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涼嚇得表情模糊。
臥槽。
嚇死爺了。
循著聲源看向墻上的液晶屏幕，背景是在會議室，衛東和衛南坐在最前面。
“噗。”
隱忍的笑聲從旁邊傳來，成功得到葉九涼的一記死亡凝視。
衛北抿了抿唇，憋回笑容。
最后，還客套地來了句，“夫人，午安。”
葉九涼，“……”
哪根神經搭錯了？
午安個毛線啊。
她看了眼坐在沙發那邊的男人，揮了揮手，“你們接著開會，我去那邊坐著，不用搭理我。”
說著，她隨手在書柜上抽了本書，邁開腳步走向窗邊的軟塌。
她一出現，男人深邃的目光一直追尋在她身上。
看見她窩在軟塌上看書，菲薄的唇角浮出寵溺的笑痕。
小混蛋這是打算好好學習了？
會議接著繼續，大多時間都是衛北等人在說，厲陌寒在聽。
厚重的書看沒兩頁，葉九涼又犯困了，或許是他們開會的內容太過無聊，倒成了她的催眠曲了。
睡意襲來，葉九涼也不勉強，倒頭就睡著了。
雖是在開會，厲陌寒的目光卻時不時投向她，察覺到她睡著了，他不由低笑出聲。
看來好好學習還是不適合他家小混蛋。
厲陌寒抬起手比了個手勢，衛東等人會意噤了聲。
衛北伸手關掉電腦，暫時中斷會議。
拿起文件，衛北眼力見滿分，自覺閃人，“主子，我先回公司了。”
厲陌寒頷首，衛北一溜煙的時間就跑不見影了。
“唉——”
幾不可聞的嘆氣聲，滿是寵溺的意味。
厲陌寒起身，放輕腳步走近窗邊。
暖陽透過落地窗的玻璃打了進來，落在女子精致的睡顏，寧靜而美好。
高大的身影蹲在軟塌邊上，厲陌寒伸手觸碰著她柔順的秀發。
他自言自語地低喃著，“小混蛋，怎么那么能睡，嗯？”
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厲陌寒站起身，伸手撈起毛毯，剛要抖開毛毯，一股暈眩感突如其來地涌了上來。
來勢洶洶，腳步都有些虛浮。
厲陌寒擰起眉，晃了晃腦袋，試圖緩解那股暈眩感。
豈料，一股不可掙脫的乏力感纏上他，厲陌寒當即慘白了臉色。
毛毯從手上滑落，正好蓋住葉九涼的雙腳。
還沒睡沉，輕微的動靜便把她給驚醒了。
葉九涼睡眼朦朧地坐起身，頭也沒抬，張口習慣性地喊厲陌寒，“陌。”
想要強忍過那股不適的感覺，厲陌寒聲線平穩地嗯了聲。
彼此之間太過了解，葉九涼還是察覺出不對勁，沙啞的聲音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抬起頭，男人蒼白的臉色戳中她的心臟，葉九涼瞬間清醒了。
她猛地從軟塌上彈了出來，伸手抓住厲陌寒的手臂。
清冷的聲音不由染上緊張，“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乏力過后，突如其來的頭痛讓厲陌寒赤紅了眼，他跌坐在軟塌上，張了張口，低啞的聲音從喉間發出，像是費勁了渾身力氣。
“頭痛。”
聽到這兩字，葉九涼眸色一深，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緊，鈍鈍的痛。
她伸手探向厲陌寒的手腕，臉色少見的凝重。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已經慌了。
突然，男人冰冷的大手反握住她的手。
觸碰到她盜冷汗的手心，厲陌寒勉強扯了扯唇角，“別擔心，我……”
話還沒說完，眼皮子不受控制地合上，握住她的手逐漸滑落。
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形失了控制地倒在她身上。
葉九涼怔住，隨后反應過來，幾乎陷入瘋魔。
“厲陌寒，你不準睡，我不準。”
看見厲陌寒在她面前倒下，葉九涼慌了，怕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旦把心交出去了，那便再也不是無敵的了。
“陌，你醒醒，快醒醒。”葉九涼輕拍著他的臉頰，哆嗦著唇喊道。
回應的她只有男人那平穩的呼吸聲。
樓下聽到動靜的人都趕了上來，其中還有還沒離開的衛北。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到書房，入目的一幕讓他們都傻眼了，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見厲陌寒倒在葉九涼身上，江老夫人一行人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葉九涼伸手探向厲陌寒的脈搏，并未有異常。
越是正常，葉九涼就越害怕，她猩紅著眼看向衛北，“衛北，去備車，把車開到門口來。”
見狀不對，衛北也沒多問，連忙出去備車。
葉九涼站起身，鞋子也顧不得換了，穿上拖鞋，她伸手拉過厲陌寒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小九，我幫你。”江海幫著攙扶著厲陌寒，兩人一人一邊攙扶著厲陌寒下樓。
一時間，空氣中游離著壓抑沉重的因子。
“表哥這是怎么了，中午吃飯不還好好的嗎？”江亦笙腳傷還沒好，走路也沒法走快。
薇婭搖頭，眉目間浸染著擔憂，“說不定是失憶的后遺癥。”如果是這樣，那就讓人擔心了。
聞言，江亦笙吃驚，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糕了該不會再醒來的時候又一次把他們給忘了吧？
一路上，衛北把車速飆到了最快，連闖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燈了。
后排，葉九涼攬著厲陌寒，握緊他的手，緊繃的臉色冷若冰霜。
抵達醫院時，外面已經有醫院帶著推床在門口候著了。
私立醫院人煙較少，厲陌寒身份不凡，就連院長都是親自出動了。
乘坐電梯上樓，厲陌寒直接被送去做檢查，葉九涼一路全程陪同，就連檢查都是自己來，不假他人之手。
跟隨在她身邊的院長還有醫生都看傻眼了，這小姑娘自己就是個醫生吧，還是醫術不凡的那種。
果然傳言不可信，誰說集團的總裁夫人是花瓶來著。
簡直是一派胡言，無中生有。
江老夫人一行人緊跟其后趕來，從衛北口中得知厲陌寒正在做檢查，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阿寒，可千萬不能出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江老夫人雙手合十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