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劍眉挑得老高,非但沒放她下來,反而笑著打擊她,“哦?看不見就猜不出來了?本王還以為你有多聰明!”
暮青唇一抿,眸光微涼。呼延昊笑得有些快意,也有些惡意,他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能感覺到她利刃般戳人的目光。近來一直敗在她手上,能打擊到她讓他心情莫名甚好。
但他沒笑多久,便聽見她道:“你不要搞錯了,我是可以盲推的。但你能把每張人臉的眉眼鼻唇都描述無誤嗎?”
呼延昊笑容一僵。
“不能就放我下來!描述能力低還想和我搭檔盲推,拉低我的正確率!”
呼延昊笑容忽裂,惡意化作殺氣,總有一日,他要宰了這小子!
抓著她的衣領一拎,他將她往地上一墩!暮青閉著眼,感覺腳下踩著堅實的地面,腦袋不再晃了才睜開眼,見面前對著一面青石墻,眼前正是一塊人臉青磚。
人臉雕畫頗為精致,神態惟妙惟肖,除了眉眼鼻唇,面龐都雕得很清晰,雕刻手法為浮雕,線條流暢,刀法渾厚,只如此瞧著,莊嚴感便逼面而來。
“看出什么來了?”呼延昊問。
“把我的穴道解了。”暮青忽道。
呼延昊冷笑,拎著她的衣領就將她提去了旁邊一塊青磚前。
那塊青磚在暮青視線上方,她需要仰著頭才能看到,呼延昊捏著她的下頜便叫她仰起了頭。看見她眸底的寒光,他重新露出惡意的笑容。
卻聽暮青蹙眉沉聲,問:“你未成年?”
呼延昊揚眉,“何意?”
“為何如此幼稚!”
“你如果一定要提著我走,那就勞煩提著我看遍蛇窟三面墻上的每一塊青磚,沒這耐性就解開我的穴道!”
“本王看起來如此好哄騙?”呼延昊這才笑了,冷望住暮青。一面墻只有三塊青磚有雕人臉,她需要看過所有青磚?她真以為他是幼稚的孩童?
“我需要看三塊青磚在每面墻上的分布,需要關聯分析其分布的含義。”暮青道。
呼延昊劍眉深鎖,“有這么麻煩?”
“你說呢?這地宮主人的機關造詣你見識過,若遺漏了哪處,解題錯誤,門打不開,反而招來險事,后果你愿意負?”
呼延昊緊緊盯住暮青,眼眸微瞇,似要從她臉上看出她所言是否為真,看了一會兒,他抬手一拂,想要打開蛇窟之門的欲望終勝過了對暮青的懷疑,自背后替她解了穴道。
暮青感覺身子一松,心中暗舒一口氣,道:“我走到哪兒,你跟到哪兒。”
說罷,她看過面前這塊青磚便尋找另一塊去了。
“你把本王當成跟班?”呼延昊字字露著殺機,人卻跟在暮青身后。
“不,驅蛇藥。”暮青蹲在地上,細看人臉青磚,看罷起身,去旁邊一面墻。
呼延昊跟在她身后,原本行路無聲,卻在她身后將青磚碾得沙沙響,躍下來時踩死的蛇尸橫陳在腳下,呼延昊一腳碾上那蛇骨,仿佛碾的是前頭少年的骨頭。
蛇骨盡碎之聲在幽深潮濕的蛇窟里異常刺耳,暮青仿佛未聽見,她看完這面墻的青磚便接著看下一面,第三面墻剛看完,呼延昊便沒有耐性地問:“聰明的英睿將軍可看出了是何機關?說出來讓本王長長見識。”
他問得這般快,顯然不認為暮青能如此迅速地看破開暗門的機關,他為的不過是過過嘴癮,打擊她而已。
卻聽暮青道:“哦,那你長不到見識了,這機關不需要智慧。”
呼延昊目光一沉,何意?難道她已看出來了?
“這機關只需要記憶力。”暮青說著,轉身走到對面墻壁中間的青磚,掌心一翻,翻出把解剖刀來。
呼延昊見了,眉宇間頓生寒戾,匕首執在手中,抵向暮青后心!卻見她并未生殺氣,也沒回身,只是用那刀抵在青磚上用力一推,那青磚緩緩被推了進去。
青磚上有些淺黃的毒液,是蛇窟里的毒蛇留下的,她是為了不將毒液沾到手上才拿出了刀來。
呼延昊臉色稍霽,匕首從暮青后心處離開,但未收起,看著暮青推進這塊青磚,又轉身走回去,將下方一塊青磚推了進去。隨后她走又去暗門對面那道墻前面,將上下兩塊青磚依次推進,又走去第一塊青磚的墻面前,去推下面那一塊。m.qxseω.cοΜ
如此順序,呼延昊實在瞧不出規律,忍不住打斷她,問:“你如何知道順序?”
她若是推斷錯了,惹了殺招來,他可是也在這蛇窟里,事關生死,他必須要問明白。
這九塊青磚,他想過幾種可能。
一種是只有一塊能打開暗門;一種是需要幾塊,有的推進去,有的保留原樣,形成一種機關組合;還有一種是都推進去,但需要弄明白順序;最后一種是這九塊青磚都非打開暗門的機關,不過是障眼法,暗門的機關另在他處。
她推送這些機關時,下手頗為果決迅速,絲毫不含遲疑,顯然不是蒙的。她如何知道推送順序,依據為何?
暮青停下來,轉頭問:“我很好奇,你那條甬道墻上所繪的青雕是何場景?”
呼延昊眉峰深鎖,正回憶,暮青替他道:“仙子引路,天子率百官登天路。”
“你怎知?”沒錯,是此景!
“證據在此。”暮青一指面前的人臉青磚,“如果不是此景,進入那條白玉路的人來到蛇窟,將無法解開暗門的機關。”
他們那條尸骨路的墻壁上所雕的就是此景,呼延昊走的那條路也必須是一樣的,這樣才能保證不論進甬道的人選擇的是哪條路,來到蛇窟都可以解機關題。
呼延昊卻沒聽懂,有些暴躁,“何意!”
暮青詫異地看著他,她都提起那幅壁畫了,他還沒想到?
“如果童話里的智慧樹可以吃,我想你需要吃掉整棵樹。”鑒于他幾次三番想打擊她,暮青毫不留情地反擊,“你不覺得這青雕上的人臉眼熟嗎?天子率百官,百官有九列,最外面一排的九張人臉就在這九塊青石磚上!”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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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人臉密碼(2)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