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鐘渠歪頭看了下云沫:“各隊已經出發了,你打算怎么辦?”
云沫扯了一下嘴角:“想不想玩兒點刺激的?”
宋鐘渠摸著胸口:“不是一直很刺激嗎?”
王飛泰也滿面紅光,嘴里帶著調侃:“差不多了吧?這是要去哪兒?”
“沖出去!”云沫瞇著眼睛,點了點靠南部的區域說。
王飛泰瞬間站了起來:“草!”
他接著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忽然有些亢奮:“我頭一次看到,有人敢明晃晃的違背總指揮的命令。”
宋鐘渠也嘶了一聲:“我說,不能撤退!不是都告訴你兩遍了嗎?你想上軍事法庭?”
云沫“嘖”了一聲:“想什么呢?”
她的手掌在沙盤上拂過,將兩個團的局部地圖,以及他們行進的方位展現了出來:“看到了嗎?”
宋鐘渠:“看屁?你當我瞎?!”
尼瑪兩個團已經從內部越過四師,繼續往南部移動,這不就是他們腹地的位置嗎?這不就是退路的位置?
王飛泰敲著桌子,語調低沉:“趕緊讓他們回來!”
云沫擺了擺手:“不行,南部戰線是關鍵,現在別人騰不出手來,必須我們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呢?
百戰聯邦的演播室,那位委座已經幫她說了出來。
地圖上出現紅藍相間、或粗或細的箭頭,展示著雙方的兵力分布。
聯邦:1師3師部分——1.5萬人。
阿爾法:1013師(4個師)——5萬人。
聯邦:2師3師部分——1.5萬人。
阿爾法:69師(4個師)——5萬人。
聯邦:4師5師——2萬人,5師靠北,4師偏南。
阿爾法:15師(5個師)——6.5萬人。
聯邦:小股隊伍留守阿丁山脈。
阿爾法……未知。
委座還是那頗有學者氣息的聲音:“我們可以看到,阿丁地區往北突起,形成了突出部。”
“東、西、北三面是阿爾法軍及聯盟軍隊來襲的方向,南部,是聯邦的腹地。”
“南部占地廣袤,本是重要的補給和強悍的后背。”
“但非常不幸,集團軍被拖在了其他戰區,暫時顧不上阿丁,所以南部只剩下實力偏弱的友軍。且距離不近。”
他接著將畫面轉回了指揮室,云沫的聲音傳了出來。
“原本對方想從西南的阿丁森林突襲,直插我們腹地,后來被發覺,于是退守西南。”
“如果我是對方指揮……”
她掌心突然攤開又合攏,手臂頗有氣勢的劃了出去,兩道鉗形從東西兩側,沿著南路行進。
“我會選擇包圍!”
“嘶……”
這話一出,王飛泰倒抽一口冷氣。
感覺后背有些冷,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會包圍。
一是因為西南的阿丁山脈綿延很長,包圍這里沒有意義,只會浪費兵力。
二是包圍要從南路繞開己方友軍,這也并不容易。
三是阿丁雖然小,但是東西綿延200公里,南北縱深300公里,就算阿爾法的兵力真的能到26萬人,平均下來每公里4個人。
更何況,他們的兵力里面,至少得四分之一左右的非戰斗兵種。
在這種情況下的包圍,宛若豆腐渣。
云沫接著點出了翻卷著濃郁黑氣的幾個位置:“并不需要均衡的分布兵力,守住這幾個點,守住重要的通路,包圍圈就形成了。”
如果蘭迪看到這一幕,也許會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這就是他最初想要達到的目的。
包圍圈一旦形成,從四面集中突入,就可以在他們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強勢切割。
一旦這種局面形成,抹掉這個突出部,以及這里的五萬人,將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宋鐘渠還是不敢置信,“這不可能的,那邊是“懸度星”的地盤,那是我們的鐵桿支持者。”
王飛泰也皺著眉頭說:“馬總指揮嘴里馬上要來的援兵,可就是他們!”
云沫看著南部的位置,又看看手中的瓶蓋:“不信,你問問總指揮,懸度星的航艦到哪里了,還來嗎?”
宋鐘渠不信邪,轉頭就去請示馬守成。
馬守成焦頭爛額,正在不斷地聯系軍部。
聽到他的請示后,不耐煩的丟了一段影像過來。
宋鐘渠迫不及待的點開,伴隨著云沫那句:“懸度星的空軍要過來,必然會經過‘斯巴基星’,可兩星不和已久……”
沒等她說完,面前的影像就差點把宋鐘渠給氣笑了。
云沫也探過頭去,草!
光屏里的場景莫名有點眼熟啊!
這不靠譜的做派,怎么看怎么像“阿三哥”。
懸度星的戰艦起飛,航空兵是學生,都是新手。
途徑斯巴基星領空時,對方戰艦擺好了陣勢,對他們進行空中攔截,學生慌不擇路亂打一氣。
由于離邊境較近,懸度星的地面的雷達也捕捉著雙方信息,適時發射導彈助陣。
也都是新手,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一艘戰艦給打了下來……
然后就是系統自動演繹的政治人物的反應。
斯巴基星總理強烈譴責懸度星,稱擊落入侵邊境線的對方數架戰艦。
懸度星總理立即反擊,強烈譴責斯巴基星譴責懸度星的行為,并且宣布己方戰艦撕開斯巴基星防線,并成功投放導彈,炸毀對方數個軍事基地……
馬守成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臥槽這系統成精了,連懸度星的尿性都能模擬出來。”
胡編導為了節目的可視性,也把這段子給播了出來。
看的廣大星網觀眾爆笑連連。
啊!這……痛擊隊友?
牛批牛批!打自己人很準!必須給個贊!
我特么草啊!這就是援兵?敵方派來的吧?
哈哈哈!援兵短途炸彈游,炸了個寂寞……
我想了十天十夜,都沒想明白,聯邦為什么要信任這樣的豬隊友。
指揮部內,氣氛凝重。
宋鐘渠再次看向云沫:“所以,這是你去南線的理由?”
云沫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南線讓人膽戰心驚的氣息淡了下去,東部開始變得濃郁。
她說:“我們唯一的機會,就在南部,我們去撕開一道口子,讓他們永遠不能合圍。”
“那你之前說的五師呢?難不成只是為了去南邊,糊弄總指揮?”
云沫認真的說:“在這種問題上,我不說謊。”
“圍魏救趙聽過嗎?騷擾他們南部,打亂他們的部署,也能給其他各部減輕不少壓力。”
“就憑我們?兩個團,三千人?”
云沫自信的一笑,點著自己的腦袋:“還有這里!”
宋鐘渠有些累,這是真能吹啊。不過,也真厲害。
兵者,詭道也。
在這位面前,他終于明白老天爺給飯吃是個什么意思。
這人的腦子不知道怎么長的,就好像永遠會比別人多走了一步。
無論你安排了多么周密的布局,她總能在你脆弱的一側予以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