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正傳來男人肆意的笑聲和女子的哭喊聲,暮青在后頭皺起眉來,見片刻后,一撥男人面含春色地出來,又有一撥人進去,直至那女子沒了聲音,被一高壯的精兵拖著腳甩了出來!
那女子發絲凌亂,臉貼在地上,瞧不清容貌,身上臟污,白皙的膚色在月光里如珠如瓷,一看便是尊貴身份,養得極好。
大王子發瘋般想向那女子撲去,后頭押著他的兩名精兵齊手將他的胳膊卸了,慘嚎刺破草原夜色,呼延昊在戰馬上笑。
“別急,為你準備的好戲才剛開始,我的大哥。”呼延昊高坐馬上,轉頭遠望,一名未著寸縷的少女被綁進來,少女發髻凌亂,看見地上跪著的大王子,哭喊著便向他撲去。
呼延昊在馬上執鞭揮下,鞭聲如雷,撕裂蒼穹,扯開少女背上的皮肉,血珠濺紅了月色。
王帳四周的夜風里獸氣漸濃,圍在四周的勒丹兵望著少女,露出狼一般的目光。
“誰要,我們狄人部族最尊貴的瑪塔公主是你們的了。”呼延昊以馬鞭指著那趴在地上的少女道。
勒丹兵未得軍令不敢擅動,呼延昊麾下的精兵們殘酷地一笑,拖著那少女便進了王帳。王帳大敞著,地上鋪著駝絨的雪毯,毯上滿是潑灑的血跡,五具無頭尸身倒在毯上,少女被拋去尸堆里,在她的父親和死去的兄長尸身面前承受著屈辱。
哭喊聲激醒了痛暈過去的大王子,他雙腿腳筋被斬斷,雙臂被卸開,醒來后已無法起身,渾身是血,如同廢人般伏低在地,仰望馬上的呼延昊,悲怒嘶吼,“呼延昊!瑪塔是個善良的姑娘!你放過她!”
呼延昊殘酷地笑望他,馬鞭一指帳內,“我的大哥,你不覺得你醒得太晚了?”
父親面前女兒永遠是善良的桑卓女神,似在阿媽面前,他這等被人視為野狼崽子的兒子永遠都是天上的太陽。
草原上的狼追逐月色,愿成為天上的太陽只為照耀阿媽,那一年冬天,他的生命里終于再無白天,十年暗無天日,今夜的血,他覺得遠遠不夠。
帳內,精兵一個一個的伏下,一個一個的起身,笑聲與哭聲摧人心肝。
大王子喉口一甜,含血噴了面前的馬蹄,“呼延昊!你暴虐成性,狄人部族的百姓是天鷹大神的子民,永遠不會承認殘忍的野狼!”
嘶啞含恨的話語如風刀,含著最毒的詛咒。
呼延昊卻毫不在意,他望著月色,如那月下蒼狼,一笑間牽起左眼下的長疤,猙獰嗜血,“天鷹大神的子民,狼要來何用?難道不該都殺光嗎?”
大王子的眼忽然睜大,瘋子!他是個瘋子!
當年,父王允許那卑賤的女奴將他生下來是最愚蠢的決定!
帳內,少女奄奄一息時被人拖了出來,甩在了大王子身旁。
呼延昊瞧了一眼,眸中含著厭惡,嘲諷道:“這么快就不成了,真是不中用,連個女奴都不如。”
大王子眼中恨意如狂,那是他的妻子與女兒,部族里除了王后外最尊貴的女子!
“這等不中用的女子連牛羊圈都不配,扔去豬圈里吧。”呼延昊聲音頗淡,精兵得令,拖著人便走了。
狄人信奉天鷹大神,將牛羊視作上等,將豬視為下等,牛羊由部族百姓飼養,只有奴隸才與豬生活在一起。草原上的山豬頗有野性,這等奄奄一息的人丟進去,大抵要連骨頭都被啃得剩不下了。Χqx八.còΜ
狄人信仰天葬,死后將尸體奉獻給天鷹,天鷹便會將靈魂帶去天上,尸體被豬啃食對狄人來說不僅是莫大的侮辱,靈魂也會被留在豬的肚子里,下一世輪回只能做卑賤的奴隸。
大王子望向妻女被拖走的方向,悲喊著以肩膀蹭在地上,艱難地爬行,雙腿在身后拖出長長的血痕。
“別急,你會和他們團聚的。”呼延昊笑道,給親兵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來將大王子拖去了一旁。
月色正濃,復仇之夜,才剛剛開始。
王后與四王子、二王子與三王子都被押在王帳里,按年齡,呼延昊才是三王子,但狄人王族從不稱他為三王子。幼年時,他身份卑賤不被狄王承認,過著奴隸一般的生活,成年后身份被承認,王后與其他王子乃至王下的大臣、勇士都有意忽略了此事。
他回到了王帳,依舊過著被排擠的日子。
十年拼命,掙來了兩萬兵馬,遠遠少于其他王子麾下的勢力,他的人在王軍和其他王子眼皮子底下牽制著,不足為懼。
然而,正是這不足為懼的兩萬兵馬,今夜助他奪得了狄人部族。
“沒想到吧?我尊貴的王后,二哥,四弟,五弟。”呼延昊下馬入帳,看向帳中面色蒼白的四人,“看來,你們對我方才安排的余興節目還算滿意。”
大王子被廢,兒子被殺,妻女被辱,連尸骨都受到了最惡毒的詛咒,有何人間景比今夜更似地獄?
“把他們帶進來。”呼延昊向帳外招手,一隊精兵進來,推推搡搡帶進來幾名被綁著的少年和男孩,那些少年和男孩都穿著鮮麗的華服,今夜之前他們是尊貴的王孫,此刻他們只是待宰的階下囚。
他們被押去一旁,外頭又被帶進來十幾名婦人、少女和女童,十幾人都未著寸縷,唯有發上搖搖欲墜的寶珠彰顯著她們尊貴的身份。
狄人王后看見為首的一名哭得梨花帶雨般的少女,臉色慘白,“桑卓!”
草原五胡各有信奉的天神,但共同信奉的只有桑卓神山和神湖,五個部族,唯有王后的女兒,部族里最美麗尊貴的公主才能被稱為桑卓。而此刻,她與被賣的女奴沒有區別。
呼延昊轉身,望向帳外的突哈王子,笑道:“聽聞突哈王子心儀桑卓已久,今夜,她是你的女奴了。”
桑卓公主回頭,驚恐如鹿,突哈王子坐在馬上,望住她那驚恐的神色和雪白的身體,腹下漸生濁氣。
“王子,不可!”勒丹第一勇士蘇丹拉忽然攔住突哈,今夜他們有王交代的軍令,不宜縱樂。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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