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冷落了一會,便又有人重新命了題,眾人飲酒飛花,場面甚是融洽,不過倒是再沒有人敢來觸方云生的霉頭了。倒是方云生自己,幾次沒忍住,又下場作詩,頗為切合題意,引得眾人稱贊。
白正初原本還等著自己的老親家再出奇招呢,沒想到宴會都快結束了,還不見韓行思有所動作,心里雖然頗有些意外,但還是了幾句場面話,便結束了此次白府宴飲。
方云生扶著一旁喝的醉醺醺的蘇知縣,原本打算返回縣衙了,卻見一廝上前道:“方派主請留步,我家老爺有請。”
“我先送蘇知縣回縣衙,你看如何啊?”方云生想了想道。
“我們老爺了,讓方派主和蘇知縣一塊過去。”那廝道。
方云生原本還有些不明白,白正初離自己挺近的,應該看到蘇經桓早就喝的不成樣子了,如今為何卻還叫他二人一同過去議事。
誰知被方云生扶在懷中的蘇知縣,聽聞此話,撥浪鼓般搖了搖頭道:“云生啊,看來此番,你我二裙是逃不過去了。”完,便像一個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對一旁的廝道:“還不從旁帶路。”
“領導的酒量,果然是飄忽不定啊。”方云生感慨了一聲,便示意身后的方云華跟上。
三人隨著一廝來到白府一處閣樓,甫一進門,方云生就不由自主的感嘆一聲,原來韓家家主韓行思和王家家主王紹鈞都已經在席上坐著。
蘇知縣帶著方云生和云華坐在了空著的左邊,笑著道:“好場面,上回幾位如此而坐,恐怕還是蘇某剛剛上任的時候吧。”
白正初照樣坐在主位,客氣的道:“蘇大人此話,卻是在我等的不是了,只要蘇大人愿來,老夫可都是掃榻相迎的。”
“哈哈哈,可惜了,本縣是開封人,卻是吃不慣你白府的豫菜。”蘇經桓這話就有些不給面子了,只見他完之后,三位家主的臉色都是一變,只有方云生自顧自的喝著茶。
“方派主,似乎很喜歡這茶。”
方云生一看,竟然是今日在宴席上一句話未的韓家家主韓行思,看著韓行思那削瘦的臉龐,灰白的頭發,方云生笑了笑道:“這位是韓家主吧,不瞞您,這明前茶我甚是喜歡,白家主也答應給我幾斤了。”
“哦?還有此事?”韓行思著,看了一旁在主座上的白正初一眼,白家主臉上有些懵,想解釋又覺得場合不對。剛剛蘇經桓和方云生二人來的太快,他只來的及告訴韓、王二人,方云生送上大禮的事情。
“正是正是。要我,白家主是個爽快人,白家也是個爽快的家族。子昂兄前面只是聽到我白家的點心好吃,就好歹的要送我一箱,還讓我有空常來,點心管夠。
句張狂的話,今日過后,白家就是我方某饒朋友了,只是不知白家主愿不愿意認我這個朋友。”
看著方云生那滿帶笑意的臉,白正初只覺得自己仿佛又在和他下棋,“這……”白正初猶豫的看向韓行思,卻見對方臉色平靜的望著前方,白正初咬了咬牙道:“方派主這是哪的話,我白家想來喜歡結交方派主這種胸有大志,又有才華的人。”
“哈哈哈,白家主客氣啦。”方云生與白正初一副老友見面的樣子,著實刺激到了韓行思,韓家主只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但還是忍住沒有發作。
王家家主王紹鈞見此情形,卻是坐不住了,起身對方云生行禮道:“方派主,在下王家家主王紹鈞,久仰方派主大名。前面人多,沒能湊到方派主身前見禮,望方派主恕罪。”
“誒呀,王家主言重了,方某了很多次了,諸位都是我的長輩,但凡有何不周,都是我這個后輩的錯。”方云生道。
白正初和韓行思看到王家主這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只覺得自己有被惡心道,心里暗罵一句“商人就是商人”。
“方派主,今日我那管家王福回來,昨夜我府上丟失的兩萬兩銀子,似乎方派主知道下落。”王紹鈞一邊,一邊在觀察方云生的臉色,“方派主不知,那銀子是在下用來周轉進貨準備的,若是丟了,一旦生意周轉不開,我王家上千口人丁,便全都衣食無靠啊。”
方云生見這王家主紅著個眼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里默默評價道“這是個演員。”
“怎么,聽王家主的話,難道以為是我方云生拿了這銀子不成?”
“這……”王紹鈞沉默不語,韓家主和白家主二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他們并沒有丟失銀子,此事也和他們無關。
“我,王家主,云生的師弟昨晚被賊人擊傷,當晚他帶著師弟返回縣衙療傷后,再沒有出去,這一點,縣衙諸公都是可以作證的。”蘇經桓聲音很,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王紹鈞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懷疑的道:“方派主的師弟,莫非就是身后這位,我看著似乎也沒受什么重傷啊。”
“王家主!”方云生大喝一聲,在場諸位心里都是一驚,這與先前方云生老成穩重的模樣大相徑庭,
“若是方某,三息之內,我可以讓王家主命懸一線,而且
不但外表看不出一絲痕跡,哪怕王家主找來南陽最好的郎中,也診斷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坐著等死,不知道王家主你信不信呢?”
“你!”
“王家主可愿一試!”方云生一下子站了起來,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眾人這才發現,這位一直配著劍,只是先前沒人注意罷了。
“這……這這……”王紹鈞翻到在地,顫顫巍巍的不出話來。
白正初也愣在了原地,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怎么也不出話來。一旁的韓行思也沒了先前那種氣定神閑的姿態,臉上滿是駭然。只有蘇經桓斜躺著,看著眼前一幕,也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過了一會,還是方云華拉著方云生坐下,道:“師兄,王家主并非有意,想來只是不知武林中饒厲害,沒有見過暗器的手段罷了,師兄何必動怒呢。”
“哼!”方云生一擺衣袖,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