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極具諷刺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對沉默的司長豐說道,
“她怎么了,司先生難道不應該給我個交代嗎?”
司茜聞言眉頭一皺,“爸,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司長豐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
反倒是余旋抬頭看看他懷里的郗和,神情擔憂的關心道,“小和,沒事兒吧?”
她剛說完,陸璟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余夫人,你有那個立場跟資格問出這句話嗎?”
剛剛他在電話里聽到了,這位可是想撮合他家小丫頭跟言希呢。
余旋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接著哭去了。
“陸總,您這么說話恐怕不太妥當吧?”
雖然他確實是她以前崇拜的人,但他這么說她媽媽,她忍不了。
陸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話的語氣不僅冷還令人心悸。
“司小姐,我現在還能這么心平氣和的跟你你們說話,你應該慶幸我家小丫頭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不然……”
不然這個時候,他們全家都在警局跟言希作伴。
司茜眉頭一皺,厲聲問道,“爸、媽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她剛說完,余旋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茜茜,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事情始末她還不清楚,也不想這個時候就下定論。
余旋眼神躲閃,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絲心虛。
“言希他,想對小和不軌……”
“什么?!言希表哥他應該不會吧……”
雖然這次見面,她能感覺到言希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但他應該不會哦那么做吧。
可是,看著陸璟陰沉的臉色,還有他懷里傷痕累累的郗和,她有點猶豫了。
“唉,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沉默了許久的司長豐突然嘆息著開口。
“爸,這事兒怎么又成你的錯了?”
司茜現在腦子里很亂,一個強烈的念頭(郗和差點在她家被人傷害了,而那個人是她小時候很喜歡的哥哥。)不停地在腦海里侵擾著她。
現在聽到司長豐說的話,腦袋里更亂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言希變了,只是我隱瞞了。”
要是他一開始就說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如果,他剛剛阻攔余旋,亦或是跟出去看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些他通通沒有做。
“爸,到底什么事兒,您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半句半句的說,她真的很討厭。
“言希早就不是言希了,準確的說他依舊是他,卻又不是他了。”
“您能不能說明白點,我聽不懂。”
什么叫是他又不是他,難不成還有兩個言希不成?
就連余旋也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陸璟淡定的找了個位置坐下,懷中緊緊抱著郗和,一副我就在這靜靜的看著你的模樣。
司長豐被他盯的心里發虛,擦擦額頭上的細汗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
“你們都知道,言希從小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樣,準確的說自從他媽媽去世后,他就變了。
變得時而陰郁,時而沉默寡言,時而又好像變成曾經那個活潑開朗的他。”
“爸,您到底想說什么?”
他越說,司茜覺得自己越懵了。言希有心理問題,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因為小時候他偶爾犯病,會扯她頭發,有些時候甚至會動她。
可之后他又會求她,求她不要跟別人說,自那之后她就有點兒怕他了,只是面上一直裝著。
“他有人格分裂癥,兩年前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了,治療的過程中次人格趁機將主人格抹殺了。”
說完之后,他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件事這兩年來一直壓在他心里,現在說出來突然感覺輕松了許多。
“人格分裂?!”
余旋跟司茜同時驚訝出聲,就連裴莫寒也是一臉驚訝。
在場的,恐怕就陸璟一個人始終淡定。
“嗯,他有人格分裂癥,但現在沒有了,因為主人格已經消失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才讓次人格有機可趁。
“也就是說,言希不會再回來了?”
“不會了……”
相較而言,他更喜歡從前的言希,現在的他讓人感覺很可怕,竟然喪心病狂的在他家里想對郗和不利……
余旋收起心中的震驚,滿臉愧疚的看著陸璟。
“陸總,對不起我不知道言希不再是言希了,真的對不起。”
后者卻充耳不聞,滿不在乎的順著郗和的長發,眼中都是濃烈的愛意。
余旋見他不理她,有些尷尬,但今天的事兒確實是她錯了,她只是想撮合一下兩人,沒想到言希居然想對她……
“余夫人,我跟小和的關系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但你在知情的情況下還把她介紹給一個對她居心叵測的男人,我很懷疑你做這些的目的。”
他自始至終都沒抬頭,說話的音量減小,似乎是怕吵醒懷里的人。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他生氣了,并且不打算原諒。
“陸總,她事先也不知情的,還望您……”
畢竟是跟自己共患難過的妻子,四場分股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為難她,可陸璟卻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你們該慶幸我的丫頭沒什么事,不然在場的諸位都是共犯,此刻應該已經在警察局喝茶了。”
要是他想,現在他們也已經去了,但如果郗和知道了,會難過的,她不想讓她愧疚甚至是難過。
他說完,不理會呆愣的眾人,抱著郗和起身。
許是因為他起來的時候幅度有些大了,郗和哼唧一聲,他輕柔地說道:“沒事,乖,繼續睡!”
原本有些不安的郗和聽到他的聲音,緊蹙的眉緩緩舒開。
所有人都因為他這前后翻天覆地的氣質給驚呆了,他們想這人應該是愛慘了他懷里的人,才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一個人。
那天晚上,司茜家客廳的燈一直亮著,直到黎明都沒關。
陸璟也沒送郗和回家,為了避免她的家人擔憂,他們去了他的別墅。
似乎一切都還是原樣,但實則已經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