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許嬌容的心思,敖信也清楚,無非還是認為讀書比學醫好,聞言也不拒絕,依言答應了下來。
如此,除了張玉堂這個孩子之外,每日跟著他學習的,就還有許仙這么個半大孩子,日子也就這么一日日過去了,錢塘縣似乎也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
不過,在這平靜的背后,一股暗流,卻悄然涌動起來。
當日,黃煙老怪來到錢塘縣的時候,不少妖怪都將目光放在了錢塘縣內,見黃煙老怪果然栽在錢塘縣,頓時對這個所謂沒有神道氣運壓制,能夠讓妖怪肆意妄為的地方提高了警惕。
本來還有幾個想要來試試水的妖邪,也紛紛退去,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
然而,這些人中,卻并不包括黃煙老怪的一群子孫。
上一次,黃煙老怪帶著一群子孫來錢塘,本來是自己上來打前陣的,結果把自己給送進去了,雖然喪命了,卻很好運的,保住了一群子孫。
這群子孫,大多數都是沒有化形的小妖小怪,以前黃煙老怪在的時候,因為他睚眥必報,因此這群小黃鼠狼們,過的也還算不錯,不說沒人敢惹,至少安全上有保障。
如今黃煙老怪一死,這群烏合之眾頓時成為湖中浮萍,朝不保夕,一個個恨毒了敖信。
如果不是敖信,黃煙老怪不會死,他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到底是黃鼠狼成精,雖然本事不怎么樣,卻也足夠狡猾,足夠聰明。
因此,這群小黃鼠狼精病沒有去找敖信報仇,而是返回鳳凰山,煽風點火,而這個目標,不是旁人,正是張玉堂。
一群小黃鼠狼回到鳳凰山之后,立刻把張玉堂這么一個道韻天成,堪比唐僧肉一樣的存在宣揚了出去,說是誰要是吃張玉堂一塊肉,就能增加百年的修為,若是能夠把他全吃了,不說白日飛升,卻也能增長萬年功力。
對此,稍有見識的妖怪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張玉堂又不是傳說中的唐僧,能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雖然不相信張玉堂的肉能有這么大的作用,但一群黃鼠狼本就沒有打算讓人相信,只是故意傳播謠言,讓人注意到張玉堂罷了。
畢竟張玉堂的肉身蘊藏無數靈藥精華,雖然沒有那么夸張的作用,但省去百年苦修,還是不成問題的,如此真真假假,反而容易讓人上鉤。
果然,雖然沒人相信一群黃鼠狼的話,但也有不少小妖,因為還沒化形,妖氣弱,進入城中也無人發現,確認了張玉堂的肉身的確勝過數百童男童女。
頓時,原本對錢塘縣已經息了心思的妖怪,聽到這個消息,也忍不住有些動心,只不過一想到黃煙老怪的死,心中就有些擔心,遲遲下不了決定罷了。
為此,一群黃鼠狼中,除了黃煙老怪之外,資歷最老的一個,卻是有了主意。
說是群妖若是單打獨斗,去錢塘自然是很危險,但如果大家能夠凝成一股繩,不僅聲勢浩大,就算是有什么問題,四散而逃,倒霉的只會是少數。
大家都認為自己會是那個少數,自然也就能大著膽子,去錢塘生事了。
為此,這只黃鼠狼還專門帶著一群子孫,投靠了鳳凰山勢力最大的金鈸法王。
金鈸法王自然知道這群黃鼠狼投靠自己的原因。一來,是為了找個靠山,二來,是為了給黃煙老怪報仇。
不過,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黃煙老怪的實力不比他差多少,結果還是輕易的被人收拾了,現在,想讓他去為黃煙老怪打死打活,他又不是傻子。
看到金鈸法王虛與委蛇,就是不肯出手去錢塘,老黃鼠狼心中著急,知道如果不趁現在,將那群對張玉堂動心的妖魔凝成一股勢力,等到這股熱潮褪去,就算是張玉堂依舊誘人,也不會有人愿意去錢塘縣了。
金鈸法王是鳳凰山中勢力最大的一個,只有他才能扛起這面旗幟,統領群妖,攻入錢塘,因此,說動他至關重要。
見金鈸法王不為所動,老黃鼠狼眼珠一轉,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道:“法王,小妖知道,法王修為通天徹地,根本瞧不少區區張玉堂的血肉,可是法王也要想想蜈蚣公子不是,公子如今修煉紫血魔功,正是需要童血的時候。”
“張玉堂雖然是個童子,但他的肉身被靈藥滋養過,吞了他,就跟吞了株靈藥一樣,對公子的修為可是大有好處啊。”
金鈸法王還是神色不動,一臉平靜地說道:“你此話不假,可張玉堂的那個師傅可不是好對付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張玉堂,得罪這么個狠角色,得不償失啊。”
“話不是這么說的,法王,此次出兵,對付張玉堂的師傅,可不僅僅只能得到一個張玉堂,對法王而言,好處可是大大的啊。”老黃鼠狼連忙說道。
“你倒是說說,有什么好處?”金鈸法王不咸不淡地看了老黃鼠狼一眼,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心中冷笑,想要誆本法王去為黃煙老怪報仇,做夢。
要不是要用你這老伙當個招牌,表達法王我廣納賢德,壯大鳳凰山的名頭,早就把你這包藏禍心的老家伙弄死了。
老黃鼠狼聞言連忙說道:“是這樣啊法王,小的回山之前,曾經打聽過,張玉堂的那個師傅,和奇寶山的那個老人參精的關系極好,張玉堂的血肉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力量,就是因為用了老人參精的人參須滋養而成的。”
“小妖知道,三百年前,您的好兄弟黑雕大王,就是死在奇寶山的老人參精手上的,不僅如此,他還把您鳳凰山中的兩只兔妖也籠絡到奇寶山去了,根本不顧您老人家的面子。”
“如今,張玉堂的師傅又殺了我們老祖宗,根本就是和咱們鳳凰山過不去,如果這一次咱們忍氣吞聲了,豈不是叫人以為,咱們鳳凰山比不上他奇寶山,大漲那老人參精的威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