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天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朝他舉了舉手中紅酒杯。
晚宴正好進入高潮部分,溫雪柔身為溫家長女,每年都會為溫老太太表演一曲,宴會廳里面的燈光稀數暗了下來,中間舞臺只留下一束聚光燈,徐白的月光斜斜照射在她頭頂,她緩緩按動手中琴鍵,動聽的音符從她指下傾瀉出來,飄散到正廳每個角落。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溫雪柔身上,被她指下的琴聲所吸引,深深著迷。
傅暢安視線目不轉睛落在她身上,舍不得移開眼。
一曲閉,他耳畔依稀殘留著鋼琴聲。
正廳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溫雪柔提起裙擺輕輕拂了拂身體,向眾人鞠躬謝幕。
溫老太太眼角笑意不減,看著溫雪柔時眼神多了幾抹贊賞。
亭亭玉立,才藝雙全。
這才是溫家長女。
溫雪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抬眸望著林鹿時,眼中多了幾抹挑釁。
林鹿倒是臉色淡淡,不受她目光的影響。
“奶奶,我聽說鹿鹿鋼琴之前彈的也不錯,想必現在應該還會吧。”溫雪柔盯著林鹿一字一句說道,林鹿想獨善其身,她怎么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此話一出,溫老太太和林鹿身體一愣,都不約而同的望著她。
溫老太太臉上笑意漸漸消失,精明的眸子帶著審視望著她。
“我不會彈鋼琴。”
林鹿沒有說假話,她是真的不會彈,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當她決定斬斷過去時,她就不會這項樂器了。
“鹿鹿,今天是奶奶的生日,身為溫家人你不應該去表演一下嗎?”溫雪柔急攻進切絲毫沒有注意溫老太太陰沉的臉色,只想看著林鹿出丑,秦九笙剛才已經離開了,她倒要看看還有誰能幫林鹿。
一旁的溫哲天沒有說話,只是淡淡掃了溫雪柔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繼續喝著紅酒,并不打算制止溫雪柔。
終究還是年輕氣盛,不夠沉穩。
自亂陣腳沒了分寸。
溫老太太眼眸微咪,臉色越發難堪,嚴厲說道:“夠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她陰沉的眸子暗自警告溫雪柔,又移開了視線。
溫雪柔還想說什么,目光在觸及溫老太太目光時,所有的話語一下卡在喉間,也不敢在說什么,只能壓下心中的不甘心,明媚的眸子死命盯著她。
林鹿抬眸,平淡的眸子里靜止如水,沒有嘲諷也沒有竊喜。
像是一灘深水,波瀾不驚。
眾人見這一變故,也不敢在說話,原本熱鬧的正廳一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溫老太太臉色不好,也沒了再繼續的興致,便讓熊管家結束這場晚宴。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溫家都開始趕人他們也不好賴著不走,一下子陸陸續續都散掉了,熱鬧的宴會廳也瞬間冷清了。
“雪柔,你去書房等我。”溫老太太愉悅的心情被這一出降到了極致,她顫巍巍起身,身后熊管家連忙扶住她。
溫雪柔不甘心抿了抿嘴唇,跟著她去了書房。
溫老太太坐在梨花椅上,接過熊管家遞過來的茶水,溫雪柔走進來見溫老太太臉色不善,心里也一下沒底起來。
“奶奶,你找我。”溫雪柔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下,面色無辜。
“跪下。”溫老太太眼眸都沒抬一下,淡淡說道。
溫雪柔珉了珉嘴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溫老太太眼神示意熊管家,他點點頭,端著一杯滾燙的茶水放在溫雪柔頭頂,這是溫家慣有的懲罰。
若是頭頂的茶水灑了出來或者是打碎了茶盞,懲罰雙倍。
這是溫家從古至今已經延襲下來的傳統,也是為了更好教導晚輩。
溫雪柔咬緊牙關堅持,茶底傳來滾滾燙意讓她忍不住想要想將它拿下來,被她生生克制住了。
“知道錯了嗎?”溫老太太輕吹了茶盞表面的熱氣,輕珉一口。
“孫女知道錯了,不該不顧溫家的顏面,也不該自亂陣腳失了方寸。”溫雪柔咬緊牙齒艱難說道,額角冒出薄薄汗珠,汗如雨下。
“你是溫家的長女,你一舉一動代表的是溫家的顏面,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一個小小的林鹿就讓你亂了陣腳。”溫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太年輕了,目光短淺。
“是,孫女知道。”溫雪柔端正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一絲不茍。
“我不管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她終究是姓林,而你姓溫,溫家子女要顧及溫家的顏面,聽見了嗎?”溫老太太嗓音輕柔飄渺,仔細一聽卻能聽出細微的寒意。
七年前的真相她不想管,她只管溫家以后的繁榮昌盛。
“孫女,聽見了。”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茶盞砸下來劃花了她的臉。
“行了,起來吧。”溫老太太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懲罰溫雪柔,而是更好敲打她,林鹿只是個繼女,她對溫雪柔根本夠不成威脅,將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開。
溫雪柔如負釋重,身上的禮服也被一片汗漬打濕,嬌小的身軀不由得軟了下來。
另一邊。
林鹿獨自一人坐在正廳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
一名傭人小跑過來說道:“林小姐,夫人讓你去房間里找她。”
傭人臉色閃過一絲的慌亂,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林鹿點點頭,沒有猶豫和她上了樓,帶領她走到客房區,林鹿心中閃過一絲狐疑,壓下心中疑慮。
“林小姐,夫人在里面等你。”
房門虛掩蓋著,透過微弱的縫隙瞧里面一片漆黑,林鹿推門走了進去。
她的視線在黑夜里及其開闊明亮,跟白夜并無區別。
她抬眸,看見一個肥碩的男人向她走來,色瞇瞇搓了搓手,猥瑣說道:“溫哲天真的說話算話,送這么美麗的女人給我。”
王其的手還沒碰到她手腕,就被她一腳狠狠踢了出去,他肥碩的身子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也沒見爬起來。
溫家人這是按耐不住了?
打算對她下手了。
“靠,你這個小婊子敢打我,你活得不耐煩了你。”王其哎呼一聲,痛的直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