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幻境一行,得知警幻仙子的目的之后,沈信便有了主意。
警幻仙子要對補天石出手,不論是為了正邪之別,還是為了獲取足夠的好處,沈信都不能讓警幻仙子那么容易的得手。
警幻仙子想要補天石身上的無量功德,沈信又何嘗不眼紅這一點呢?可是和警幻仙子不同,沈信又著更大的期望。
警幻仙子說到底,也只是這一方末法世界中誕生的邪神而已,最大的追求,恐怕也只是長生不死,僅此而已。
沈信不同,擁有龍庭浮生境,日后他能走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甚至成為天地間有數的大能之一也尚未可知,因此,行事萬萬不可有所偏差,虛的三思而后行才行。
因此,思來想去,沈信有了個主意,那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放任警幻仙子對補天石出手,然后,他再做背后的黃雀,對警幻仙子出手。
如果謀劃得當的話,警幻仙子所做的一切,都只會空為他人做嫁衣,落在沈信的手中。
在此之間,沈信必須做點兒什么,卻又不能被人發現,所以,沈信假借浩然正氣出手,拿下一僧一道,借此探查警幻仙子的虛實。
這樣一來,警幻仙子不可能知道還有一個自己在暗中出手,只會認為一僧一道只不過不小心撞在官府的人手中,讓自己有機可乘。
現在一僧一道已經被拿下,如果猜的不錯,警幻仙子絕不會坐視不理,畢竟甄士隱身上的先天靈慧是關乎警幻仙子瞞天過海之計最關鍵的一步,在一僧一道失敗之后,警幻仙子必定會出手無疑。
常言道,做得越多,錯的越多,警幻仙子的動作越多,沈信越能渾水摸魚。
話分兩頭,蘇州城的府衙大牢之中,只見一僧一道,此刻在浩然正氣的鎮壓下已經不成人形,身上滿是一片血污之色,一個個巨大的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宛如兩個巨大的人形癩蛤蟆一樣,萎靡不振,長長的舌頭露在嘴外,一幅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師兄,你說我們這次能逃出去嗎?”跛腳道士斜靠在墻邊,有氣無力的說道。
癩頭和尚勉強睜開眼睛,嘴角的血跡早已干涸,此刻黑紅一片,格外難看,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啊,誰能想到,好好的去引度一個甄士隱,居然會遇上一個帶著官家腰牌的書生,半點兒不受你我障眼法的影響也就算了,居然還能把我們壓的死死的,我都懷疑,他到底是個書生,還是那個封疆大吏了,居然能引動這么多浩然正氣,也不知道仙子知不知道這里的事情,我真怕,再耽擱幾日,你我性命難保啊。”
“哼,我看,你們兩個蠢貨,便是死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傳來,一僧一道聽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激動起來,連忙高呼。
“仙子,仙子,是您來了嗎?仙子。“
話音剛落,便見昏暗的大牢中,一道白光浮現出來,緊接著,一個身影若隱若現,出現在大牢之中。
好仙子,果非凡人,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烏云迭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不亞九天仙女下瑤池,月里嫦娥離玉闕,便是在這昏暗大牢之中,也同樣風光不減,宛若天人。
此刻這仙子秀美冷豎,目泛寒光,宛如神仙妃子,不怒自威,冷冷的看著眼前已然不成人形的一僧一道。
“仙子,仙子救命啊,仙子。”看到警幻仙子果真現身,一僧一道頓時激動起來,手忙腳亂的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警幻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開口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宮中送神瑛侍者下界,便等著你二人為那甄士隱下判,不想左等右等,判詞紋絲不動,不曾下界,眼看再等下去,便會誤了吉時,故此下界。”
“下界之后,這才在民間耳語之中得知,你二人居然被凡塵官府關押了起來,以你二人的修為,除非是撞上蘇州知府,人道氣運反噬,否則,怎么會被一群凡人抓起來,事情始末如何,你二人快快與我道來,若敢瞞報,定斬不饒。“
兩人常年在警幻座下辦事,自然知道警幻手段,不敢隱瞞,聞言連忙說道:“仙子容秉,絕非我師兄弟二人不盡心,實在是時運不濟,那日,我二人去給甄士隱下判詞,不想,尚未開始,便發現有一青年書生不受障眼法影響。“
“隨后,那書生就掏出一物對付我二人,我二人一時不差,被對方拿下,也不知道那書生是何來歷,拿著一塊官家腰牌,引動大量浩然正氣,叫我二人毫無還手之力,才會失手被擒,還請仙子明察啊。“
聞言,警幻眉頭一皺,“一個書生,哪里來的這般浩然正氣,你們確定是浩然正氣嗎?“
“不敢隱瞞,的確是浩然正氣不錯。“兩人忙道。
“我不行,你們過來,我要查看一二。“警幻仙子說道。
兩人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只見警幻仙子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鏡,鏡分兩面,顯紅粉骷髏之象,隨著警幻仙子掐動印決,一道黑白分明的光芒便朝著一僧一道照去。
“終于來了嗎?“
就在警幻仙子出手的瞬間,神域之中,沈信瞬間睜開雙目,眼中露出一絲精光,連忙伸出手,虛抓一把,好似抓住了一片天地一樣,用力的一揮,便見蘇州府衙之上,一股浩然正氣沖天而起,匯聚成云,帶著莫大的威壓,朝著大牢所在的地方壓去。
大牢之中,風月寶鑒的光芒落在一僧一道的身上,一股浩然正氣頓時升騰而起,沖向風月寶鑒。
與此同時,一聲嘶鳴的獸吼傳來,只見府衙之上,浩然正氣匯聚成一似虎神獸,吼叫之時,風云際會,惡狠狠的朝著警幻仙子沖來,利爪揮動,欲將其撕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