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對此事避而不答,只道:“天下人還知道陛下喜雌伏。”
一言又斬中步惜歡,“暮青!你可是想試試?”
“臣乃女子,滿足不了陛下雌伏的喜好。”
“你又是女子了?”步惜歡一晚被暮青氣笑了幾回,他還記得她在汴河行宮時,那前無古人的不侍寢的理由,如今難得她承認是女子,他又忍不住想逗她,“沒事,我滿足你。”
暮青看也沒看步惜歡,面無表情道:“你滿足不了我。”
步惜歡一愣,攬著暮青的手臂都僵了僵,笑意都僵在嘴邊,深深望著她,眸光漸生涼意,莫名危險。
他滿足不了她?
“只有尸體能滿足我。”暮青接著道。
“……”步惜歡又愣住,這回連那危險笑意都僵了。
“我有戀尸癖。”
“……”步惜歡聞言,僵著的笑意都似產生了裂紋。
“開玩笑的。”暮青面無表情地欣賞了一會兒,淡道。
長久的沉默,步惜歡看了她好一會兒,慢慢將她抱緊了些,頭抵去她肩膀,聲音悶著,卻聽得出壓抑的笑意,“青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會開玩笑?”
有!顧霓裳說過,她是冷笑話帝。
想起前世的好友來,暮青眸底生出些暖意,淡淡一笑。
“日后別開了,大過年的,冷!”步惜歡笑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眸光盈盈如波,有些溺人,“還有,日后別跟男子說不能滿足這等話。”
暮青不以為然,其實她的話也不算開玩笑,某種程度上說,她是有戀尸癖,但她只是喜歡解剖尸體,而不是喜歡和尸體睡覺。
“冷的話,榻上有棉被。”暮青瞥了步惜歡的手臂一眼,這人瞧著養尊處優身嬌體弱,力氣卻足,將她箍著,她硬是分毫也動不得,“眼看要四更天了,五更要上朝,你若不打算回宮就歇息會兒。”qsΝε.co
“你這是在邀我入榻同眠?”步惜歡笑問。
“你還是在地上凍著吧!”暮青冷道,她算是知道了,這人正經不了,只怪她看走了眼,以前在汴州刺史府初見他,她還覺得他喜怒難辨深不可測,現在只覺得他是無賴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
“那可不成。”步惜歡笑了聲,抱著暮青便起了身,“我凍著無妨,你若凍著,我該心疼了。”
說話間,他已到了榻前,俯身便將暮青放到了榻上,順手點了她腿上的穴道。
在暹蘭大帝的陵寢里,暮青、元修、月殺和孟三各穿了件神甲出來,月殺和孟三的神甲都上繳了。元修不希望神甲現世,他知道月殺是刺月門的人,自不會讓神甲流入一個江湖暗殺門派手中,他將神甲收回也不知放在了何處,只是沒要暮青的那件。暮青便從此一直將神甲穿在身上。那神甲頗為柔軟,戰袍一遮,再披上戰甲,外頭根本就瞧不出來。
步惜歡在西北時常幫暮青擦藥除疤,自然知道她身上穿著神甲,因此便沒點她上身的穴道,而是點了她腿上的。
暮青下不了床榻,也懶得跟步惜歡較勁了,他們相處的日子雖不長,他也時常撩撥她,但都不曾太越界。
步惜歡幫暮青脫了戰靴,未解她的衣衫,只和衣擁著她躺了下來。
這一天可真夠折騰的,先是還朝受封,再是宮宴出事,剛從宮宴回來,勒丹神官和驛館廚子又先后自殺身亡,后頭這兩件事步惜歡興許還不知道,暮青抬頭看了眼步惜歡,他將她擁在懷里,兩人貼得近,中間空隙不大,她只將臉抬起一點兒來便能看見他近在咫尺的臉。
男子背著榻外,燭光透來,帳中昏暗,那容顏卻似覆了層珠輝,他闔著眼,眉宇間便是略顯倦態,也如同那蓬萊深處高臥的云仙。
暮青瞧著步惜歡困倦了,便沒提假勒丹神官的事。
卻聽他淡道:“睡會兒吧,日后你可不得閑。假勒丹神官一案、西北軍撫恤銀兩一案、水師一事,一樁接著一樁呢。水師要再過些日子,湖面的冰解了才能練,假勒丹神官和撫恤銀兩這兩樁案子都不是好查的,定需一段日子。破案不是一日之功,夜里該睡便睡,莫要多想案子。”
“你知道假勒丹神官的事了?”暮青微怔,略一思量,問道,“五城巡捕司里有你的人?”
今夜到那破廟里的有刑曹尚書林孟、盛京府尹和五城巡捕司的人,假勒丹神官死后他們就去了刑曹大牢,隨后她便回了府,這期間時辰不長,步惜歡得知消息如此神速,最可能的便是今夜到破廟的那些人里有他的人。
此事定非隱衛奏報給他的,元修在那巷子里,他武功高強,隱衛應該也不敢隨意靠近。那么,那人在五城巡捕司的可能性最大,巡捕司掌盛京治安之事,乃各路消息集中之地,若步惜歡安排培養線人,五城巡捕司這等地方定不會放過。
“聰明。”步惜歡懶懶睜眼,將暮青攬得緊了些,笑道,“你們一離開那廟,我便收著消息了,你前腳回了府,我在此處便收到了牢里的消息。”
好快的速度!
暮青有些心驚,她和元修可是以輕功一路飛馳回來的,步惜歡竟這么快就得了消息,看來這些年他在盛京沒少安插勢力。
“不是只有他們會在汴州刺史府安插勢力。”步惜歡淡道,手順著暮青的腰身緩緩的撫。
這武將的衣袍也不好,想摸美人腰,腰帶硌手,想撫美人背,神甲礙事,又不可往下探密,不然早晨他可真要青著眼圈上朝了。
“腰上沒錢袋,別亂摸!”暮青打下步惜歡的手,他撫得她癢,沒法集中精力思考。
誰要摸她的錢袋!
步惜歡沒好氣的瞧了暮青一眼,她以為他還想跟她要那說書的銀子不成?
“老夫老妻了,還怕摸。”步惜歡面上氣著,嘴上卻笑著。
老夫老妻?
暮青無語,用一種我跟你不是一個次元生物的目光看著步惜歡,誰跟他是老夫老妻,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步惜歡愉悅地笑了聲,她性子清冷,終日難動情緒,只要她知喜知怒,他臉皮厚些倒是無妨。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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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他有一愿(1)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