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衣峰上。
韓曉虣看著一柱峰的弟子大包小包的收拾細軟,心里一陣陣的無語。
這特么哪是姬銘一個人的下山歷練,完全就是一柱峰一脈的集體活動啊!
姬銘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盤著核桃,指間靈活,顯然手指上的技巧爐火純青。
“四師弟,練劍不能單憑手腕之力,手指的配合也很重要。”姬銘看著許草莽細心的收拾細軟,又準備給自家師弟上課。
“不需要,但凡不平之事,一劍足可以了斷!”許草莽頭也不抬的回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的許仙了,隨著閱歷的豐富與劍道的理解,此時的他就是許·郎心如鐵·草莽。
“四師弟,你不愿意學軟劍,這個我不勉強你。但手指的功夫你實在不應該放下,要是你的硬快長不能夠一擊逼殺,這個時候就需要手指來補刀了。”
說罷,姬銘撿起地上的一枯枝演示起來。
只見一道凌厲的劍意狠狠插進一旁的巨石,然后像阿威十八式那樣不停多方位多角度鉆研挺進;但奈何巨石堅硬如鐵,也或許是姬銘力度不夠,始終不能一桿到底。
就在此刻,幾道細小的劍氣支援來臨,精準的擊中了剛剛的深洞,最終中出石穿,完成大業。
“四師弟,懂了嗎?”
“那是你的一擊不夠致命,這種錯誤不會出現在我身上。”許草莽還是不服氣,姬銘的這些小把戲在他眼里都算是奇技淫巧,不符合他的劍道。
姬銘還不死心,循循善導的誘惑道:“師弟啊,就算這手指上的功夫,你不打算用在劍技上,也大有益處。
譬如男女之情上,嫻熟的手上功夫可以讓對方心情澎湃繼而涌泉相報。”
許草莽聽到這里算是明白過來,連忙阻止了姬銘的進一步解釋,斬釘截鐵的應道:“三師兄,我學還不成嗎?”
姬銘還有一大段話要說呢,這下子硬生生被打斷了,只好收起眉飛色舞的小課堂,意猶未盡的說:“師弟有這覺悟就好,很多女孩是需要開導的,開導多了男人就會出現兩種情況。
一是喜歡聽到對方說我要,二是害怕聽到對方說我還要,這個時候手上活就能出來救急了。”
“三師兄,一切都收拾完畢了,咱們現在下山嗎?”
單身狗就是快啊!姬銘笑嘻嘻的喊道:“事不宜遲,咱們去接小師妹下山去。”
…………
在淺淺一再堅持下,下山的第一晚還是在上次的客棧住下了,那家可以看到白日焰火的客棧。
帶著云兒巡視了半天,江湖水深,容不得淺淺輕視怠慢,這還真讓她抓到幾個小毛賊。
盡管小姑娘事了拂衣去,但仍然不放心這小小的江湖,她憂心忡忡問道:“三師兄,淺規則交給樹行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樹行是知道分寸,懂道理的護法龍王,也是個有赤子之心的聰明人。”
少女的眼睛淡靜如海,只見她語氣平緩問:“可是有很多人都是嘴上講道理、做事沒道理的,他該怎么處理。”
姬銘這個“鬼父”當得確實盡心盡力,聞言后他先看著許草莽,然后再靜靜的凝視著淺淺,深入淺出的說道:“辦法肯定是有的,而且很多。
一種是活得純粹,我拳頭很硬,劍術很強,道理很強,就用這些來打破一些東西。復雜問題給簡單解決掉,只要我順從本心就好。天地有規矩約束我,我便一拳打破,世間有大道壓我,我有一劍破萬法。哪怕暫時做不到如此酣暢淋漓,可總是如此想,堅定不移,一直朝這個方向走在道路上。這種人就是像你四師兄那樣的,可以有,但是不能人人如此的。
一種是活得很聰明,怎么省心省力怎么來,規矩二字,就是用來鉆漏洞的,我就是這種人。”
“那樹行是哪種人?”淺淺不懂就問,顯然是個好學生。
“兩者之間!這就是我告訴你的,這個世道不是非黑即白,當中還有很多灰。”
正在此時,掌柜小心翼翼的從進小院,恭敬的問道:“三位劍仙,請問是在這就餐還是移步到大堂就餐呢?小的好讓下面的人準備一下,以免怠慢了仙人。”
姬銘溫和的說道:“大叔,我們沒那么多講究的,這就到大堂就餐吧,給我們準備豐盛的一桌就行。”
說罷從許草莽身上摸出一錠銀子,拋到掌柜那里。
“夠了嗎?”
“夠了夠了,小的最喜歡劍仙這樣的直腸子。”
姬銘臉皮一變,按捺不住罵了一句:“罵誰呢,我不是直腸子,也不愛直腸子,只愛盤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