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好主意,不過?“說著,絳珠仙子面露難色,“警幻詭計多端,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妾身擔心,算計不成,反被她知道,那就不妙了。”
“這個仙子可以放心。“聞言,沈信哈哈一笑,開口道:“若是假的,想要瞞過警幻仙子,自然不容易,可如果是真的呢?”
“什么意思?”絳珠仙子忙問。
“世界上最高明的騙局,從來都不是假的,而是在真實之中,加上一點假的東西,就好似警幻仙子蒙騙仙子你一樣,轉世破劫,本就是成道法門,只是被警幻算計,才成了假的。”
“所以,想要騙過警幻,很簡單,仙子依舊入局,意識蒙塵,警幻自然無法察覺,也只有這樣,你我才能瞞天過海,算計警幻。”
“什么?”絳珠仙子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看向沈信,“龍君是要我繼續被警幻壓制意識,讓她好奪去我的靈河不成?“
“正是。“沈信點點頭道。
“不可能。“絳珠仙子想也不想,直接拒絕,“這實在是太冒險了,我不能答應。”
沈信見狀也不意外,絳珠仙子好不容易脫離算計,又怎么可能再入牢中呢,不過,此事也由不得她,當即,沈信開口道。
“本王知道仙子有所顧忌,但此事說起來危險,其實并無什么風險,仙子既然知道警幻算計,只要留下后手,便可保無恙,況且,不是還有本王在嗎?這晦性之水對旁人而言難纏,但對本王而言,卻不過土雞瓦狗,不值一提,有此雙重保障,難道仙子還擔心什么嗎?“
“可是?”
“好了,警幻被調離太虛幻境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仙子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了,到底要不要和本王聯手,算計警幻,仙子還是給個答復吧,是要搏一搏,還是就此茍且偷生,與天地同滅,仙子自己拿主意吧。”沈信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絳珠仙子道。
“這?“絳珠仙子被猛然噎了一下,看著沈信說不出話來。
眼看沈信如此強硬,絳珠仙子思索片刻,到底還是屈服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次自己若是不答應,沈信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與其這樣,不如和他合作,至少,沈信是正道中人,只要想更進一步,便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算計自己。
“那好吧,妾身同意便是,不知道龍君想要妾身怎么做呢?“絳珠仙子不情不愿地說道。
聞言,沈信勾起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眼神越發溫和起來,輕聲道:“很簡單,待會兒,本王會借助晦性之水,再次將仙子的神魂封禁起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本王會給仙子施加一道法力,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仙子便可借助這道法力,破開晦性之水,反攻警幻。”
“另外,警幻不是在謀算靈河嗎?咱們就如了她的緣,讓她拿去便是,不過,讓她拿走的,可不能僅僅只是靈河而已,這個,仙子想必也能融入靈河之中吧。”說著,沈信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緩緩伸出手。
只見他的掌心之中浮著一顆金色的靈珠,不時一道流光閃爍,顯得格外絢麗。
“這是,香火神力?”絳珠仙子見狀眼前一亮,連忙說道。
“不錯,只要仙子將這個融入靈河之中,等到警幻動手的時候,就是她功敗垂成之時。”沈信點點頭道。
“妾身知道了,龍君放心吧。”絳珠仙子迅速地點了點頭,從沈信的手中接過金珠,不見有什么動作,金珠便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太虛幻境上空,一道紅塵之氣沖破幻境,朝人間而去。
見狀,沈信忙道:“之前本王給警幻找了一點麻煩,現在看樣子已經被她解決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回來了,時間不多了,仙子快回去吧。”
聽到這話,絳珠仙子有些猶豫的看了看琉璃井中的本體,最終,還在沈信再三的催促下,返回本體之中,再一次被晦性之水封禁起來。
做完這一切,沈信也不敢久留,迅速遁出太虛幻境。
就在他剛剛離開放春山的時候,便見太虛幻境之上云霧彌漫,紅塵之氣化作亭臺樓閣,一面非金非銅的雙面鏡從天而落,只見鏡面之上,紅粉骷髏盤踞其中,匯聚生死之氣,來回交錯,將整個太虛幻境封禁起來。
看到這一幕,沈信頓時松了一口氣,若是剛剛再慢幾分,被堵在太虛幻境之中,怕是真的要遭。
心有余悸的沈信遙遙的看了太虛幻境一眼,沒敢久留,迅速破開虛空,返回人間去了。
太虛幻境之中,歸來的警幻正邁步返回宮中,忽然,心頭一動,神念掃向灌愁海,只見萬里海域之中,波瀾不興,無邊黑水之下,不見絲毫生靈。
“奇怪?為何今日總是心緒不寧,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一樣。”警幻仙子喃喃道,有些狐疑不決。
不過,再三巡查也沒能發現不對,警幻仙子只當自己多慮了,便轉身返回宮中不提。
翌日,返回人間的沈信便再一次來到甄家拜訪,自從上一次沈信制服一僧一道后,與甄士隱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平日里見了,少不得熱情款待,可是今日,沈信來到甄府,甄士隱雖然客氣,但沈信卻發現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不,兩人才剛剛說了兩句話,甄士隱就不由自主的發起呆來。
見狀,沈信只好稍稍拔高嗓音,“老先生?老先生?“
“啊?什么?“甄士隱猛然回神,一臉茫然的看向沈信,“君楚有什么事嗎?”
“晚生無事,倒是老先生,可是沒休息好,今日怎么看上去神思倦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沈信關心道。
“不,沒有。”甄士隱連忙否認,可是剛剛說完,又有些猶豫,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也是有那么一點,君楚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實話了,昨天晚上,老夫做了一個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