妖刀姬,法諾,當然還有初九,你們跟我一起去。然后蕓長,芭蕾茜,厭戰,家里就拜托你們了。”
“喏!”
“遵命。”
“祝提督大人武運昌隆。”
周倜:“嗯……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一副急著催我走的樣子啊?那個罪裔的老巢肯定不在城里,至少不在大阪城里吧,我著急忙慌的追上去,跟在他屁股后面喝風么?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當然是休息好了,然后安安穩穩的再過去啊。”
法諾:“所以你是想說自己要美美的睡一覺,然后讓女妖一個弱女子在寒冷的黑夜里尾行一個罪裔么?呵,男人。”
“黑夜到是黑夜,但都已經是五月份了,今晚的氣溫是18度,算不上寒冷吧。另外女妖怎么也稱不上是弱女子吧。”
“所以你不否認要讓女妖一個人不眠不休的獨自追蹤嘍?呵,男人。”
“啊,我想了一下,還是讓芭蕾茜跟著一起去剿滅罪裔好了,法諾你看家。”
芭蕾茜:“好的好的,放心吧指揮官,法諾最擅長守家了,星際連機的時候她從來都是防守黨,炮塔修的那叫一個排山倒海。”
法諾土下座:“對不起我錯了,請給我一次機會!”
不過法諾的話也提醒了周倜,他連線上女妖,準備給些補償:
周倜又問她:
女妖輕笑:
周倜:
女妖:
又不久,檜木茂夫一臉失落的來了鯨屋,大島部史這才后知后覺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周倜在房門開合時瞥見了衣衫不整的奈奈子,也就沒再怪罪大島君警惕性太差的問題。
畢竟據說那什么和上廁所的時候是男人警惕性最差的時候,要不怎么有那么多偷情的家伙聽不看開門聲被捉奸在床呢。
茶室里,檜木茂夫跪坐在地,掏出一把短刀擺在了面前。
“抱歉。我……沒有攔住塚虎八云的車。”
大島部史已經從周倜那知道了前因后果,他皺著眉對自己的舍弟頭喝問:“為什么!我需要一個理由!”
檜木茂夫:“塚虎八云的車速很快,舍弟們不愿意效死,也有人覺得血櫻會和塚合會之間并沒正式宣戰,所以……”
周倜一拍茶幾,拍得杯碗亂顫,打斷了檜木茂夫的解釋:“攔車需要舍弟效死么?用人命去撲車輪么?蠢貨!你不會扔些箱子凳子之類的東西逼停汽車嗎!沒和塚合會正式宣戰?你覺得新田組小野組襲擊血櫻會的時候就宣戰了么!”
“可那時我們還沒有入籍關西聯合。”檜木茂夫辯解。
“無如撒衣!”周倜大聲訓斥道。
檜木茂夫抬起頭,欲言又止,但最后只能嘆了口氣再次下拜:“是在下無能,在下愿意切尾指明志。”
周倜對這檜木茂夫已經耗盡了最后一絲耐心。
他搖了搖頭:“你無法勝任血櫻會的舍弟頭職位,所以……回家吧。”
檜木茂夫不敢置信的瞪著周倜,他忙不迭又看向大島部史,慌張的求道:“會長大人!”
大島部史也搖了搖頭,伸手收回了檜木茂夫面前的短刀:“是的,你被除籍了。”
“會長!”
檜木茂夫還待掙扎,茶舍的拉門從外拉開,提著刀的數珠丸帶著兩個女若眾等在門外。
“檜木君,請。”
數珠丸讓開門口,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大島部史也嘆了口氣,最后勸道:“走吧,給自己留一些體面。”
木已成舟,檜木茂夫深深的看了周倜一眼,接著對著大島部史再次下拜,然后才起身離開。
等走到鯨屋的大門,檜木茂夫突然停住。
這短短幾天的血櫻會舍弟頭生涯讓他無法接受此時的落差。
走出這扇門,自己就再也不是那么血櫻會的舍弟頭了。那些在自己身前身后護擁的舍弟也再不是自己的舍弟了,那些對自己阿諛奉承的店頭,那些對自己媚眼飛吻的櫻花,那些敬畏的讓開道路的游客,這一切的一切都將離自己而去。
而自己,又要變回那個人憎鬼厭的街邊爛仔了。
如果不曾體會過舍弟頭的風光,檜木茂夫可能不會覺得當一個最底層的雅庫扎有什么難受,但如今他體會過了,風光過了,再想讓他回到以前那樣的日子,甚至不如以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可不接受,又能怎樣。
女若眾挪開了鯨屋門口的擋板,再次催促。
檜木茂夫記得這個女孩似乎是叫什么安冬,以前她看到自己時都是帶著笑的,但現在,她的臉上如帶寒霜。
“檜木君。”數珠丸也出聲催促,聲音里已經帶了一絲不耐。
一股涼氣突然吹過檜木茂夫的脖頸,這讓他心里有了一種明悟,如果現在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
有了這個明悟,檜木茂夫再不敢停留,三步并作兩步的跌出了鯨屋。
可走出鯨屋,他又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曾經的蝸居早已經退掉了,而血櫻會準備給舍弟們的房間顯然是不會再歡迎自己了。
錢?為了置辦身上這身行頭,自己還欠著一屁股外債,哪還有錢。
心灰意冷又覺得前突渺茫,檜木茂夫跌跌撞撞的走到墻邊,躲在陰影里,就那么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早,
周倜再次連通女妖:
女妖;
隨后周倜點起馬仔,離開了鯨屋。
因為要一路向西還要進入荒野,所以周倜等人都是一副遠行的打扮,而這卻被墻角的檜木茂夫看了個正著。
周倜并沒注意到檜木,MX11到是看見了,但她并沒覺得檜木躲在那會有什么危險,所以也就沒提。
又不久,大島部史也離開了鯨屋,同行的則是關雨。
檜木茂夫知道,大島部史今天要去川崎組,商量早野會賠償事宜。
這時他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個想法。
周倜離開了,大島部史也離開了,那幾個看著像是高手的女孩也跟著一起離開了,那鯨屋里豈不是就沒有什么高手了么?
而僅僅一晚的時間,血櫻會應該還沒有選出新的舍弟頭吧?
沒有會長坐鎮,沒有若眾頭,沒有舍弟頭。
血櫻會的本部,前所未有的空虛。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檜木茂夫心里升起。
他覺得這會是他再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鯨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飛田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