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唇齒間都殘留著清香氣味。
“云先生很懂藝術?”她脾氣不好,畫畫也是隨心所欲。
總感覺云亦淼放在古代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
“也不懂藝術,現在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無聊只能閑來畫畫。”云亦淼溫和說道。
她環視一周,在房間最中間發現了她之前拍賣出去的畫《陌路》。
云亦淼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淡淡說道:“我之前就很賞識林小姐,所以拍賣的作品我幾乎都買了回來。”
林鹿視線環視四周一圈,正廳風格以及裝飾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但她腦海里從未出現過云亦淼這張臉。
他是誰。
林鹿清澈的杏眸盯著他問道:“云先生,我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嗎?”
聞言,云亦淼嘴角揚起一抹淺弧,嗓音溫柔:“林小姐在懷疑什么,我們之前從未見過。”
他眼神清澈明亮,猶如煙花般絢爛奪目。
“抱歉,是我多想了。”林鹿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緩解自己的尷尬。
他的視線溫文如墨般緊鎖著她,唇角的笑意愈發深邃,整個人如沐春風。
“是我長得太大眾了,讓林小姐誤以為見過我。”耳邊傳來他低笑的聲音。
林鹿:.......
守在遠處的蕭然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自從他跟了先生,很久沒見先生這么開心笑過。
他視線落在林鹿身上,對她也多了一份審視和考量。
林鹿纖細濃密的睫毛輕微顫了顫,像是蝴蝶抖動了下翅膀,她抬眼,鎮定道:“云先生,你能放過孟家?”
語氣淡定自然,沒有一絲的祈求。
云亦淼面色如常,淡然飲了一口茶,仿佛她的開口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哦?據我所知孟清歡和林小姐的關系似乎不太好,林小姐對敵人也是這么和善?”
他如墨的眸子淡淡笑了笑,無聲的劃過一絲的寵溺之色。
“她傷不到我半分,不過受人之托。”林鹿說的是真心話,七年前溫雪柔將她推下懸崖,她后來也不恨她,就算溫雪柔針對她,她也不想搭理她,現在的溫雪柔已經傷害不了她半分毫。
就像一直針對她的人,使出的渾身解數對她不痛不癢,她已經沒有興趣搭理她了。
“既然林小姐都開金口,我得給林小姐面子。”云亦淼淡淡說道。
另一邊,秦家。
秦九笙高大的身體站在落地窗前,明媚的陽光無聲裁剪出他身材輪廓,在他頭頂折射出淡淡的光暈,一圈一圈暈染開來,身后的傅謙已經不知道聽見他九爺唉聲嘆氣幾次,眉頭緊蹙。
“九爺,有什么是屬下可以替您分憂解難?”傅謙還從未見過秦九笙這幅黯然失色的樣子,他應該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
“你說現在追個小女生怎么這么難,是不是我老了。”這幾日秦九笙盯著自己手機看了許久,也不見林鹿發個消息給他,明明關系進展的很順利,他想不明白。
“額,九爺自然還年輕,喜歡九爺的人能從帝都排到沈城,所以九爺無需質疑自己的魅力。”傅謙尷尬摸了摸鼻頭,九爺問他愛情方面的事,他也不懂,他也是母胎solo。
“有什么用,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又不在意。”偏偏這幾日他被部隊事情纏住了,所以這幾日都留在了帝都,今天才有時間趕回沈城。
“林鹿今天在干什么。”他記得林鹿已經放寒假,不知道小姑娘在干什么。
傅謙有些猶豫,吞吞吐吐說道:“林小姐被云亦淼邀請去了云家。”
聞言,秦九笙立即轉過頭,滿身的冰冷氣息直直向傅謙襲來,嗓音被他壓得極低:“你怎么不早點說。”
他深邃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幽深。
云亦淼來了沈城?他來沈城干什么?
“九爺,您又沒問。”傅謙眉眼抽了抽,您又沒問。
秦九笙拿起掛在沙發上的外套,落下輕飄飄一句:“送我去云家。”
那是他的小姑娘,怎么能被云亦淼撩走。
傅謙楞在了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九爺,以什么目的去云家?”
他們這樣唐突上門,是不是有失風度。
“接媳婦。”秦九笙毫無節操底線說道。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那個人是云亦淼。
秦九笙一進云家門,就直奔主題,卻被門口的蕭然攔住:“秦九爺,這是要私闖民宅?”
蕭然毫無畏懼對上他凜冽的視線。
“我找云亦淼有點事,云秦兩家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起碼也是有合作上的往來。”秦九笙低垂著眼簾淡淡瞧著他,那股冷冽的氣息包裹著蕭然,他卻不為所動,仍舊攔住秦九笙的去路。
“蕭然,你讓他進來吧。”身后傳來云亦淼虛弱的嗓音。
蕭然這才收回手,放秦九笙走了進去,身后的傅謙剛想抬腳一起跟進去,卻被他攔住,緊接著冷清的聲音響起:“他是主可以進去,你不行。”
傅謙站在門口跟他大眼瞪小眼,他笑了笑站在蕭然旁邊:“行,我就在你旁邊,你去哪我去哪。”
蕭然:.....
他冷眼瞧了一眼傅謙,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很煩,精致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耐煩。
“瞧我不順眼呀!可惜我就喜歡你討厭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傅謙欠扁的將臉湊到他跟前。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克制住自己的脾氣,他真想一拳揍在他臉上。
秦九笙走到正廳,就看見云亦淼溫文爾雅煮著茶,似乎早已知道他會過來。
“林鹿呢?”秦九笙低垂著眼簾,盯著眼前一身矜貴的男人。
“走了呀!她剛離開不久,秦九爺不坐下來喝喝茶,是從姜校長那里拿過來的上等碧螺春,不嘗一下?”云亦淼眼含笑意,替他倒了杯茶。
秦九笙落座在他面前,指腹下摩擦著精致青花茶具邊緣,他輕抿一口,確實是上等的碧螺春:“這沈城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病久了,也該出去走走。”云亦淼淺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