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么?”侯夫人走過來,溫和的看著她倆。
“沒什么,就閑聊。”傅明菲眼角瞟了眼姜宛白,“姜小姐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
侯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以后有空到家里玩。”
“好的,伯母。”傅明菲點頭,“我送您。”
走出別墅,有兩輛車停在外面。
姜宛白好奇的看向侯夫人,侯夫人不太好意思,“宛白,是這樣的,我有幾個閨蜜剛才約我打麻將。我不好拒絕,所以……”
姜宛白明白了。
侯夫人立刻又說:“不過我已經讓許管家重新叫了司機,會帶你回去的。袁姨在家,我已經讓她安排好了。”
姜宛白有些猶豫,她不想去侯家。
以現在的身份她去侯家留宿,實在是有些不妥。
瞥到了傅明菲還在,她拉著侯夫人的手,“阿姨,我送您上車。”
侯夫人見狀,以為她是接受了這個安排,笑著點頭,“好好。明菲啊,你先回去吧。今天你辛苦了。忙完早點休息。”
“沒事,伯母。”傅明菲對侯夫人表現的格外親昵。
侯夫人也不再多說,拉開車門,正欲上車,姜宛白小聲開了口,“阿姨,我今晚想回我爸媽那里看看。我媽身體不好,又惦記著我。所以……”
侯夫人知道她的意思。
姜宛白父母和姜家的事她是知道的,知道那對伉儷情深,是一段讓眾多女人羨慕的愛情。
他們一家三口在姜家的處境,也是尷尬。
“好,你去陪他們。”侯夫人知道她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姜宛白感激一笑,“謝謝阿姨。”
“謝什么。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說這么見外的話。等你叔叔回來,我跟他一起去拜訪你父母。”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以后就把侯家當成你的家。有什么事,都來跟我說。”
這女孩,她原本是因為兒子的交待才接觸的。但就一天,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孩子。
姜宛白那顆心被一股暖意包圍,這深夜的寒意被拒之在外,無法侵蝕她的身體。
等侯夫人走后,傅明菲眼神淡了下來,“姜小姐,慢走。”
姜宛白微微點頭,沒說話,傅明菲轉身就走了。
對于傅明菲來說,今天來的所有人,最值得她上心的,也只有侯夫人了。
管她姜婉婷還是姜宛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姜宛白并不在意傅明菲對她的態度,一晚上傅明菲討好侯夫人的樣子,對她看似友善卻暗藏敵意的洶涌,她都心知肚明。
走向侯夫人給她準備的另一輛車,車上的司機下來。
那挺拔頎長的身姿一出現,姜宛白就僵住了腳步。
又是他!
這見面的次數也太多了吧。
昨晚才見過,今天又碰上。
不對,他不是應該在警察局么?不該這么快出來的。
侯琰走到她面前,拉開車門,俊美的臉在燈光下,那溫和的笑看起來幾近妖孽。
他拉開后座車門,“姜小姐,請。”
她警惕的注視著他。
這種時候,她對這個男人再也不敢輕視。
她想,沒有人會在經歷過昨晚之后,還會這么怡然自得的出現在她面前。
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
換她,她做不到。
“怎么了?姜小姐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侯琰微挑著眉,“你這樣,我有點心慌。”
姜宛白心中冷笑,他會慌?
別過視線,她在猶豫著要不要上車。
她自認為能識人心,但是……這個男人,她看不透。
想著這是侯夫人讓許管家找的司機,應該不是隨便找的。她要有個什么事,侯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他。
目空一切的上了車,臉上沒有笑容。
她不可能對這個目睹她另一面的男人和顏悅色。
侯琰不以為然,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
關上車門,他才上了車。
車子啟動,他看著后視鏡問:“姜小姐是回侯家嗎?”
“水云間。”她聲音很輕,很淡。
“好的。”車子平穩起步,緩緩駛離傅明菲的別墅。
在轉彎的時候,傅明菲剛好出來送客,一眼就掃到了那輛車。
車窗升起之時她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側臉,一晚上都做的很好的表情管理在這一剎那終于失控了。
是他!
一定是他!
他回來了。
他是專門來接姜宛白的嗎?
什么時候,他對女人這么上心?
傅明菲的心,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姜宛白坐在車上,還如以前看著窗外,只是不自覺的就繃緊了一根弦。
眼角的余光不時的掃著開車的男人。
他今天出現在這里,真的有些詭異,完全想不明白。
不過,她也確認了一件事。
她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并不是眼前這個人。
“姜小姐不打算跟我說點什么?”侯琰知道她在看他,狹長眼尾一揚,就對上了那雙與平常不一樣的眼神。
他感覺到血液在沸騰,就像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像是撿到了什么寶貝,那種澎湃的心情,難以言喻。
見到她之前,他的心上就如同螞蟻在爬,很難受。
見到之后,他的心尖更是出現了前所未有過的顫栗,就想扒開她,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樣的。
從他懂事到現在,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樣的心癢難耐。
想看清她,所以用另類的方式把她留在身邊。
他要一點點的剝掉她,讓她在他面前撕下面具。
他眼里莫名的興奮一絲不落的被姜宛白看在眼里,那眼角泛起的笑意,令她背脊發涼,汗毛直立。
“沒什么好說的。”姜宛白決定,以后要避著這個男人。
可以的話,最好再也不見。
侯琰笑出了聲,在密封的空間里,這笑聲聽起來很妖魔。
像獵物明明跑不掉還在爭扎,獵人一旁觀看發出的笑,是一種樂趣。
“我以為你至少會說聲對不起。”侯琰平靜的掃著后座的女人,“不過也無所謂,至少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披著羊皮的狼?不太形象。更像是披著小白兔皮毛的狐貍精。”
姜宛白冷冽的盯著他,他一本正經的形容著她,偏偏眼角帶著笑意。
一副抓住她把柄的樣子,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