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正巧落在二樓別墅房間溫雪柔的眼中,她的房間視線最開闊看的最遠,可以將溫家所有的風景盡收眼底,所以林鹿一下車,她就看見了。
“常媽,你說送林鹿回來的人是誰?”溫雪柔開口問道,一輛黑色的捷豹,只有男人才會選擇的車子,算不上豪車也還算是不錯,但絕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
至少從車牌上就能看出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常媽小心瞧了溫雪柔一眼,討好的說道。
溫雪柔幽深的目光緊跟隨她,直到她進了屋,溫雪柔才收回視線,清婉一笑,優雅的伸手關上了窗。
抬頭望著頭頂懸掛的烈日,今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是個好天氣。
林鹿一進屋,就見許安婉和溫哲天坐在客廳里,一臉的陰沉冷冽,薄唇緊抿成一條線,見過了溫哲天溫文爾雅的模樣,這么陰沉的樣子倒讓林鹿有些驚奇。
平日里溫哲天都忙于公司事情,很少會待在家里。
空氣似乎也有些沉悶幽靜,一旁的傭人戰戰兢兢做好自己的事,也感受到了氛圍的不對勁。
“鹿鹿,聽說你和姜柏發生了小摩擦?”許安婉余光掃了眼溫哲天,見他臉色還算好,委婉開口問道。
“嗯。”
林鹿站在正廳目光坦然磊落。
“許姨,可能是誤會吧,聽說是姜柏先去騷擾妹妹,畢竟姜柏的小霸王稱號是出了名,妹妹也是出于正當防衛。”溫雪柔從樓上下來,溫柔說道,她臉上掛著淺淺笑意。
在溫家眾人的面前,她一直扮演著好姐姐的形象。
“她要是有你半分懂事,我也知足了,姜家畢竟是大戶人家,又盤踞在沈城多年,可以說是地頭蛇都不為過。”許安婉妖嬈的臉上冷漠掃了她一眼,那可是姜家小少爺,要是林鹿懂事點,她們母女還用看溫家人臉色?就不知道半點為她這個媽考慮下。
真的白生了林鹿這頭白眼狼。
“許姨你就別說妹妹了,再說妹妹也沒有什么錯,總歸是受人欺負了。”
溫雪柔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明亮的眸子輕輕顫了顫,微微半縮。
林鹿坦然眼里沒有一絲的驚慌,溫雪柔最討厭她這么的風輕云淡,像是擁有運籌帷幄的底氣。
她憑什么這么自信,若是溫家不幫她,姜家又怎么可能放過林鹿,姜柏是姜家唯一的男丁,姜老太太對這孫子也是出了名的疼愛。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就不必再提了,姜家又得罪不起,但溫家也不是好惹的,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等下去醫院看看姜柏吧。”溫哲天這話就是直接會替林鹿擺平,他抬了抬金絲眼眶,那深邃似海的眸子里面暗藏著黑夜的寂靜和詭異。
“哲天,我實在是愧對于你….”許安婉沒想到溫哲天會這樣做,說不感動是假的,林鹿不爭氣也是事實,讓她更加愧疚于這個優秀的男人“這孩子就是不爭氣….唉。”
“安婉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既然你嫁給了我,那林鹿就是我的孩子,她出事我這個當爸的自然要替她頂上。”溫哲天深情款款說道,拍了拍許安婉的掌心示意她不要擔心。
話音剛落,林鹿抬眸看了眼這個深情款款的男人。
溫柔繾綣,那眼神出賣不了人。
沒想到溫哲天會出手幫她。
內心毫無波瀾,也沒有感動。
看著溫哲天溫柔的模樣,林鹿只是淡淡掃了眼,就挪開了視線。
-
圣光醫院vip病房。
那天姜柏就直接被轉入這間病房,姜家人得到消息就悉數都趕過來。
姜環故意壓了兩天消息,等姜柏病情穩定沒什么大礙才告訴了姜老太太,也是怕她脾氣上頭一怒之下去找林鹿的麻煩。
姜老太太年輕的性情剛烈,不拘小節,這么多年風風火火的性子還是沒有變,姜環不怕林鹿吃虧,他是怕老太太吃虧,這么大的年紀了一起和孫子住院就不好了。
姜老太太看見自家孫子的慘樣,心疼得眼睛周圍都紅了:“柏兒,你這是怎么搞成這樣的。”
姜環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這是欺負女同學沒欺負著,反被女同學揍了。”
姜環在說這個事時,老臉有些掛不住。
欺負女同學就算了,還沒欺負成,反倒把自己弄進醫院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此天之下恐怕只有姜柏了。
“奶奶…”姜柏也覺得臉上無光,被林鹿揍的有些懷疑人生了。
聽見姜柏這么溫順的嗓音,也越發覺得他受了委屈,想當初她的孫子多么驕傲的一個人。
“老頭子,我給你說,你得把這個女學生開除了,你看把柏兒的鼻梁都打斷了,這是來學習還是來打架的,柏兒吃了虧,你這個爺爺不能不管。”姜老太太說話中氣十足,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
“都是你一直寵溺他,現在都開始欺負女學生了,簡直把姜家的臉丟盡了,男人頂天立地不應為難女人,這是姜家古訓,你看看你把他教成什么樣子。”姜老爺子不過不在沈城三年,姜柏就被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提起這里怒火也不打一出來。
“那你說怎么辦,柏兒受了欺負,你不心疼我心疼。”姜老太太說話越來越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自作自受,還有別去找林鹿的麻煩,否則你會后悔。”姜環淡淡說道,看了眼姜柏,越來越覺得當初醫院是不是將孩子抱錯了,一點姜家人影子都沒有。
姜老太太心中一驚,這林鹿什么來頭,讓姜環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話絕不會空穴來風。
“柏兒,你想吃啥,奶奶回去給你做了送過來。”姜老太太轉頭對床上玩游戲的姜柏問道。
“隨便,吃什么都行。”
姜環頭疼的摸了摸額頭,姜老太太轉眼間就把他的話忘記了,姜柏鼻梁斷了又不是手斷了。
可能這就是他這輩子的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