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連忙打車往溫家趕回去。
半個小時后,林鹿趕回了溫家。
她走進去,就看見仆人畏手畏腳互相對視一眼,趕緊埋下頭繼續工作。
“快點干活,別問那些有的沒得。”
瞬間原本吵雜的環境變得安靜起來。
溫家被籠罩在一層詭異陰森的氣氛中。
林鹿往樓上走去,一聲悠揚婉轉的鋼琴曲從房間流淌傾瀉出來,曲調輕快激昂,預示著彈奏之人心情很好。
她走遍整個溫家,也沒有發現許安婉蹤跡,她滿臉的耐心悉數褪去,扯著一名傭人衣領,冷漠問道:“許安婉去了哪里。”
“夫人…夫人…她…”那名傭人被嚇得無與倫次。
“說。”她滿眼冰霜寒意,面色陰沉。
“夫人…她死了,就…就在剛不久被…被先生…打死了。”那名傭人哽咽了下,耳邊依稀還保留著許安婉當時的慘叫聲。
林鹿松開她的衣領,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緒,那名傭人如負釋重,趕緊拿起東西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她渾身如被潑了冷水般,僵硬愣在原地,耳邊重復的那句許安婉死了。
許安婉明明對她并不好,可她心臟卻傳來絲絲的疼痛。
她是在為許安婉感到惋惜嗎?
林鹿吸了口氣,抬腳往樓上走去,那鋼琴聲離她越來越近,她推開琴房門,溫雪柔聽到聲音停下手中動作,臉上淺笑問道:“怎么今天找我有事?”
溫雪柔沒有轉身,依舊端坐在椅子上,她知道來的人是林鹿。
“她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不幫她。”林鹿陰沉著眼眸盯著她。
“確實對我挺好,可是為什么呢?”溫雪柔轉身,精致的小臉上毫無半分傷心。
許安婉確實對她好的沒話說,她生病也是許安婉照顧她,可她偏偏對許安婉喜歡不起來,要怪就怪許安婉不該進溫家。
所以在她聽到許安婉聲音以后,她就開始彈琴,巨大的鋼琴聲蓋住了慘叫聲。
溫家人都是沒有感情之人,他們遲早會下地獄,包括她自己。
“遲早你們會遭報應的。”林鹿冷漠說道。
“我要是有報應應該早就來了吧,不過,林鹿你也是個冷漠之人,許姨死了你當真半點不難過,可惜許姨至死還將你當作籌碼。”溫雪柔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你想激怒我?”林鹿淡淡說道。
“怎么你覺得你能殺了我?七年前我以為你會報復我,結果你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讓我有些挫敗感,林鹿你當真一點不恨我嗎?”溫雪柔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瘋癲之中。
她陰狠的眸子不放過林鹿臉上任何情緒,可惜她臉色平平,沒有情緒起伏。
溫雪柔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裂痕,憑什么林鹿能這么風輕云淡,憑什么她不替許安婉感到難過。
“你連溫哲天一半都不如。”林鹿與溫哲天打過交道,這個男人心思縝密深不可測,溫雪柔連他半點皮毛都沒學會,所以自然也沒有將溫雪柔放在眼里。
溫雪柔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她勾起唇:“那又如何,林鹿你不如先去看看許姨吧,她死的可慘了,是被我爸爸活生生打死了,就在隔壁房間。”
溫雪柔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林鹿身影就已經閃到她面前,刮起一縷寒風,脖子一痛,林鹿掐著脖子,將她壓在鋼琴架上,壓低嗓音道:“你是真的不怕死?還是覺得我不敢殺你?”
她五指黯然縮緊,溫雪柔呼吸變得困難,她笑了笑,沒有掙扎,艱難說道:“林鹿,你動的了手嗎?你敢殺了我?”
林鹿眼眸一沉,松開了手:“你對我沒有任何的威脅。”
從她回到溫家之后,溫雪柔所做的一切事,對于她來說都是不痛不癢,沒有任何的意義。
溫雪柔捂著脖子,大口喘氣,她陰鷙的眸子里升起一縷陰狠之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林鹿轉身向旁邊房間走去,在門口她就敏捷嗅到濃郁的血腥味,雖然已經用消毒水消毒,仍舊掩蓋不住味道,她眼底的金色若影若現,壓下心中莫名的燥熱,走了進去。
溫哲天早已在房間里等她,他知道林鹿遲早會來。
他悠閑平靜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房間里一片漆黑沒有開燈,只有猩紅在房間里晃動。
“這么反應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為你和許安婉關系不太好,不會趕回來。”溫哲天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圈。
臉色平淡坦然,沒有一點難過。
仿佛死去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今日與溫雪柔聊天時,她就若有若無的故意刺激著他暴躁癥發作,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畢竟他忍受這個女人已經七年了,夠久了。
娶許安婉不過是看在她有用的份上,他并不是真心愛她。
林鹿沒有回答他的話,緩緩走到許安婉身邊,蹲下身體,替她闔上了眼睛。
沒有悲傷,也沒有難過。
就這樣靜靜看著她。
許安婉眼睛睜的很大,滿眼都是不敢置信和驚恐,她不敢相信曾經愛他至深的男人,怎么會這樣對她。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林鹿冷靜說道,這背后仿佛像謎團般,層層圍繞著她。
溫哲天讓她回溫家絕不是因為許安婉的原因,現在許安婉又死了。
“你那么聰明,不防猜一下。”溫哲天慵懶靠在沙發上,他掐滅指尖的雪茄。
空氣中殘留著濃郁的香煙味以及血腥味,夾雜混合。
林鹿暗自皺了皺眉:“跟我沒有關系。”
溫家有何目的她不想知道,只要不礙她事。
“明天許安婉舉行葬禮,到時候你應該會來吧。”溫哲天現在也看不懂林鹿的心思,說她不喜歡許安婉,可她偏偏又趕了回來。
“明天我要拿走許安婉的骨灰,她不入你們溫家,你也可以試試激怒我的后果,就是不知道溫家承受得?”林鹿淡淡說完,轉身離開。
林鹿走后,溫哲天倏然大笑一聲,在漆黑靜謐的響起,格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