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整？
睜著眼睛說瞎話。
葉九涼譏誚冷笑，除了那雙不變的丹鳳眼，還有眉眼間那幾分神韻之外，整張臉找不出和以前相似的地方。
看來她父親和莫瑜以前是沒有什么感情的，要不然莫瑜沒必要費盡心思讓她父親完全變了個相貌。
“我以前不是長這樣的嗎？”見她不說話，莫遠一顆心上躥下跳，試探地詢問道。
葉九涼凝視著他，須臾，紅潤的唇微動，“不是。”
末了，她又補了句，“以前比現在好看多了。”
從她的話里，莫遠隱約聽出幾分嫌棄，頓時有種扎心的感覺。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臉，眼神流露出幾分茫然，他現在的模樣很丑嗎？
厲陌寒瞥了他一眼，眸底深處漾開星點漣漪。
他這個岳父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莫遠看向葉九涼，好奇地問道，“那我以前長什么樣子？”
對上他眸間的迷茫和好奇，葉九涼心口涌上幾分酸楚。
她家父親曾經是那么孤傲不羈，一朝之間失去記憶，被人換了容貌，甚至還被蒙在鼓里騙了十幾年，這對以前的他來說怕是無法忍受的屈辱。
想著，她眼角忍不住泛著紅，極力克制著的戾氣若有若無地溢散出來。
看見她微紅的眼角，莫遠慌了，上前兩步，“是不是我說錯什么惹你不開心了，那我不問了，你別哭啊。”
葉九涼偏開頭，斂去眸間的心疼，聲音溫涼，“沒有。”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然后把手機遞給他，“這就是你以前的模樣。”
莫遠微怔，低頭看向手機，年輕男子倚著樹，棱角分明的俊顏看著陌生又熟悉。
這就是他以前的模樣？莫遠眸光微睜。
這時，古希諾的電話進來了。
葉九涼滑過接聽，古希諾的聲音傳了過來，“阿九，莫瑜出門了，估計是要來找阿謙，你們現在要不要過來？”
葉九涼眸光微瞇，嗯了聲，“好。”
掛了電話，她轉眸對上莫遠疑惑的眼神，淡聲開口，“我們要出去，一起嗎？”
聽見她肯帶他一起，莫遠喜上眉梢，連忙點頭。
出了酒店，莫遠坐進他們的車。
一路上，他的視線時不時瞟向坐在前面副駕駛座的人，心底堆積著一堆疑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葉九涼眉眼輕垂，知道后排的人一直看著她，卻也沒說什么。
現在不熟解釋的時機，她還有一些事沒弄清楚，或許待會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了。
另一邊。
通知完葉九涼后，古希諾走回客廳，卻看見只有楚琛一個人。
她疑惑地問道“阿謙呢？”
“在他房間里弄電腦。”楚琛道。
古希諾恍然，“在找亦笙？”
楚琛點頭，其實現在局勢差不多很明朗了，在這個節骨眼抓走亦笙的人很有可能和莫家脫不了干系。
只要待會能抓住莫瑜，揭穿她的陰謀，一切都好辦。
更何況按厲陌寒他們的話來說，莫家人抓走亦笙肯定是想拿他來當威脅他們的籌碼，只有不到最后關頭，亦笙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你有沒有發現阿謙有點不對勁。”古希諾挨著他坐下，小聲地道。
平時不管發生什么事，阿謙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算是以前他們剛出任務，他自己游走在生死邊緣，都沒見過他這般緊張著急的模樣。
從昨晚到現在他都沒有瞇過一會，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緊繃的情緒中，格外暴躁。
楚琛道，“有點，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亦笙是他除了我們之外，真正放在心底的朋友。”
“但是封熠也是他的朋友啊，就沒見過他這樣。”古希諾還是不解。
“聽阿九說過亦笙身體比較差，沒什么身手的，封熠不同，他比亦笙能打得多，至少他能自保。”楚琛道。
古希諾被勸服，“說的也是。”
這時，后門傳來敲門聲。
“咚咚——”
“可能是阿九他們到了。”古希諾站起身，饒過客廳，快步走向后門。
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的人，確定是葉九涼他們，古希諾伸開門。
“阿九，你……”
門開，她剛要說話，余光瞥見莫遠也來了，話到嘴邊，突然卡在喉間。
額……
什么情況？
她看回葉九涼，目光帶著詢問。
葉九涼輕點了下頭，古希諾眸間劃過一絲了然。
她拉開門，方便他們進來，“先進來吧。”
“怎么不見阿謙？”葉九涼看見只有楚琛一個人在，隨口問道。
“他在他房間里。”古希諾關上門，走到她身旁，“還在找阿琛的下落。”
不大不小的聲音落入厲陌寒耳里，幽深的墨眸掠過一絲精光。
手機信息提示音冷不丁地響起，打破突如其來的沉默。
葉九涼拿出手機，屏幕上彈出莫辰發來的信息。
莫素抓走亦笙哥哥，速來北部中段的二號廢棄倉庫。
葉九涼眉眼一寒，回撥莫辰的手機號碼，通了，但一直沒人接。
“怎么了？”看見她眉頭緊蹙，厲陌寒低聲問道。
連續撥打了兩次，還是沒人接，葉九涼眸色微黯，“莫辰發來信息，阿笙找到了。”
“莫辰？”古希諾詫異，“他有沒有說是誰抓走亦笙的？”
“莫素。”葉九涼嗓音微冷。
古希諾怒了，“還真是她干的，卑鄙。”
說著，她突然想起什么來，沖著樓上喊道，“阿謙，亦笙找到了，你快下來。”
再不把人找到，阿謙怕是要掀屋頂了。
話音未落，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哐當作響。
“在哪？”一夜無眠，深邃的黑眸泛著血絲，季明謙看向葉九涼，嗓音沙啞，語氣急切。
“江亦笙在哪？”
看見他身上還是昨天的衣服，葉九涼微愣，應道，“在北部中段的二號廢棄倉庫。”
廢棄倉庫？
季明謙沖到沙發那邊，急匆匆的模樣，連帶著楚琛都被他整得懵圈了。
掀開桌上的雜志，季明謙找到車鑰匙，作勢就要跑。
“阿謙，你要做什么？”楚琛反應過來，手快地拽住他，“莫瑜說不定待會就要來了，你現在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