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搖頭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女孩子,沒有幾個還喜歡白馬王子了,那都是童話里才有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霸道總裁范的。就像你男朋友這樣的,看起來很冷酷,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霸氣。但是對喜歡的人,那溫柔的眼神簡直要溺死個人。”
小護士越說越興奮,“男人在外,硬的跟石頭一樣,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但是對自己的女人,又軟得跟灘水似的,就跟二十四孝老公一樣,這種才吃香。”
姜宛白笑了,“原來如此。”
“是啊。所以,你男朋友很受女孩子喜歡,但是沒有人敢去表白啊。因為都知道,這樣的男人,只可遠遠的瞧一眼就好,要是再湊近一點,那就是自己找不快。”
姜宛白眼睛都笑瞇了,“那我可得早點出院,不然哪天真有人去撩他,還把他給撩走了,我可沒地方哭去。”
“你這身體,還得好好養養。”小護士一提她的身體,就皺起了眉,“雖然你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我一想到你來的那天的樣子,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姜宛白對那天的情況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白宇揚和許晴天的口中得知。
后面,也有護士跟她說她被送進醫院時候的情況。
“你男朋友當時就跟發怒的猛獸一樣,抱著你沖進醫院就大喊我們院長的名字。那一晚上,華國最權威的各科醫生都來了。我們護士長說,她在這里十幾年了,可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專家聚在一起。”
“我聽陪同的同事說,當時那么多的權威專家在會議室里,被你男朋友嚇得個個發抖。你男朋友還放了狠話,要是沒把你救回來,全醫院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這是真話還只是狠話。”小護士哆嗦了一下,“我現在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可怕。”
姜宛白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有多么可怕,但是她知道,侯琰一定很生氣,很憤怒。
她不知道他到底為她做了多少,只知道,她這一命是他撿回來的。
“不過,好在你醒了。當然了,我聽護士長說,你醒的當天,看到院長是一臉欣喜。聽說,有人給醫院捐了很多先進的醫療設備。所有人都說,是你男朋友。”
小護士一臉羨慕的笑了,“其實,你男朋友這個人,是真的很好。”
“嗯,他很好。”姜宛白心里像有什么東西正在放大。
她很內疚,很慚愧。
侯琰一心一意的待她,可她對他連最基本的坦誠都沒有。
他對她越好,她心里的負罪感就越重。
這種感覺,很不好。
門被推開。
小護士看過去,“你哥哥來了。”
白宇揚這些天也一直往這里跑,這層樓的醫護人員都認識他了。
“哥,晴天。”姜宛白叫著他們。
“今天怎么樣?”許晴天走過去,擔心的問。
“我很好。”姜宛白拉著她的手,“你呢?真的沒有問題了嗎?”
許晴天坐下,握緊她的手,“我沒事,每天都在做檢查呢。”
“嗯。”
她看向白宇揚,“哥,我這里沒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才來你就趕我走?”白宇揚控訴著,“你就是這么對你哥的?”
“不是,我這不是怕耽誤你時間了嗎?”
“陪著你,哪有耽誤時間這一說?我要是不來看你,爸媽才要數落我好一陣呢。”白宇揚坐下,“侯琰來過了?”
姜宛白點頭,“嗯,他走了一會兒了。”
“他還是不跟你說話?”
“嗯。”姜宛白笑了笑,“沒關系的。”
白宇揚重嘆一聲,“雖然你是我妹妹,但我覺得他就該這樣晾晾你。要是換做我,我才不天天來頓頓來伺候你。”
姜宛白知道他說的沒錯。
“你呀,發生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要不是連城靈姝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真的……”說起這個,白宇揚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姜宛白低下了頭。
許晴天見狀,不高興的瞪著白宇揚,“你差不多得了。天天說,有意思嗎?我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太多人牽扯其中了。”
“一個是未婚夫,一個是哥哥,任何一個都應該被她信任。”白宇揚擰緊了眉,“要是我們沒有及時趕到,你倆現在是什么樣子?啊?”
許晴天被他質問的不知該怎么回答。
白宇揚深呼吸,“你們發現了問題,知道通知連城煜,怎么就不知道跟我們說說?這叫什么,對我們的不信任!”
姜宛白頭更低了。
許晴天握緊她的手,很見不得她受委屈。
“白宇揚,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說這些什么意思?我知道是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你再三的這么說,又有什么意義呢?是想讓時光再倒流,讓事情再發生一次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發生什么事,都應該跟我們商量。”白宇揚想著這件事,一陣后怕。
姜宛白抬頭,看著他倆,“好了,別說了。這件事,是我不對。”
“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對,那就該汲取教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訴我們,知道嗎?”白宇揚也舍不得再數落她。
“能告訴的事,我一定會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不能告訴的?”
“哥,我有點累了。晴天在這里陪我就好,你先回去吧。”姜宛白不想再說這個問題了。
白宇揚就知道她根本沒有聽進去。
看起來嬌小乖巧,可是哪里乖巧了?
她心里的主意,可大著呢。
“行,我走。”白宇揚深呼吸,“有什么事,打電話。許醫生,麻煩你在這里陪我妹妹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許晴天也沒有給他好臉色。
白宇揚看了眼她倆,走了。
人一走,許晴天安撫著姜宛白,“他們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用在意。”
“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又急又氣。”姜宛白能理解,他們發火,都是因為太擔心她了。
“我跟付航都只是說懷疑邱奕陽是當年在海地做那件事的人,在無意之中發現了真相,所以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說。好在,連城煜幫了忙,他們才沒有再繼續去深究。”
姜宛白搖搖頭,“換成是別人,還好騙。可是侯琰,白宇揚,他們本就不是普通人,想騙他們,也只有看他們是不是愿意被騙,是否接受這些內容。”
“他們都是聰明人,一想就知道很多事情對不上號。侯琰早就懷疑我到諾丁大學的目的了,只是我一直沒有說。又發生了這件事,他們七串八串的,就能聯系起來。”姜宛白笑了一下,“要騙過他們,何其容易。”
許晴天蹙著眉頭。
確實是,那一個個的,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沒關系的。現在不過都是心知肚明,沒有說破而已。”姜宛白輕嘆道:“好在,邱奕陽和校長都被抓了,這件事,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是的。連城煜通過校長摸到了那個跟他們勾結的人,也是一個想要搞內亂的叛徒,那邊已經著手在處理了。可算是讓兩個國家都避免了一起戰亂。”這是唯一個值得欣慰的消息。
“忘記問付航了,錢收到了沒有。雖然是為了華國做事,但該收的錢還是要收的啊。我們本來就不受命于任何人,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才不聽那位的呢。”
許晴天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你還想著錢。”
姜宛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可是我們拿命拼出來的,怎么不能想著錢?沒活倒無所謂,現在活下來了,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難怪付航說你像是掉進錢眼里了。”許晴天很無奈的看著她搖頭。
“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錢財嗎?我掙錢,又沒有錯。”姜宛白噘起了嘴,“以后你出嫁,我得給你備嫁妝。付航娶媳婦,我也得給他準備聘禮啊。不能讓別人低看了我們。”
許晴天被她逗樂了,“誰要你的嫁妝啊。”
“我不管,我就是得備。”
“留著你自己用吧。”談起這個話題,才算是輕松了些。
姜宛白問,“你覺得,我能結婚嗎?”
“當然能了。”
“等我結婚的時候,你給我當伴娘。”
“好。”
姜宛白笑了。
“我一直沒有想通,你跟那位到底是怎么聯系上的?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個華國最高領導人,竟然會跟你做交易。嘖嘖,你真是本事。”許晴天感嘆著。
“這有什么不行的。都是為了國家的安穩,和平。很容易就達成一致啊。”
“行吧。你把校長都給騙了。他還以為你是受命于那位的。”
“很正常啊。那位可是在他們的內部系統里給我存了檔的。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而已。像校長這樣的人,得需要這樣一份檔案,不然怎么能讓他相信?”
許晴天搖頭感慨道:“真是一個比一個精。不過,你就不怕那位最后卸磨殺驢?”她有些擔心。
“怎么會?我做的大多事,可都是他授權的。我為了華國的和平,可是出了一份力的。他要是真的對我動了殺心,那也是他的損失。”姜宛白絲毫不擔心這件事。
“你既然這么放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所以說,錢貨兩訖,最好。”
許晴天贊同。
有了那位的交情,姜宛白做事也會很方便。
就算最后有人懷疑到姜宛白頭上,那她也是出師有名的。
“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你接下來該好好想想,怎么跟侯琰化解這次問題。我覺得他對你,是認真的。你要是真的跟他做有長久打算,這件事也可以告訴他。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們之間可能不會久長,那不說也沒有關系。畢竟,我們的這個身份,也并非人人都能接受。”
她還能想到校長知道姜宛白的真實身份時,那驚恐的表情。
是啊,只要對那些秘事大事有所關注的人都知道,姜宛白代表著什么。
“等一下。”許晴天突然蹙起了眉頭,“校長在你露出戒指的時候,就一臉的驚恐,他怎么知道那枚戒指代表了你?”
姜宛白聽她這么說,也想起來了。
沒有人知道那枚戒指的意義,可是校長知道了。
“因為,有一年宛白在做事的時候,他看到了。”付航推門走進來,“你們倆說話,也不知道把門關牢一些。”
許晴天回頭看了眼門,“門沒關緊嗎?”
“沒有。不過還好,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人。”付航提了一籃水果。
“你怎么知道這個問題?”許晴天好奇,她也是才想起來的,他就已經問到了原因。
付航說:“那天我趕過去的時候,侯琰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是,是我制止了,讓他送宛白先去醫院,白宇揚則送你,我就守著校長。他當時有些激動,說沒想到你會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夜明珠。”
“我才知道,他是憑著那枚戒指認出來的。所以,我就問了他,他就說幾年前,宛白做事的時候,被他看到了。畢竟,當年他看到的那起單子,收拾的那個人是極其罪大惡極的。能夠做那件事的人,只有夜明珠。”
“沒想到,會是這樣。”姜宛白輕笑著。
許晴天有些擔心,“他不會說出去?”畢竟,太多人在找夜明珠了。
要說仇人,可真不會少。
她有些擔心校長把姜宛白的身份說出去,會引來那些人的報復。
“不會。”付航說:“他交待了跟他對接的人之后,就失常了。”
“失常?”許晴天不解。
付航冷著臉,“嗯。”
姜宛白看著付航,知道是他做的。
他一向,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有把柄的可能。
許晴天放心了,“那就好。”
“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沒有。”付航看向許晴天。
許晴天搖頭,“當時戒指還在宛白手上。”
“那就有可能在侯琰那里。”付航沉了臉。
許晴天有些擔心的看著姜宛白,“他會不會……”
姜宛白的臉色也難得有些凝重,“沒事。如果真的藏不住了,那也沒有關系。”既然做著不能被人知道的事,那就得做好準備有一天會被揭穿。
又住了半個月,姜宛白才出院了。
出院的當天,所有人都來接她。
滿滿一屋子里的人,讓姜宛白受寵若驚。
“宛白,對不起啊。這幾個月一直在國外,你出事我也是回來才聽說的。”唐優抱了一束花給她,“真是對不住。”
“怎么會?你能來接我出院,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姜宛白接過花,“謝謝。”
“姜小白,還有我。哼,你真是不夠意思,去了諾丁都不告訴我。害我一直找不到你。”莫紹凡也從人群里擠過來,拿了一把狗尾巴草給她,“這我的報復。”
姜宛白看著這把狗尾巴草哭笑不得,“你真小氣。我不是不帶你,是你根本去不了啊。”
“你這是在人身攻擊!”莫紹凡生氣。
“好啦。為了能跟你經常玩,所以我不去諾丁了。以后,你想找我玩,隨時都可以。這個,夠意思了吧。”
“這還差不多。勉強原諒你。”莫紹凡高傲的揚起了下巴。
姜宛白笑著搖搖頭。
“宛白,我已經訂了包廂,給你接風洗塵,好好的吃一頓,把這些天失去的樂趣,全給找補回來。”孫祺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聽到的消息,也跑來了。
看到孫祺,姜宛白也是很無語。
他的臉皮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后,要是換個人,絕對沒有他這么厚臉皮。
“呵,哪輪得到你啊。”莫紹凡擠開孫祺,“你沒有看到人家正牌男朋友也在這里嗎?”
眾人都看向了一直站在人群外沒吱聲的侯琰。
他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衣,袖子挽了一節,露出了好看的手腕。
他臉龐冷硬,目光里是淡漠,整個人仿佛都變了,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
姜宛白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了,趕緊走吧。這醫院里的味道,是真的不好聞。”白宇揚趕緊出聲,把所有人都往外面攆。
孫祺看了眼侯琰和姜宛白,這倆個人,氣氛不太對啊。
“爸,媽,我們走吧。訂了酒店,快到時間了。”白宇揚把父母也往外面拉。
姜自明和趙如心知道兒子是想給姜宛白和侯琰單獨相處的時間,很開明的先走了。
最后,只留下了姜宛白和侯琰。
“那個……”姜宛白剛開口,侯琰就抱過她手上的花,走了出去。
姜宛白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出了醫院,所有人都懂的沒有去爭姜宛白,也沒有人上侯琰的車。
在車里,姜宛白看了眼男人,他單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外,面無表情,很冷漠。
“你打算什么時候跟我說話?”她不知道他還要這樣多久,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也一言不發,實在是憋不住。
侯琰終于看了她一眼,“你想我說什么?”
“……”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再繼續下去了。
好像兩個人中間隔了一條河,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
她想努力的朝他去,可是他卻不伸手,不接她。
又是一陣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的東西還在他那里,“我的戒指是不是在你那里?”
“什么戒指?”這一次,倒是回應的很快。
“我手上戴的那枚,像蜘蛛趴在花上的戒指。”明明,她的手上就那一枚。
“噢。”
噢是什么意思?
姜宛白側過身盯著他,“所以呢?到底在沒在你那里?”
“不在。”
“那在哪里?”
“丟了。”
“什么?”姜宛白驚得拔高了聲音,“你丟了?憑什么給我丟了?”
侯琰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著很怪異,不喜歡,就丟了。”
“你……”姜宛白簡直要氣死。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平和一些,“你丟到哪里了?”
“海里。”
“……”姜宛白瞪圓了眼睛,她現在能說什么?
他就那樣把她的東西給扔了?
憑什么?
侯琰似乎沒有看到她的憤怒,繼續開著車。
到了酒店,姜宛白也沒有等他,下車甩上車門就往前走。
吃飯期間,她都沒有看侯琰一眼。
跟其他人有說有笑。
侯琰到了中途,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各位,不好意思,有點急事需要先離開。你們慢用。”
“什么事這么急啊?”孫祺冷嘲熱諷,“比陪女朋友還急?”
“沒事,小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趙如心溫和的笑著,“宇揚,你去送送小琰。”
“不用了。”侯琰拒絕,“我先走了。”
說罷,直接就走了。
姜宛白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跟眾人說著話。
“你跟他怎么了?”許晴天感覺到她今天不太對勁。
“他說,他把我的戒指丟了。丟進海里了。”姜宛白咬牙切齒。
許晴天一臉的不可思議,“不是吧。”
“呵。”姜宛白簡直不想說話。
“他可能逗你玩的。”許晴天想了想,“他不像是那種不經過別人同意就算扔別人東西的人。你好好跟他說說,可能只是氣你之前瞞著他,才這么氣你的。”
姜宛白抿了抿唇,細想許晴天說的話,有道理。
是她反應過度,太激動了。
吃了飯,白宇揚去買單,被告知之侯先生已經買過了。
都想著姜宛白才出院,不好多打擾,其他人都陸續離開。
最后,只剩下許晴天,付航,白宇揚,還有姜自明和趙如心。
“明叔,心姨,你們就陪宛白回家吧。公司那里有我。”付航看了眼白宇揚,“就麻煩你送晴天回去了。”
許晴天來的時候是坐在付航的車,付航要回公司,她自然是沒有車。
“不用,我打車就好。”
“晴天,你不要這么見外。宇揚送你是應該的。”趙如心笑著說:“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去我們家吧。”
“今天就不了,醫院里還有點事我得去處理。”許晴天是真的有事。
“那就讓宇揚送你。”趙如心催促著白宇揚,“你送送晴天,務必把人家送到單位上。”
白宇揚點頭,“好。”
“其實,真的不用了。”許晴天還在掙扎。
白宇揚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手腕,“走吧。”
“……”許晴天硬是被他給拽走了。
趙如心見狀,眉開眼笑,“晴天是個好姑娘,要是能夠跟宇揚在一起,也不錯。”
姜宛白:“……”
付航:“……”
原來,她心里盤算著這事呢。
說起來,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之前沒覺得,現在看他們倆在一起,挺般配的。
“那我先回公司了。”付航也沒有多留。
“好。”
最后,趙如心挽著姜宛白手走出酒店。
他們上了車,姜宛白就看到有個老太太站得遠遠的,盯著他們的車子。
她也沒有太在意,靠著頭枕,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侯琰什么時候才會把戒指還給她。看他的樣子,怕是難哄了。
真是頭痛。
到了家,姜宛白上了樓,躺在自己的床上,簡直舒服得很。
她真的有太久沒有在自己的床上睡覺了。
這種感覺,無比的舒適,還有安全感。
“宛白,靈姝來了。”趙如心在外面輕敲了一下門。
姜宛白想起了,從她醒過來,就沒有看到連城靈姝。
她開了門,“讓她上來吧。”
“嗯。”
趙如心把連城靈姝喊上了樓,端了兩杯果汁給他們,“你們倆慢慢聊。”
“好。”
連城靈姝看到她的臉色不如以前的好,很是擔心。
她拉著她坐下,“你怎么樣了?”
“沒事。我都出院了。”姜宛白笑了笑。
“對不起。當初,我該聽你的話。”連城靈姝自責道:“要不是付航來得及時,我……”
“沒事就好。”姜宛白輕嘆道:“這也是人生閱歷。”
連城靈姝想起那件事就很害怕,要是付航沒有來,她哪還有今天啊。
“這段時間,我被我爸給叫回去了。所以就沒有來看你。”連城靈姝說:“我在家里也反省過了,被禁足了一個多月,他才放我回來看看你。”
姜宛白笑了,“不至于吧。這又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我就是太看中男人的顏值了。我爸說,我看人的眼光差。當初,你都那樣提醒我了,還是跟你生氣。現在,真的是得到教訓了。”連城靈姝懺悔著,“以后,我不會再被男人的外表所騙了。”
“那就好。”姜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跟你說啊,當初你答應我的,我投資你的公司,年底分紅的。你的合同有沒有做好啊?”
“我今天回去就做。”連城靈姝抱著她的胳膊,“宛白,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管你跟我哥能不能成,我都要跟你做朋友。”
“這說的是什么話?難道,你不希望我跟你哥成?”姜宛白笑的有些無奈。
連城靈姝想了想,很理智的說:“不是不希望,只是世事難料嘛。當然了,這話你可不能跟我哥說啊。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教訓我的。”
“不會。”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盡頭呢。
“對了,我爸讓我一定要跟你說聲謝謝。”連城靈姝退開一步,很鄭重的彎腰,“謝謝你。”
姜宛白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干嘛啊。”
“因為你,我爸立了大功。”連城靈姝抿著唇笑,“他又升遷了。”
“恭喜啊。”姜宛白由衷的表示恭喜。
“而且,那些參加校慶的人都把功勞算到我爸頭上了。我爸說,是你要低調,不準他提的。他心里愧疚。”
“用不著。要不是他幫忙,也不可能這么順利。”
“這件事一直在我爸心頭壓得晚上睡覺都做夢,如今可算是把事了結了。”連城靈姝嘆了一聲,“想當初,邱奕陽還特意問我說,如果我跟他談不成朋友,會不會變成仇人。我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現在想想,臉真疼。”
這件事,真的是打擊到了她。
哪里會知道,隨便談個朋友,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怪我,不該帶你認識他。”
“是怪我自己,非要認識的。”連城靈姝擺擺手,“算了,不提了。我爸說,他被送回海地,執行死刑。”
姜宛白想起那個有著憂郁眼神的男人,若他并非惡徒,真的是個很不錯的人。
一個好好的人才,因為他的信念,就斷送了人生。
“你,沒事吧。”姜宛白有些擔心連城靈姝。
畢竟,也是男朋友啊。
連城靈姝搖搖頭,“沒事。其實你把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消化了。我最不該的就是沒聽你們的話,他上門來,我開了門,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他偽裝的太好,就算你不開門,他也會有辦法見到你。”姜宛白抱了抱她,“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對于邱奕陽,她覺得很可惜,僅僅只是可惜而已。
十惡不赦的人,該得到懲罰。
以后,諾丁大學的植物園里,再也沒有那個憂郁英俊的男人的身影了。
七月初,姜宛白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
“你怎么坐在外面?這么大的太陽,會曬傷你的。”趙如心打著傘出來,遮在她的頭頂上,“回房間里吧。”
“沒事。不是說曬太陽能補鈣嗎?我就想多曬曬,曬黑一點,看起來健康一些。”姜宛白仰頭對她笑。
趙如心拉著她的手,“你這傻孩子。就算是曬太陽,也不能在這種大熱的天出來曬啊。萬一中暑了呢?趕緊的,回屋去。”
姜宛白耐不住她磨,聽話的跟著她進了屋。
蘭姨煮了綠豆湯,趕緊給她端了一碗。
自從姜自強把老宅賣了,蘭姨就跟王叔回家了。后來,姜自明就去把他們給請回來了,繼續在家里做事。
“小姐,趕緊喝點湯,解暑。”蘭姨很擔心她。
這孩子的身子,看著太過嬌弱了。
本來身體就不好,前陣子還在醫院住了那么久,眼看著這臉色越來越差,也不知道該怎么調整。
姜宛白接過碗,“謝謝蘭姨。”
“太太,我聽前面那家的保姆說有一家在賣正宗的跑地雞,我打算一會兒去買一只回來燉湯給小姐補補。”蘭姨現在是想著方的補姜宛白的身子。
趙如心看了眼姜宛白,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外面太熱,您就在家吧。”
“沒事,我也去看看。”
“那行。”
姜宛白聽著她們的對話,笑著說:“媽,蘭姨,你們不用這么費心。”
“那可不行。這人吶,就得能吃。能吃才是福,再大的病也不能找上門來。”蘭姨正色道:“你就是吃得太少了。”
“你蘭姨說的是,這身體得好好補補。阿蘭,叫是王廷,我們現在就去。”趙如心起身,拿上包包就往外走。
姜宛白很是無奈,任由她們去了。
她們走后沒多久,許晴天就來了。
“戒指拿回來了嗎?”
“沒有。”姜宛白說起這個事,她就有些煩,“他這些天隔三岔五的來,來了也不提戒指的事。只是跟我媽聊天,對我還是很冷漠。”
“那阿姨沒有覺得不對勁嗎?”
“我媽本來就喜歡他,他能三天兩頭的來家里,就已經很歡喜了。我媽還跟我說,他很忙,沒有那么多時間陪我。而且,還讓我好好的陪他聊聊天,解解壓。”姜宛白很是無奈,“都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現在人都還沒有成為她的女婿呢。”
許晴天是能理解趙如心的,“當媽的對女婿好,就是為了女婿可以好好的對自己的女兒。心姨知道他是侯家的小爺,怕是對他更上心了。畢竟,那樣的家庭,你嫁過去得有丈夫疼著寵著,日子才自在。”
“雖然他爸媽對你都很好,但到底是大家族,除了他爸媽,還有別的親戚。這種大家族,關系很復雜。”
“你別跟我媽一樣嘮叨這些,能不能嫁過去,誰說得準。”
許晴天皺眉,“怎么?你難道還沒有想好?既然不想嫁,那為什么還要耗著?現在你根本不用擔心誰會逼迫你跟別人聯姻了。要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說開啊。反正你們的關系,也只是兩家人知道。要是等真的辦了訂婚宴,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要是反悔,怎么收場?”
“我想過。”姜宛白深嘆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結果呢?”
“他救過我。如果不是他,我們已經死了。”姜宛白抱著抱枕,眼神里有些迷茫。
“所以,你會因為感激,這就耗下去?”許晴天有些擔心她現在狀態,“我當初勸你跟他在一起,是因為他真的很好。可正因為他很好,所以我現在才要讓你確定,你是不是喜歡他,不愛他,愿意跟他過后面的日子。如果你沒有這種打算,那就不要再拖下去了。你不愛他,又拖著他,就是對他的不公平。”
姜宛白下巴擱在抱枕上,是啊,她要是不愛他,還這樣拖著他,對他哪里公平了?
可是,一想到跟他切斷這縷關系,她這心里,又很不舒服。
這是占有欲嗎?
“可是,我不想。”姜宛白緩緩開口。
“不想?是什么意思?不想跟他斷了關系?還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姜宛白偏頭看著她,“我不想跟他斷了關系。”
“那,你打算怎么辦?他現在不理你。”許晴天是尊重她的選擇的,但是兩個人在一起,不能這么久不說話,不交流啊。
姜宛白抿了抿唇,“你說,我該怎么做?”
“我的親人啊,我又沒談過戀愛,我哪里知道該怎么做?”許晴天也是愛莫能助。
這種事情,她陌生得很。
姜宛白想了想,“要不,我主動一點吧。”雖然,之前她也很主動,但他還是沒有理她。
再主動,該怎么主動?
她咬著唇,一臉的疑惑。
“那要找個經驗豐富的人問問看。”許晴天認真的想了想,“付航肯定不行,他也沒有談過戀愛。你哥呢?”
“這種事情,我不想讓他知道。”
“那莫紹凡呢?”
“你指望他?算了吧。”姜宛白搖頭。
許晴天皺了皺眉,“總不能去問孫祺吧。”
“呵。”姜宛白一聲冷笑。
“還有誰?”
姜宛白想了想,兩眼放光,“我知道了。”
“誰?”
姜宛白笑而不語。
趙如心和蘭姨在外面菜場逛著,買了很多新鮮的蔬菜,還買了一只跑地雞,看著很肥美。
買完之后,王廷接過她們手上的東西放進了后備箱。
“你想想,還要買什么?”趙如心問阿蘭。
“差不多夠了。現在回去把雞燉上,等先生和少爺回來,就可以喝雞湯了。”蘭姨笑著問:“今晚侯小爺也來會吧。”
趙如心坐進車子里,想著侯琰,她這心里是歡喜,也有些不踏實,“他昨天說今天來。”
“那就好。晚上,我得多準備一些。”蘭姨笑瞇瞇的。
現在看到他們一家人這么幸福,諧和,她這心里也開心。
這算是苦盡甘來了。
車子往回開,趙如心問蘭姨,“你覺得,我們宛白跟小琰兩個人,怎么樣?”
“當然很般配啦。”蘭姨不懂她這么問的意思,“太太,您問這話,是他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嗎?”
“從宛白出事住院后,我這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小琰雖然一直在照顧宛白,出院后也時常來看,可是我看出來了,小琰跟宛白之間不太對勁。”
趙如心有些擔心,“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
“不能吧。侯小爺要是跟小姐出了問題,他還會三天兩頭往咱們家里跑嗎?而且每次來,都會帶很多吃的。他還特意交待過我,給小姐煎藥的時候,一步也不能離開。”蘭姨想著,“莫不是您想多了?”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可我清楚的很。小琰每次來跟是跟我說話最多,不然就是去廚房,但是他跟宛白之間,都沒有交流。”趙如心越想這心里越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