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都頭,還不快謝謝方派主。”劉固道。他自己雖然也愛才,但畢竟是被排擠出禁軍的,生無閑財,縣尉那點俸祿,還要照顧一家老,都不夠自己修煉用的。不過是勉力維持修為不倒退罷了。
“多謝方派主。”張都頭一臉熱火的道。
“事事。”方云生著,卻看到旁邊的霍都頭也一臉艷羨的神色,索性咬了咬牙道,“不如到時候霍都頭也一起過來吧。”
“這……”霍都頭聽到這話,很是高興,卻又看向座上的劉縣尉。
“既然方派主發話了,你二人便是應下,又待如何啊?”聽到劉固這么,霍都頭才向方云生道謝,“如此,你二人需得念著方派主的好,若是平日里有不長眼的,也多幫方派主擔待著些。好了,你二人下去吧。”
眼見二人離開,劉固問到:“前面方派主,有事相求,不知?”
“對對對,你看看,我與縣尉大人一見如故,倒是差點忘了。”方云生笑了笑道,“其實也算是事一樁,在下想要縣尉大人幫忙,嚴查今日離開南陽城的災民。”
“哦?這又是為何?”劉固問到。
方云生只是有賊人被他一路追到了南陽縣,躲進災民之中,劉固又問道:“賊人?不知是何賊人,竟然敢沖撞了方派主。”
“我估摸著那人也是二流高手境界,夜闖我紫山劍派,被巡山弟子發現,那人擊傷了我兩名弟子,在我趕到之前離開了。”方云生道,“那賊人輕功不凡,我一路追趕,這才到了南陽縣。”
“原來是這樣,方派主放心,某這就派人通知巡查的幾位都頭,讓他們心留意離開南陽的災民,若有發現,立刻通知方派主。”劉固拍著胸脯道。
“如此,我便要在此,叨擾縣尉大人一番了。”方云生拱手道。
“莫叨擾、莫叨擾,方派主武藝超群,劉某正想多多交流一二,中午我叫伙頭軍多做些菜,方派主若是不嫌棄,就在我這軍營里吃了吧。”劉固道。
“那方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方云生道。
卻方云華隨鐘縣丞巡查登記保甲的災民,這卻是個大海撈針的活。眼看著一波波災民,在衙役的看管下,往白河去做功了,剩下的災民越來越少,自己卻一無所獲,方云華不禁有些急了。
“我,方長老,你現在就是急也沒用,你那伙賊人要是多一些還好,單單只是一個,依我看方派主這也是鉆牛角尖了,何必硬要找出來呢。”鐘圖道。
“鐘縣丞你有所不知,此權大包,竟然敢夜闖我紫山劍派,雖然因為及早發現,沒造成什么損失,但若是不能將他捉住,以后我劍派,還怎么在江湖上混啊。”方云華一臉無奈的道。
“害,要我啊,完全沒這個必要。方派主和蘇知縣是什么關系,和我們又是什么關系,在南陽的地界上,只要遵紀守法,你們紫山劍派完全可以橫著走。”鐘圖道,“再了,我看方派主武功不俗,便是真有什么麻煩,也難不倒他。”
“這話倒是沒錯。”方云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心思卻全部放在了眼前的災民身上。
按照縣衙眾僚屬商議的結果,十戶一甲,設一甲長,十甲一保,設一保長,甲長由災民中選出,保長則由縣衙胥吏擔任。一名吏員管著三四百人,其實已經是有些多了。
但哪怕這樣,縣里的官吏全部出洞,也還是不夠,只得又將縣中的生員召集起來,許以糧食,請他們擔任保長,暫時應急。
現在鐘圖和方云華看著的,就是出發去白河之前,各甲選出甲長,已經各保的保長給災民訓話的情形。萬余災民,在五六十官吏、生員的管理下,一批又一批的往白河邊上走去。情形也是十分壯觀了。
“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圣賢誠不欺我啊。”鐘圖看著雖然依舊亂哄哄,但明顯安分起來的災民,不禁感嘆道。
昨自己還視他們為洪水猛獸,生怕一個處理不好,自己不但烏紗不保,而且還會有性命之虞。但今日再看,卻覺得他們已然是南陽發展的動力,也是自己升官的動力。
方云華卻沒有心思計較這些,看著災民都要走光了,他忍不住在剩下的災民中一個一個的找尋,終于還是一無所獲。“這……不行,我得趕緊把消息告訴師兄。”方云華想著,便向鐘縣丞告別,借了一匹馬,往城外的軍營里飛奔而去。
報上身份后,一路跑到縣尉的營帳外面,親兵是要通稟一番,方云華便在帳外等著,卻聽到帳中不斷傳出笑聲,親兵進去,反而被一個聲音罵道:“進來干嘛,沒看到我和方派主正相談甚歡嗎?”
“這……師兄什么時候又和縣尉相談甚歡了。”方云華只覺得自己腦子暈乎乎的,進去通稟的親兵已經回來,請他進去。
收起了自己的心思,方云華走進營帳,看到縣尉劉固與方云生圍著一個方桌對坐著,甚是奇怪,卻也沒多想,便道:“見過縣尉大人。”
“嗯,這位就是云生兄弟紫山劍派的大長老方云華?竟然和你一樣,都是如此年輕,了不得,了不得啊!”劉固道。
“縣尉大人過譽了,我師兄弟二人年歲,經歷的事情少,以后種種,還需要縣尉大人多多照顧啊。”方云生道。
方云華聽著這劉縣尉一副剛見到自己的樣子,心里還蠻不是滋味,想著那在縣衙,這位劉縣尉也在,怎么也應該是見過的,如今這話出來,卻是有些嘲諷的意味。
“好,好,這次你送了潑功勞給那蘇知縣,想必來年他就要高升了,但老哥我,要是不出意外,恐怕一輩子都會待在南陽,咱們哥倆打交道的機會多的是。”
“劉固兄這是哪的話,我看劉固兄武藝過人,只要有一二機會,未嘗不能一躍而起啊!”
看著方云生和劉固二人開始互捧,云華趕忙上前在方云生旁邊耳語幾句,本以為方云生聽了會大吃一驚,沒想到方云生只是淡淡一笑。
“怎么了,賢弟,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劉固關切的問到。
“沒英沒有,怎么會呢,不過是,魚兒咬鉤罷了。”方云生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