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眼眸，饒有興趣看著她，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深邃的眸子里暗含著溫柔繾綣，“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抵在他胸膛上，隔著層層布料，卻仍然能感受到指下炙熱的肌膚，林鹿微微移開了臉，微弱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那玲瓏剔透的肌膚好似剛出生的嬰兒，一戳就紅。
“你先...先放開我。”
林鹿微微掙扎了下，發現自己紋絲未動，依舊被秦九笙摟在懷中。
“今天穿的這么美，陪我跳一支舞。”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一杯醇香而濃烈的美酒，悄然勾著她心間動蕩，惴惴不安。
林鹿皺了皺眉，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跳過舞了，還是七年前她爸爸在世時，教過她交誼舞，在那之后，她沒有機會也沒有興致再跳舞。
可若是她不同意，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會放過她。
“我..我不會。”
“沒關系，我教你。”
秦九笙松開她，往后退了兩步，朝她伸出修長五指，微微彎腰，標準的紳士風姿。
林鹿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將手遞給他，她冰冷的小手輕柔的搭在他溫厚有力的大手上。
兩人身軀緊緊相貼，他彎下身體貼著她臉頰，耳鬢廝磨，“別怕，跟著我步伐就好。”
林鹿眨了眨眼睛，怕？這個字在她字典里不存在。
秦九笙溫熱的手指落在她腰間曲線上，步伐輕盈緩慢，在他溫柔的帶領下，她的舞步逐漸和秦九笙步伐融合在一起，交織成一副完美的畫，舞姿優美，她努力墊著腳尖跟隨著他的步伐。
沒有音樂，隨心而動。
月光皎潔照進房間內，斜斜灑在她精致的小臉上，為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渡上一層銀霜，美的像是墜落凡間的仙子。
一舞盡，秦九笙松開了她，超她微微彎身。
倏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何水仙見她這么久沒回來，便給她發了條短信。
你在哪里？
這清脆動聽的鈴聲打破了房間內原存的溫馨和浪漫。
她低垂著眼簾，瀏覽了大致內容，便將手機揣好，淡淡開口說道：“我該回去了。”
秦九笙臉色黝黑，似乎不滿被人打擾。
“嗯。”
林鹿在經過他身邊時，突然被他伸出的手拉住手腕，他轉身將她臉頰上殘留的發絲別到耳后，兩人靠的及其近，她能嗅到秦九笙身上散發著清幽香水味道，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充斥著她鼻翼兩側。
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內心涌上一股莫名的心悸。
“去吧。”
耳邊傳來他低沉沙啞的嗓音。
林鹿才回過神，抬腳往外走去。
她迅速在人群中找到何水仙，她正和云亦淼相談正歡。
何水仙見她走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她抬眸望著眼前矜貴的男人，云亦淼朝她微微點頭示意，石墨般的眸子繾綣著溫柔笑意，如同漫天星辰璀璨閃爍，連著他英挺的眉宇也泛起柔柔的漣漪，溫文爾雅，整個人如沐春風。
大致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驚艷又覺得美好。
“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他薄唇微啟，鋒利的唇角彎起一抹淺弧。
“云先生您和無月認識？”何水仙有些吃驚。
“和林小姐有過幾面之緣。”
他輕柔的嗓音像是風吻過臉頰，如癡如醉。
何水仙剛要說什么，就見李北朝她招了招手：“抱歉云先生，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
何水仙走后，她抬眼望著眼前男人，側著頭呆萌問：“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的臉總是浮現在她腦海，像是似曾見過，很熟悉。
云亦淼微微一笑，滿眼柔情：“我之前未到過沈城，從未見過林小姐。”
他又繼續問道：“林小姐，畫展的事準備的怎么樣，下周就會開展。”
“嗯。”林鹿淡淡應了聲。
“我看過林小姐的畫，《黑白》是一副極具爭議的作品，不過在我看來卻是畫的極好，將人性的黑暗一面展現的淋淋盡致，不知道林小姐是否會再次展示《黑白》呢？”他低垂著眼簾，眸子微微收緊。
《黑白》那副作品是她的成名作，那些人有多喜歡《黑白》，就有多少人詆毀，認為她不具備畫畫的能力，當初在構思這部作品時，她也不知道為何腦海里就構思出了這幅畫，仿佛像是練習過千百次般，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它會出現在畫展上。”
林鹿抬眸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異樣，她能感覺到云亦淼在她面前刻意收斂了氣息，他那溫柔繾綣的笑意不是假意，而是發自內心。
“林小姐如此天賦異稟，可是跟何水仙學習的畫畫？”云亦淼眼角的笑意更深了，風度翩翩。
或許是他常年生病的原因，他說話極其緩慢輕柔，虛無縹緲，像是風吻過臉頰般情不自禁。
“嗯。”林鹿在想她應該是和何水仙才學的畫畫，她之前都沒有接觸過這一塊。
“我最近對國畫頗有研究，不知道林小姐什么時候可賞臉與我討論一番？”云亦淼視線一直落在她臉上，將她表情盡收眼底。
林鹿秀眉緊蹙，小臉上閃過一縷不愿：“你定。”
思考一番，為了何水仙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畢竟云亦淼是最大的投資方，他也是何水仙的老板。
“林小姐，我并非是用身份在壓制，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給何水仙使絆子，只是以畫友的身份想和林小姐交個朋友，若林小姐不愿云某也不會勉強。”云亦淼低笑一聲。
“沒有，我考完試后面都有時間。”
確實，她考完試再參加完比賽，后面基本沒什么事。
“到時候，我讓蕭然來接林小姐。”
云亦淼說完，倏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一手掩蓋著嘴唇，面色痛苦，蒼白的臉上也浮起一層的嫣紅，他摸向自己的口袋才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原本里面的手帕被他扔掉了。
緊接著林鹿將手包里僅有的紙巾遞給了他。
一雙白嫩修長的手指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云亦淼笑了笑，接了過去：“謝謝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