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姬銘二人皆心事重重的回到蒼空山。
少頃,姬銘意氣風發的回到霜雪峰,井空大師則馬不停蹄的往結衣峰飛去。
姬銘跟掛在墻上與躺靠床上的婉霓仙子一一親切的打了好一會招呼,草廬這才沉靜了下來。
姬銘對著虛空問大罵道:“什么時候來的?不是說只有初一與十五才從從沉睡中醒來嗎?還給不給我個人隱私了啊?”
只見一青年男子從虛空中顯露出身形,冷漠的看著姬銘。
男子身著一件鵝黃色鑲金邊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他孤傲的站在那里,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冷感覺。
男子眼底深處滿是冷漠,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感覺到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東西,長話短說,我只能屏蔽你家劍主不到一個時辰!”
姬銘嫌棄的回應,“吳囿,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我說了很多次,我的劍靈只能是女的,我絕對不允許一個男人進入我體內的!要不去你去四師弟那里吧,他對這個沒要求。”
被喚作吳囿的劍靈不為所動的搖頭:“你不想給他們報仇嗎?不是答應了你師父踏蜀山,碎昆侖嗎?”
“滾,偷窺狂!”
事關清譽,劍靈吳囿難得的解釋道:“在蒼空山,除了你們結衣峰草廬中所發生的事情以外,其余的我動一念而知之。”
姬銘把風之放蕩拋向了吳囿,問道:“那我大師兄與二師姐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吳囿張嘴把絲帶吞下,原來柔韌的絲帶竟入口即化,只見劍靈原本半透明的靈體居然充實了不少。
吳囿討價還價的看著姬銘,“給我一滴本源精血!”
這邊,姬銘沉默的看著吳囿。
那邊,吳囿冷漠的回視姬銘。
最終,妥協的還是姬銘,他運功從心頭逼出一滴本源精血,飛向了吳囿。
…………
一襲紅袍的韓曉虣揮袖擊散了血球,無可奈何道:
“老家伙,一言不合就潑我黑狗血,還真把我當妖邪了?”
“你大爺的,干嘛對我隱瞞小姬颰悟出陰陽大道?夢千古想走出由虛化實的一步,陰陽大道就是他最關鍵的臺階!”
韓曉虣不慍不怒的讓秦揚婉去準備幾個下酒小菜,倚靠在桃花樹下,慢條斯理的喝著桃花釀。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老家伙,那天你一回來就拉著你的徒弟走,我想攔都攔不住啊!”
“還特么狡辯,看劍!”
井空大師明顯動了真火,只見他的劍丹顯現,本命真劍呼嘯而過出,直奔韓曉虣命門。
韓曉虣也不躲避,劍鋒卻先彎曲進而“漂移”砍向了一旁的桃樹。
頓時,桃枝寸斷,滿地落英。
一時之間,落花成冢,一時之間,空氣中流動著絲絲刺心透骨的涼意,一時之間,秋意漸濃。一時之間,心似寒冰。
韓曉虣獨愛桃花,尤其門前的這株,因為它寓意著一個花前月下的故事。
“逝去的終究不可重來啊!”韓曉虣釋然一笑,“老朋友,要是你跟姬銘不去玉劍門,怎么能釣上夢千古這條大魚呢?
至于小姬颰的安危,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有我的小金花在,夢千古還是會忌憚幾分的。”
井空大師看了滿地的殘花,心知這株桃樹在韓曉虣心里的地位非常,但“對不起”三個字卻是遲遲說不出口。
“老朋友,你也不用愧疚了,來,咱們邊吃邊聊!聽說域外天魔大多喜歡酒桌文化,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流方式!”
韓曉虣這次緊挨井空大師而坐,張一一不知道跑哪里玩耍了,只剩下秦揚婉坐在對面,溫婉的給二人盛飯斟酒。
小姑娘顧盼流轉,嫵媚動人,如那楊柳依依,借春風拂面,許春意新綠。
她是韓曉虣在山下的楊柳岸撿回來的棄嬰,恰逢韓大劍仙在看詩經,有云: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故而給小丫頭取名秦揚婉。
井空大師抄起一碟清炒蘆筍直接往嘴里送,邊吃邊抱怨:
“韓劍主,你知道嗎?我們家小姬颰除了悟到陰陽大道外,還悟出冰,火,風三大法則,三大劍意!要是折在玉劍山,那就是我們蒼空劍廬近千年來最大的損失啊!”
韓曉虣溫柔的給秦揚婉分了半碟腰果松子炒雞丁,慢條斯理的拿起碟子吃著,啞然失笑道:“我們蒼空劍廬哪有上千年歷史,不帶這樣侮辱我的。
老家伙啊,我以前問過你幾次對域外天魔的看法,你每一次都含糊其辭,這次咱們也就把話題挑明了吧。”
“不用挑明,我知道小姬颰是域外天魔,我的答案不會變!”
“那你的答案是?”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韓曉虣優雅的品著桃花釀,“很好很好!不愧是我門最徇私枉法的長老!”
“那韓大劍仙的意思呢?”
“這是門派的事情,請叫我劍主!”
井空大師把酒壺里的美酒一飲而盡,豪邁的問道:“對于域外天魔,那韓劍主的意思呢?”
韓曉虣難得粗暴的回應:“管什么域外天魔,只要他還講我們蒼空劍廬的道理,那特么生是劍廬人,死是劍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