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外物撞擊的原因，那應該就好辦很多了。
葉九涼挑眉，“一起去看看？”
季明謙，“走。”
去地下室的路上，季明謙有好幾次欲言又止。
葉九涼看在眼里，唇角憋著笑。
受不了他的吞吞吐吐，葉九涼輕笑道，“想說什么就說，別在這給我支支吾吾的，你這么慫，我都快懷疑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季明謙了。”
被她這么一打趣，季明謙眸掠過一絲窘迫，他抬手撓了撓脖頸。
他輕咳一聲，“他身上的傷好點了沒有？”
看著他扭捏的樣子，葉九涼不厚道地笑了。
抬起頭，她斂去臉上的笑，裝出一副凝重的表情，“不算太好。”
“什么叫不算太好，是不是傷勢又嚴重了？”季明謙急了，噼里啪啦地問道。
明明更嚴重的傷他自己都受過，但是現在傷的是那個人，他就是無法淡定。
“不按時吃藥，有些傷口還發炎了，你說能好嗎？”葉九涼故意嚇他。
季明謙狠狠皺眉，這笨蛋到底是想做什么？
“厲陌寒不會讓他吃藥嗎，怎么能讓他任性胡來。”
葉九涼斜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你自己怎么不管，說我家厲陌寒做什么？”
季明謙語塞，隨即憋出一句，“他是他表哥，管他不是應該的嗎？”
“那厲陌寒讓他放棄你，你也覺得ok？”
“我……”
季明謙泄氣，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幽怨。
不就是說了厲陌寒一句，至于這么維護他么。
他低垂著頭，語氣失落地道，“他手機關機了。”
他打了那么多次電話，他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你想清楚了？”葉九涼輕笑出聲。
季明謙沉默了，腳步一頓。
葉九涼跟著停下腳步，定眸看著他。
半響，季明謙悶著聲音道，“至少，要我放手，不可能。”
從他一聲不響的離開那一刻開始，他的思緒無時不刻都被他占滿。
不知不覺，他和他共有的記憶已經有那么多，他對他的在意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戒不掉了。
看來還是沒想清楚。
葉九涼扶額，輕嘆了口氣，“阿謙，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阿笙了，你會如何，”
“不可能。”他回答得飛快。
葉九涼挑了挑眉，“為什么就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放棄了，你也要放棄嗎？”
話落，季明謙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絕不。”
葉九涼勾唇，目光落在他脖頸上的項鏈，“那如果，把你這條項鏈給他，你給嗎？”
這條項鏈他們四個人只給這輩子認定的另一人，他要是愿意給，其實答案早已不言而喻了。
埋藏在心底的答案先一步理智，幾乎是脫口而出，“給。”
話出，他自己都愣在原地。
原來對他的在意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么？
命愿給，項鏈也愿意給。
削薄的唇角勾起粲然的弧度，心底籠罩的陰霾逐漸散去。
那人，他已經放不了手。
既然如此，他還在這讓自己糾結什么。
季明謙一掃眉宇間堆積的陰郁，俊逸的面容又掛上吊兒郎當的笑容。
他嬉皮笑臉地道，“阿九，看來我們這輩子注定要做一家人了。”
葉九涼遞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拉倒吧，誰稀罕和你當一家人。”
人還沒追回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他倒是說得挺像那一回事。
還有事要求她，季明謙也沒挑在這個時候懟她，“那啥，九爺，幫個忙唄。”
求人的態度倒是挺誠懇，葉九涼忍俊不禁，他還沒說，她都能猜到他后面要說什么了。
她雙手抄兜，促狹一笑，“先說好，我答應某人要保密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那是自然了。”季明謙會意一笑，拐著彎試探道，“這陣子閑著太無聊了，我打算去外面旅游散散心，你覺得去旅游怎么樣？”
葉九涼心底笑瘋，面上還得裝著一本正經的模樣，“我覺得可以。”
季明謙眼梢上挑，兩人心照不宣地一笑。
他都追蹤不到的地方，看來是在暗殿那邊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季明謙朝葉九涼伸出手，“欠你一頓飯。”
葉九涼睨了他一眼，素白的手伸出，和他擊掌，吐槽道，“你和某人倒是挺默契，一頓飯就想打發我。”
知道他口中說的某人是誰，季明謙低低一笑。
“等你兒子出生，給你包個大紅包，行了吧。”
葉九涼勾起笑，“勉強。”
解決了件大事，季明謙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打開房間，空蕩蕩的房間燈光明亮。
季明謙看見角落靠墻坐著的男人，一股怒意在心口蔓延開。
比起當年的王朔，不禁人憔悴了，而且看起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和從前那個豪氣云天的男人幾乎是判若兩人。
莫測那個老頭子，竟然把王朔弄成這樣鬼樣子，可惡。
聽到開門聲，墻角的男人動了動。
王朔早就醒了，只是渾身使不上力氣來。
他蒼白著臉看著對面走過來的兩人，臉上面無表情。
季明謙上前一步，蹲著身子，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王朔，你真的不認得我們了”
“走開。”渾身使不上力氣，王朔本就有些暴躁了，看見季明謙他們，目露兇光。
“王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們認識的王朔豪爽仗義，你不要被莫測給騙了，你會變成這個鬼樣子都是他害你的。”季明謙雙手按著他的肩膀，大聲喊道，想要借此刺激他的記憶。
王朔置若罔聞，費勁地想要抬起手，卻發現根本是徒勞。
他惡狠狠地呵道，“滾開。”
“阿謙，你先讓開到旁邊呆著。”葉九涼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季明謙眼神復雜地看了王朔一眼，收回手，他緩緩站起身。
葉九涼從兜里拿出一個藥瓶，季明謙會意屏住呼吸。
她擰開瓶蓋，把瓶口湊近王朔鼻尖。
猝不及防，王朔中了招，奇異的草藥香被吸入鼻間。