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五月二十,正是個風和日麗的黃道吉日。
鄧州南陽縣長平街,原本就熱鬧的街頭,今更是人山人海。很多不明所以的外地人,四處打聽這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得到的回答是“紫山劍派要在南陽開武館,今正是開館的日子”。
“紫山劍派?那是哪個地方的劍派?”
“這您可真就是從遠地來的,紫山劍派是幾月前,在南陽紫山建立的幫派。幾前朝廷傳下的下宗派帖,紫山劍派在鄧州地界,那也已經是排上號的了。”
路人這才恍然大悟,問清楚了武館的具體位置,趕忙跑過去想要湊個熱鬧。誰知離武館還有大半截,街道便早已經被人圍的水泄不通了。
墊著腳朝里面望去,一眾身著白衣的少年,腰佩長劍,正在竭力維持著四周的秩序。
這人正看著,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鑼聲。
“知縣老爺巡街,閑雜熱回避!‘咣、咣!’”一隊衙役護衛者一頂綠呢轎子,緩緩從街邊走來。原本人潮擁擠的街道,竟然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按照大明律法,官員出巡,若有無故不回避著,視為重罪。在退讓的人群之中,卻有一人從中走出,朝著那頂轎子,躬身行禮,正是方云生。
“知縣大人大駕光臨,方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待轎子停穩,蘇經桓趕忙從中走出,拉著方云生的手道:“云生啊,你這是折煞蘇某了!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你也已經是朝廷親封的正七品官身,我哪敢讓你遠迎啊!”
“經桓兄這是哪的話,且不往日經桓兄對方某的多番照顧,單單是今日來此,便已經是給足了我方云生面子啊!”方云生和蘇經桓談笑著走進武館之鄭
一旁的衙役們,在吏的指揮下,開始引導四周的人群,原本稍顯混亂的人流,終于慢慢恢復了秩序。
又過了一會,一隊更大的隊伍從街頭走了過來,卻是王家家主王紹鈞,帶著一隊家丁和不菲的賀禮前來相賀。
“王家主,何必如此啊!”方云生看著王紹鈞身后那如龍的賀禮長隊,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哈哈哈,方派主,這不是應有之意嘛,你我是何等關系,這些賀禮,不過是略表王某的心意罷了。”自從和方云生達成協議的這一個月來,王紹鈞算是看明白了,紫山劍派那可真的是個大腿。
且不方云生可以幫他分擔白、韓兩家的壓力,單單是紫山劍派每月的藥材和其他各項物品的訂單,已經各自己帶來了很大的經濟利益。因此,他這次備上的賀禮也是心意十足。
一旁圍觀的百姓看到這兩人如此親密,卻都是有些不解。
“我,老哥,這王家家主什么適合和紫山劍派的派主關系這么親密了?”不乏有人問到。
“這卻是不知啊,不過這兩巨頭關系這么好,想必另外兩家心里應該不怎么高興。”
“你的是……”
“噓,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遠處,白家家主白正初和韓家家主韓行思聯袂而至,二人下轎后,看到方云生和王紹鈞相談甚歡,臉色都是一變。相互對視一眼后,只得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白家主、韓家主,好久不見。”方云生看到這二位此時到來,不禁笑著道。
“方派主,短短幾月,便可以在南陽立足,立下如此一片工業,老夫是自愧不如啊。”白正初上前搭話道。
“白家主客氣了,以后還要請白家主多多提攜才是。”
一旁的韓行思則是全程沒有話,他本意是不想來的,但抵不住白正初苦勸,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這南陽不是老子的地盤嘛,什么時候我在自己家里還得低頭了?”韓行思心里想到。
這幾人之后,又有一些家族前來恭賀,畢竟白、韓兩家都來了,他們也沒什么好避諱的。眼看方云生算是在這南陽城扎下根了,他們也不想與方云生交惡。
“吉時已到,掛牌!”隨著司禮一聲吆喝,方云生親自揭開了蓋在武館牌子上的紅布,眾人一瞧,只見黑漆牌子上,拿金粉寫著幾個大字“正源武館”。
“我還以為會是紫山武館呢,這怎么寫的是正源武館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武館的名字,恐怕是大有深意。”
“怎么?”
“你想啊,在南陽城中正本清源,那是正誰的本,清誰的源啊?”
“嘶,這方派主其志不啊!”
掛牌儀式結束后,便是開館宴會了。方云生和一眾南陽大佬推杯換盞,期間劉固還親自過來敬酒,是上次的事還要多謝方云生。
又有幾個家族的族長,想要投靠紫山劍派,方云生都一一留意下來,打算在宴會結束后詳談。
一片喜氣濃郁,無比祥和的氛圍中,卻突然多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報!回稟派主,門外有人前來踢館!”
眾賓客聽到這話,一個個都坐直了身子,原本有些醉意的,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主位的方云生。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膽!”云華著,便提劍起身,卻被方云生攔住了。
“諸位,武館開業,照例是少不了踢館的,只不過嘛,這踢館想來是本地人踢外地人,若不是方某無知的話,我這正源武館,應該是南陽城中第一家吧?”
“方派主沒錯,打災荒后,您還是第一個前來南陽開館的。”一位韓家附屬家族的族長著,卻發現上首的韓行思正瞪著自己,趕忙又打住了嘴。
方云生看了一眼白正初和韓行思,笑道:“也罷,我方云生今就要看看,是誰敢來我這正源武館撒野!”
看著方云生消失的背影,白正初只覺得自己一片苦心算是白費了,“我老親家,你不是答應我不搞事情了嗎?這……這又是為何?”
“正初兄,你真以為那方云生會和我等和平相處?未免太真了!你且看著,今,我定要叫那方云生,吃不了兜著走!”韓行思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